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着破舊的婦人,爬在地上哭的兩眼通紅,手指甲因爲抓在地上太深,鮮紅的血液順着指甲縫往下流淌。
站在道士巫婆身後的村長見一名氣宇軒昂的少年上前阻止,就問道:“你是誰啊?爲何要阻止我們張家村的事?”
“對對對,你們這三個小壞蛋,俺剛才就看到你們了,沒想到你們是來破壞俺們村的好事的,難道是想找打不成?”
八字眉的兇惡大漢剛才被樂文的厲聲呵斥給驚的愣了一愣,現在才反應了過來,說這話就想上前抓住樂文的胳膊,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年給綁起來。
可是他剛抓住樂文的胳膊,一下就被樂文給甩開了,龍超和鄭良才看着被甩在地上的兇惡大漢的狼狽樣子哈哈大笑。
“哎呦……”猥瑣青年人看到兇惡大漢被樂文甩在了地上,連忙上前把兇惡大漢給扶了起來,兇惡大漢沒想到樂文一下就把他甩在地上了,心中不免産生幾分畏懼,但是嘴上卻是蠻橫的很,指着樂文叫嚣道:“你……你這個外來人,竟敢随意打人,大家夥把他抓起來啊。”
可是圍觀的村民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就連他這個兇悍隻能都近不了樂文的身,其他人上前不是找打嗎,再說了,這個兇惡大漢一向耀武揚威慣了,現在他也吃了别人的虧了,村民臉上不敢笑,可是心裏卻高興的很呢。
兇惡大漢看村民們都是一動不動,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把眼光投向了村長哭喪着臉說道:“村長啊,您不能不管啊,這可關乎到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啊!”
村長身爲一村一長,雖然他心裏也不忍李氏的女娃娃就這麽被投到河裏,但是兇惡大漢咄咄相逼,要是不這麽做,明年如果真的顆粒無收,那他的責任就大了,到時候别說村長沒得當,他的身家性命也難保啊。
于是村長狠了很心道:“你們這三個外人還是别管我們村子裏的事了,快走吧,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對巫婆使了個眼色,巫婆便要推動竹編墊子,把女童推向河裏。
樂文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女童活活的被河水淹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龍超和鄭良才擋住了村長,樂文一下就把巫婆給推開了,
村長有些被激怒了,大喊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兇惡大漢看村長發話了,便也連聲喊道:“抓住他們,抓住他們……”
村民們聽到村長的命令,便撸胳膊,挽袖子準備合力把樂文三人抓起來。
可是莫說是這群手無寸鐵的村民了,既然是一群拿着刀的響馬強人也别想抓住三人啊,有十幾個膽大的,想要圍攻三人,可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全被打倒在地了。
尤其是被龍超打倒在地的幾個村民,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哀嚎不已。
村長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啊,一群人圍攻三個人,都被打的滿地找牙,這也太逆天了吧,不過他要是知道幾十名馬賊都奈何不了樂文他們,就不會這麽覺得了吧。
“龍超,你下手怎麽沒輕沒重的,他們隻不過是普通村民。”樂文對龍超沉聲說道。
“文哥,你也知道兄弟我本來手上就沒輕重,他們要打我,那是他們自己沒長眼睛。”龍超憤憤道。
雖然民間把活人祭祀河神并不得到官府認可,但是古代民風都比較迷信,要是不允許鄉民這麽做,鄉民就會把天災記在官府身上,所以官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大規模要你管活人祭祀,就任由他們自己看着辦了。
村長哆嗦着幹巴巴的雙手,來回打量着樂文三人,愣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三位……少俠……,你……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嘛……。”
爬在地上的哭的雙眼通紅的婦人,看到村長也有些膽怯了,心中也産生了一絲希望,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吃力的站起身來。
有句話說的還真對,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有時候要是不來點硬的,光靠兩張嘴皮子,還真的不行。
現在是秀才會武術,村長也擋不住,隻能看眼前這三位大爺到底想要怎麽辦了。
“村長,我們也沒想怎麽樣,你隻需把這個女童放了就行。”樂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淡淡說道。
“可是這個女童可關乎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安危啊……要是不把她祭祀給河伯,來年說不定真的會顆粒無收啊。”村長有些擔心的說道。
“呵呵……你們所謂的河伯不就是神啊,神仙都是催悲爲懷的,如果河伯是一個喜歡收人性命的神仙,那又同邪魔又什麽區别呢?”
樂文說出的這個道理,别說村長第一次聽說了,包括在場的龍超和鄭良才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可是後世總結的佛理。
“村長……您可不能被這個外人給蠱惑了啊,河伯可不是要取這個女童的性命,而是要這個女童陪他修行大道啊。”兇惡大漢不甘心說着違心的話,對村長讒言道。
村長看了看女娃娃又看了看女娃娃的母親,終于下定了決心緩緩說道:“李氏你抱孩子走吧。”
李氏聽到村長肯放她的女兒了,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露出滿臉笑容,走到她女兒身旁,抱起同樣露出一臉喜悅的女兒擠出圍觀的人群。
樂文見村長還不算太昏庸,便微微一笑說道:“村長能放了這個女童,也算積德行善了,來年收成定不會太差的。”
村長連連擺手說道:“哎,少俠就别取笑小老兒了,若非你剛才一言,小老兒還不能迷途知返呢。”
本來樂文覺得此事會很難辦,要知道明代的迷信思想還是很比較嚴重的,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救下了一條人命,也算那個小女孩福大命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