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過世後,老太太喜歡在大伯家住,大伯父和大伯母都是宅心仁厚的老實人,每天都去田間務農。
大伯名樂浩楓,大伯母李氏,兩人隻有一女,名叫樂琪,年齡比樂文大四歲,此女卻與她的父母性格截然相反。
本來女孩子家家是不會起什麽名字的,一般都叫小妞,小丫頭,閨女什麽的。
可是樂琪從懂事起就吵着鬧着要樂父給她取名字,樂父好歹也是個童生,在樂家算是最有學問的了。
不過樂父卻很古闆,自古來女子無才便是德,而且古代重男輕女,取名字都是大家閨秀的事,一個鄉下小丫頭取什麽名字嘛,就拒絕了小丫頭的要求。
後來小丫頭請來救兵,就是自己的祖母,祖母對樂琪的疼愛,使得她也不管那麽多規矩了,命令樂父一定要給小丫頭取個名字。
樂父無奈之下,隻得硬着頭皮給小丫頭取了個樂琪,惹的小丫頭高興了好幾天呢。
不過就因爲樂琪身爲一個鄉下女孩子,卻有了名字,村裏的長舌婦沒事就議論了起來,搞的村長都跑到樂家來了。
村長很愛管閑事,村裏的大小事,他都愛摻和一下,他來到樂家的院子,就對開門的樂父講:“你們怎麽能讓咱窮人家的閨女取名字呢,你們又不是什麽名門望族。”
樂父被村長訓斥竟的無言以對,隻能低着頭一言不發。
可是屋裏的老太太卻聽到村長訓斥人的聲音,就拄着拐杖從屋裏踮着小腳走到院子裏,跟村長講道理,可是村長卻根本不聽。
無奈一大家人隻能在家裏叫樂琪的名字,有外人的時候隻能叫樂丫頭。
由于樂文這兩天經常偷偷跑去村長家玩,而村長家的小媳婦總是一個獨守空房,一個人有時候也挺寂寞空庭春欲晚的。
要說起村長家的小媳婦那長的叫一個撫媚動人,她長得肌膚勝雪,面如桃花,兩眼脈脈如平湖秋,細腰婀娜如蘇堤春曉,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小美人。
就在昨天傍晚,樂文無意間經過村長那小媳婦的房間時,竟然聽到屋内有輕微的嬌喘聲。
樂文有些奇怪的透過門縫往裏一看,引入眼簾的卻是白花花的一片美景,眼前的這一幕頓時讓他心跳加快。
隻見那小媳婦坐在熱氣騰騰的水桶裏,白嫩柔美的嬌體一絲不挂,她一手輕微撫弄着兩團白嫩嬌挺的小白兔,另一隻手伸到水桶下面,好像在揉弄着什麽。
她輕揚下颚,柳眉緊皺,美目微閉,櫻唇輕啓,露出一副很舒服又好像有些難受的樣子。
呃
隻見小兔子一會不見,一會隐現。
就在小兔子不見的時候,卻出現了胡蘿蔔的影子,胡蘿蔔也如同小兔子一樣,一會不見,一會隐現。
樂文有些淩亂了,心道:“我日,想不到古代的女人也如此奔放,還好老子隻是個小孩子,要不然老子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看着這幅動人的情景,又讓樂文想到了電視台曾經的一段報道:好可怕!我家對面陽台上有個女的想自殺,不停的用一根類似黃瓜的東西捅自己,面部表情猙獰。我好怕,我要先打10還是110,又或者10086?
畫面太美,樂文也不敢多看,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樂文隻是淡淡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樂家沒有太多的旁支親戚,一大家人同住在一個大宅院裏,宅院裏的三座大瓦房和村口處的三畝良田便是樂家的所有财産。
樂文的父親排行老二。
排行老三的是樂文的三叔父,三叔父名樂浩景,娶有一妻,吳氏,五年前生有一子,名樂逸。
說起樂文的三叔可是個能人,在唐縣開了一間蔔卦算命的卦鋪,主要靠給大戶人家觀風水、相墳地來賺錢。
聽說三叔小時候曾得過一位道人親傳的《易經八卦》,從而學得一身本領,爲人卻小氣的緊,要他的錢财就像要的他命一樣,不過隻要不問他借錢,其他一切都好說。
而大伯家的這個小丫頭樂琪,可是祖母的的貼心小棉襖,祖母喜歡跟大伯一家住就是因爲這個小丫頭,她就是祖母的開心果。
自從祖父過世後,祖母一直都悶悶不樂,樂琪每天都依偎在祖母的懷裏撒嬌,不時講個笑話,翻個鬼臉逗老太太開心,老太太也是樂此不疲。
時間久了,老太太也沒有那麽傷心了,反而對樂琪的調皮可愛很是依賴,一天不見自己的孫女樂琪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吃過午飯,龍超又跑出去和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去了,樂文卻拿起父親床頭邊的一本《論語》,坐在床邊看了起來。
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洛不出書,吾已矣夫!”
