地處冀中平原,古稱常山、真定,與順天府、保定府并稱“北方三雄”。
一進真定府,便感受到古城那蒼老的韻味。
跨過真定橋,信步在北栅街,河埠頭,三兩婦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
岸上,煤爐冒出的縷縷白煙缭繞上升。
遠處,蜿蜒的青山隐約可見,一縷陽光從山頭灑下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在古色古香的青石闆鋪成的街道上。
有一名氣宇軒昂的少年,少年身着深褐色玉錦長衫,脖子上挂着一條紅色的線繩,線繩上挂着一顆狼的牙齒,白色的狼牙垂于胸口前。
和這名少年并排走在一起的,是一名沈魚落雁的少女,少女身着身穿一件古白色彩鳳紋十樣錦褂子,逶迤拖地駝灰色華裙,身披淡白色镂花蟬翼紗蜀錦,黑亮的秀發,頭绾風流别緻雲近香髻,輕攏慢拈的雲鬓裏插着盤花石榴白銀笄,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金鑲珍珠手鏈,腰系如意流蘇宮縧,上面挂着一個素紋香囊,腳上穿的是掐金挖雲紅香羊皮繡鞋,整個人顯得清麗絕俗絕代佳人。
“嗯?那兩個讨厭的家夥跑哪了?”少女正低頭走着,回頭發現本來跟随在他們兩人身後兩個讨厭的家夥沒了蹤影,于是對旁邊的少年問道。
“呵呵,你都說他倆讨厭了,我打發他倆去别的地方玩了。”少年聽到身旁少女的疑問,呵呵一笑道。
很顯然,兩人正是剛來到真定府的樂文和丁珂兒,昨天晚上兩人在客棧裏談了一夜,聊了許多。
原來兩年前,丁珂兒離開樂文後,便到了江南,找到她師傅後,跟她師傅又練了兩年功夫,後來她師傅又離開了江南,她又想起了,那個答應她,要幫她報仇雪恨的樂文。
“珂兒,你這把偷盜來的寶物都放哪了啊?”樂文隻是聽說趙州富戶連續被盜,但是除了丁珂兒身上的幾件首飾外,并沒見丁珂兒身上帶什麽多餘的金銀财寶,覺得有些奇怪。
“不,要,說,偷,盜。”丁珂兒氣嘟嘟的瞪着樂文,一句一字的說着,然後低頭轉了轉手腕處的珍珠手鏈,自言自語道:“最讨厭别人說本女俠偷盜了,本女俠這是行俠仗義。”
說完不由的想起,前幾天還剛把一些盜來的銀子,分給了一個隻有婦女和孩子,卻沒有男人的孤兒村。
聽說這個孤兒村沒有男人,是因爲家裏的男人都在和倭寇的戰鬥中死掉了,隻剩下了沒有賺錢能力的婦女和孩子,但是朝廷發下來的撫恤款,還沒到達這個村子,就被一層層的給剝光了,如果他們得不到錢糧救濟,很可能會活活餓死。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這樣真的對你不好。”樂文擔心道。
“本女俠早就跟你這個笨蛋說過,本女俠也是人哎,要吃飯哎,多出的錢都救濟那些飯都吃不上的人了……”
丁珂兒雙手掐着腰,狠狠瞪了樂文一眼,不耐的說着。
“這個你不用怕,以後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挨餓,我們要吃到老,玩到老。”樂文擺了擺手,飒然一笑道。
丁珂兒聽到樂文此話,臉頰微紅,沉默片刻,柳眉一挑,調皮一笑道:“吃到老?玩到老?誰要和你吃到老,玩到老,你是我什麽人?你别到時候,連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飽。”
“怎麽會,我現在每年都有固定收入,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至少不會吃不上飯。”樂文自信一笑道。
“就是你那個洗發水啊,我也用了,效果還不錯,不過就是太貴了。”丁珂兒微揚下颌,想了想說道。
“貴怕啥啊,以後免費給你用就是咯……”樂文微微一笑說道。
“對了,你那個洗發水到底是怎麽做的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當時買了一瓶後,都不敢用呢……要是變成醜八怪,就完蛋了。”丁珂兒想起當時買了一瓶洗發水後,一直不敢用,後來見用過的人,都沒事,才心懷忐忑的試用了一下。
“其實我發明出來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不過我不用,别人怎麽可能會用,想着如果變成秃子,大不了去當和尚,不過本人運氣一向很好,哈哈哈……”
樂文說着旁若無人的爽朗一笑,路上的行人不禁回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爲這個人沒事發神經呢。
“哎呦……疼……”可是剛笑了兩聲,後腦勺就被丁珂兒敲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丁珂兒,擡起出右手揉了揉後腦勺,嘟囔道。
“你這個笨蛋,要是你變成了秃子,本女俠才懶得理你……”丁珂兒瞥了一眼樂文的傻樣子,鄙夷道。
“這倒是,也是我去當和尚,你可怎麽辦……”樂文神秘一笑,撇了撇嘴道。
“你……你還想找打嗎……”丁珂兒說着就擡手作打人狀。
樂文一看丁珂兒這架勢,連忙往後躲閃,嘴裏連聲道:“啊……女俠饒命……”臉上卻是壞壞的笑容。
可是他這一躲閃,不料卻一下撞倒了一個人。
“……哎呦……”
“少爺,您沒事吧……”
樂文轉身一看,被他撞倒的人。
是一名身着玉錦圓領袍,腰間綁着一根鴉青色師蠻紋寬腰帶,左手拿着一把木扇,身形消瘦,長着一張馬臉,臉色蒼白,兩隻猥瑣的小眼上還隐隐約約浮現着黑眼圈,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顫巍巍的被身旁的一名身着黑色錦衣的大漢扶了起來,咧了咧嘴,伸出右手揉了揉他的屁股,左手握着木扇指着樂文狠狠罵道:“……好……啊,你竟敢撞本少爺,李虎……,你去給我好好整治下這個臭小子,打死最好了!”
“遵命少爺……”
這名錦衣大漢,接到命令,對主人拱了拱手,看了看樂文,臉上浮現一絲嘲笑,青筋暴起的雙手一握,‘嘎嘎直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