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着呆,好像在思索什麽的田師爺,好像沒聽到,沒有吭聲,趙縣令拍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對趙縣令附耳低語道:“小人看這件事不如這樣……”
趙縣令邊聽,邊連連點頭道:“好,好……就按你說的說的辦吧。”
“咳……”
趙縣令先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道:“此案該受罰的已經受罰了,就此退堂吧。”
“诶?……”
鄭良才有些不甘心,還想說什麽,可剛張開口就被兩名衙役給架了出去。
其實趙縣令早就想好了注意,樂文他們是三個人,崔志隻有一個人,樂文這邊隻要有一個對不上,拖出去打了,就算完事了。
不過他沒想到樂文這邊三人竟然全通過了,不管崔志最後對的上,對不上,都是要挨闆子的,就拿龍超的對的對子開刀,說他對子裏隐含殺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隻要有人挨打了,再找師爺随便問個話,就算以後上面問起來,也會說是師爺出的注意,這就像皇帝有注意但是不說,讓大臣們說,不管好壞,隻要大臣說的剛好符合他的心意,就會采納。
這樣就算後世評價,也會說誰誰誰,是個奸臣,也不會罵皇上,這也是爲什麽許多皇帝都寵信奸臣的原因,其實皇帝都不傻,隻是借奸臣的手,幹皇帝想幹的事而已。
“哎呦……”
樂文三個人被衙役拖到大門外扔了出去。
“這幫家夥打的可真狠,我還是第一次挨闆子呢,這個仇一定要報啊。”
衙門大門前龍超和鄭良才兩人攙扶樂文,樂文前世今生哪裏挨過闆子,就隻見電視裏動不動就50大闆,100大闆……
等到自己挨上第一棍子,就知道那些全是坑人啊,十闆子打完,都快站不起來了,後背上的衣服都給打爛了,這下回家可該怎麽給娘交代。
再看看龍超背上,除了和自己一樣背上的衣服破了,可是卻像沒事人似的,看來在讀書之餘,還是練下武藝吧。
就這樣樂文被兩人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家門口的紅漆大門外。
“小蚊子,我就不進去了,你們保重。”
鄭良才心有顧忌,止住了腳步。
樂文覺得也是,他哥倆衣服都破了,鄭良才卻好好的,難免有些不妥,便一抱拳道:“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鄭良才也是一抱拳拳道:“後會有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铛铛铛……”
“娘……孩兒回來了……”
“來了……”
“嘎吱……”樂母聽到了小文的聲音,便連忙走出屋子打開了漆紅大門。
“……你,你們這倆個臭小子是怎麽搞的,怎麽滿身是土啊。”
王氏剛打開大門就看到樂文和龍超灰頭土臉的,趕忙用袖子給兩個兒子把臉上的灰塵抹掉。
可是當王氏轉到他們身後的時候,才發現兩個兒子後背的衣服都破了,臉色一臉,呵斥道:“你們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龍超剛要開口說什麽,樂文拍了他一下,對王氏尴尬一笑道:“娘……,孩兒以後不敢了。”
“哎,你們這兩個臭小子,前天剛給你們做的新衣服,兩天就給弄破了,看娘不打你們。”
王氏說着就往樂文後背上拍了一下。
“哎呦,娘,……”樂文趕緊轉過身去,就往西屋裏跑。
龍超愣了一愣,也馬上跟上,跑到了西屋。
“哎,你們把破了的衣服脫下來,爲娘給你們補一下。”
王氏覺得奇怪,她隻是輕輕一拍,樂文就疼的受不了……肯定是打架被人給打了。
樂文兩人進屋趕緊把身上破了洞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以前的舊衣服。
“……咚咚”
“你們倆個把門開打,娘看下你們傷的怎麽樣。”
“……嘎吱”
西屋的木門打開了,樂文拿着兩個舊衣服遞給了母親。
“娘……沒事,就是受了點小傷,睡一覺就沒事了。”
王氏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哎,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們還出去惹事。”
說完便拿着兩個破了洞的衣服放到桌子上,在抽屜裏取出針線,撕了兩塊破布,便縫補了起來。
樂文走出屋子,來到王氏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看娘一針一線的爲自己縫補衣服,心裏慚愧道:“娘,都是孩兒不好,又惹娘生氣了……”
王氏邊用頂針頂着針尾把針線穿透衣服,邊跟樂文講起了道理:“哎,小文啊,在城裏不比咱們鄉下,打架沒人管你們,在城裏打架,會被官府緝拿的。”
樂文豈會不知,隻怪那崔志逼人太甚,樂文很是無奈。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樂文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知不覺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淚,眼淚順着臉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連忙擦掉手背上的眼淚,然後轉身回屋讀書去了。
樂文挨打就算被打斷骨頭,他都不會哭,可是在這一刻,母親的慈祥,讓他感動了,他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讓娘過上好日。
“兄長,你怎麽哭了,這可不像你,挨了幾闆子就掉眼淚了?”
龍超看樂文眼睛微紅,打趣了起來。
樂文沒功夫跟他開玩笑,摸了摸胸前的狼牙道:“下個月就要院試了,我們不能辜負了爹娘的辛苦知道嗎?”
“兄長,知道了,愚弟覺得考秀才應該不難吧。”龍超有些不以爲然。
樂文捏了捏下巴,邊想邊說道:“你也太驕傲了,院試不比縣試和府試,要知道咱爹考了那麽多年都沒考上秀才,咱倆隻要有一人能考上秀才,也是還了爹的心願了。”
樂文覺得龍超雖然沖動,好武,可是資質卻比樂父好的不止一點半點,要知道樂文可是現代人,而且還是古文學研究生,就是這樣還是要每天刻苦讀書才行。
可是龍超雖然也是每天刻苦讀書,卻學的很快,樂文有時候真覺得,這家夥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啊,不過又覺得不像,因爲他曾試探過龍超,說了些現代的東西,龍超卻是一頭霧水,不知所雲,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
這些年來在老家過的還是和以前差不多,每天還是家長裏短,村裏的長舌婦還是東家長,西家短。
到了鄉塾,除了讀書寫字,四書五經,就是時不時被那個李夫子打上一下,事後還要被旁邊的丁珂兒取笑一番。
說起這個丁珂兒,樂文就感歎有錢就是好,聽說兩年前腹黑小蘿莉一家搬家就搬到了城裏,不像自己家,說搬家,搬了這麽多年年才搬到了唐縣,宅院還是租賃别人的。
聽說她爹在城裏開了個商鋪,所以一家人就都搬來了,不過來到城裏這大半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腹黑小蘿莉的人影,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麽樣,是不是還是那麽腹黑調皮。
樂文在過去的沉思中,臉上一會興奮,一會是一臉哀傷,一會又是古怪的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