樂文看到這段,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起來。
現在是弘治十五年,明孝宗朱祐樘爲人寬厚仁慈,躬行節儉,勤于政事,也算是曆史上有名的好皇帝。
不過可惜,再過三年就要駕崩了,也就是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七。
接下來就是明武宗朱厚照,一個嬉遊玩樂,卻有戰功的皇帝,就是親手殺掉了一個鞑靼。
可是朱厚照卻鍾情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和表演,還養了好多美女,歌手用于玩樂,最後搞的沉溺其中,終日無所事事,荒廢朝政,最後因爲終日女色,荒唐無度,身體日益虛虧,病死豹房。
樂文正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
“嗯?文兒,汝沒學過認字,又在胡亂翻看何物?”
這時父親走來到屋内,用一副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樂文。
樂文扭頭一看是自己的父親,連忙把書放回床頭說道:“爹爹,孩兒想去鄉塾讀書。”
鄉塾是鄉村裏建的學堂,明朝對文人是很重視的,就算是鄉村貧壤也建設有學堂,以供貧寒子弟能夠得到教育。
“可汝才七歲啊,還不夠年齡呢,鄉塾裏的孩子莫不是八歲才入學呢。”樂浩軒走到床邊抱起小樂文低聲道。
“爹爹,話是如此說沒錯,可是孩兒真的想上學啊。”樂文在父親懷裏撒嬌道。
其實他對四書五經都是通讀過的,隻是他不想讓家人覺得他無師自通,那樣他豈不是會被村裏人懷疑成妖怪?
鄉村的封建思想在古代可是很厲害的,而且一些長舌婦人沒事就愛坐在一起談東家長,道西家短,事情會越傳越玄乎,所謂人言可畏,樂文可不想被當成妖怪打死。
樂父看着樂文不依不饒的樣子,撫了撫樂文的額頭,眼中露出一絲慈祥,“好,好,好,既然文兒想學,爲父教文兒如何?”
樂文從父親懷裏掙脫出來,拿起床頭那本《論語》遞給父親,連忙點頭道:“嗯,爹爹快教孩兒。”
“呦,小文在學識字呢?”
這時一名嬌美可愛的少女歡快的跑了進來,看到樂文的父親正在教樂文學識字,笑嘻嘻的打趣道。
樂文回頭一看,來人正是大伯家的女兒,樂琪。
樂文見姐姐逗他玩,便跑到姐姐身邊,拉着姐姐的芊芊小手,假裝撒嬌道:“小文的好姐姐,愚弟想要上學,你就幫愚弟說兩句話吧。”
琪姐見弟弟要她幫腔,對樂文眨了下明亮的雙眸,對坐在床榻邊的樂父撒嬌道:“二叔,您就讓小文去鄉塾讀書吧,不要再顧及那些死闆的規矩了。”
樂父現在看到這個小丫頭撒嬌就受不了,不答應這個小丫頭吧,搞不好她又要搬出老太太,讓他無端端被老太太訓斥一頓。
隻好歎了口氣,無奈道:“也罷,那便如此吧,……不過此事,你等還須請示老太太。”
樂文一看自己的父親答應了,稚嫩的小手拉着姐姐的芊芊玉手便往東屋裏跑去。
“祖母,文兒想秋收後就去鄉塾讀書。”樂文剛踏入東屋的門檻就期盼的喊道。
大伯和大伯母都去田裏務農了,隻有老太太一人半依在床榻上,手裏端着還在往上冒着淡淡熱氣的白瓷碗,老太太不到50歲,卻已滿頭白發,但身體看上去卻很硬朗。
老太太一聽樂文想要去鄉塾讀書,把白瓷碗往桌子旁一放,淡綠色茶水都灑了出來,不悅道:“傻孩子,你才這麽點大,讀甚書,等你長大些再說也不遲咧!”
樂文一看祖母不樂意的樣子,擡眼看了看琪姐。
琪姐心有神會點了點頭,坐到床榻邊輕揉老太太的小腿撒嬌道:“琪兒的好祖母,您就答應小文吧,他是真的想上學讀書呢。”
老太太一邊閉目享受着樂琪的按摩,一邊又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口淡綠色茶水,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緩緩道:“讓小文上鄉塾也不是不可,不過家裏無錢啊,有點錢都讓他爹給拿去考秀才了,哎。”
“祖母,無妨……,琪兒可以去山上采些野蘑菇到城裏賣錢啊,這個是小問題嘛。”樂琪不依不饒的繼續撒嬌道。
老太太猛的睜開褶皺的眼皮,小聲訓斥道:“女孩子家家,怎可去山上采蘑菇咧,這事祖母不答應。”
琪姐見老太太真的有些生氣了,從沒被祖母訓斥過的她,眼角竟然紅潤了起來,緊接着幾點淚水從眼角流出,順着臉頰滴到了老太太褶皺的手背上。
“哎,你這個小妮子,也罷,祖母允你了,不過你在日落之前定要歸來!”
老太太不忍她的貼心小棉襖傷心流淚,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答應了。
樂文在一旁看的直翻白眼,心道:“呃,會撒嬌就是好啊。”
小丫頭剛才還哭的跟個淚人似得,一轉眼卻變的笑逐顔開,伸出芊芊玉手拉着樂文的稚嫩的小手,便往屋外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