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更外圍的一處小山坡上,田兆正率領巫術團努力維持“陷空陣”,狠命壓制窮奇。
窮奇的飛行受限,就是他們在作祟。
同時,也是他們死死地壓制着窮奇的全面身體素質和能力、神通。
否則以顧景天一已之力,還真不是窮奇的對手。
其實,如果田兆他們能靠得更近一些,“陷空陣”的效果會更好。可惜的是,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這不是他們和窮奇的第一次厮殺,隻是之前都是無功而返,而且還損失了一些人手。
也由此,他們才知道窮奇的能力和應對之法。
比如:修爲不到後天境界,那就最好不要單獨靠近窮奇三十米之内。否則,窮奇隻要一張口,那可怕的聲浪再加狂飙的風刃亂流,就能橫掃一片。而它刀槍不入的強橫身體一旦沖起來,更是擋者披靡。到那時,再厲害的軍陣、巫陣也沒有發揮的機會。
所以,布陣之人,距離窮奇的距離必須不遠不近。
不近,則不會連反應都不及就被碾壓。
不遠,才不會讓軍陣、巫陣的威力因爲距離太遠而下降太多。
又比如:必須限制窮奇的飛行能力。否則,窮奇隻要一發現不對,就能逃之夭夭,根本沒有人能夠追上它——擁有天賦風系神通的窮奇的速度,即便是顧景天也隻能望而興歎。然後窮奇就會回頭打遊擊,把整個仙尊府都折騰得損失慘重、不堪其擾,卻又莫可奈何。
不過,他們也就是乘着窮奇折騰得太過開心,有些得意忘形的機會,成功在窮奇回程的一個小山谷布下埋伏,一舉困住了它。
這一次,他們必須拿下窮奇。
否則,他們将再難有下一次困住窮奇的機會。
兇獸,不是沒有理智的野獸。
兇獸,從某種程度上說,其實就是開了智慧的靈獸。
而它們之所以被稱爲兇獸,隻是因爲它們的習性和人類的道德、善惡等觀念相沖突——人類的善在獸類眼裏,那就是絕對的惡;而獸類的善,在很多人類看來都該天誅地滅——這才被人類“污蔑”爲惡、兇。
實則,兇獸的一切行爲都符合他們自身的天性,也符合獸之道。
可惜,這獸之道,不被人類所承認。
但不承認歸不承認,卻也沒有人能否認兇獸的智力相當不凡。
窮奇不會因爲憤怒、痛苦、仇恨等因素而失去理智,它會酌情做出戰和逃,正面厮殺或隐身偷襲的選擇,而且每次選擇都相當的明智。而這也是顧景天、陳河他們空有人數優勢,卻怎麽也拿不下它的最大原因。
隻有擁有與強橫實力相匹配的智慧,才是真正的強大。
爲了這次埋伏的成功,顧景天、陳河他們幾乎是坐視窮奇肆虐迷霧邊境的一座城鎮——當然城鎮的抵抗是真實的,同時又以巫陣最大限度地遮蔽身形,這才有了這一次成功的陷阱。
而同樣的成功,幾乎沒有複制的可能。
這是幾次交鋒下來,他們對窮奇智慧的肯定。
隻是埋伏雖然成功,可窮奇的戰力依然有些超出他們的預料,哪怕他們已經大大的料敵從寬。
結果,戰鬥就變成了拉鋸。
而拉鋸,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以窮奇的個頭,它所具備的龐大精氣和妖力,根本就不是人類小小的身體所能比拟。
因此,顧景天戰得非常辛苦。
不過戰鬥在第一線的顧景天,卻覺得痛快無比!
這兩年其他人都有出去活動、大戰的機會,隻有他基本上都留在家裏看家。到了後來,他還因爲各種原因,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脾氣和爪牙,也就讓他更感憋屈。
要不是夢境世界裏,他還在能到處挑戰各路強者,他恐怕也早坐不住了。
要不是他把岱宗的事業當成了自己的事業,他早就撂攤子不幹了。
前段時間,龐士元回歸,平叛岱宗,他終于找到機會活動了一下手腳。可惜,對手有些不給力,隻是剛剛活動開手腳,還沒有打出高潮,戰鬥就結束了。這就他非常不爽。
不過,這不爽在他進入岱宗靈境開始,就徹底煙消雲散。
岱宗靈境的日子,真不要太舒爽。
每天都有戰鬥,而且每次戰鬥都是風格風格完全不同的敵人——野獸、兇獸、靈獸,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強大生物,這讓他的武功得到了全面的檢驗和發揮,也讓他的實力有了不少的提升。
果然,隻有戰鬥,熱血而激烈的戰鬥,才是武者的宿命。
而今天的交鋒,更是讓他興緻勃發,戰得好不痛快。
這是實打實的交鋒,沒有任何花巧可言。
窮奇的強橫,讓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不敢有絲毫保留,絕對的竭盡所能。
可即便是這樣,也是危險重重。
每一次的力量的碰撞,都讓他全身筋骨都發出抗議。
每一次真氣和妖力的交鋒,都是對自身真氣和經脈的嚴峻考驗。
不過,他沉醉其中。
危機沒能讓他害怕,反過來刺激了他的更深層的戰鬥欲望和本能,讓他戰得更加酣暢淋漓,并大大提升了自身武道的理解和境界。
“哈哈,我原來已經這麽強了。”
顧景天滿心喜悅,自覺距離先天境界還有些距離,但也不再是遙不可及。
“我完全可以變得更強!”
顧景天徹底陷入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狂熱戰鬥激情之中,困難隻會讓他越戰越勇。隻見又一次被拍飛的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丹藥塞到了嘴裏,不等藥力散發開來,他已經彙聚體内不多的真氣,再次挺槍而上。
戰鬥還在繼續,顧景天憑借着越戰越強的戰鬥意識和意志,以及軍陣、巫陣的輔助,一次次地重創窮奇。
而他自己,也付出了代價。
他能一次次地擋住、避開窮奇那緻命爪牙、雙翼、尾巴的直接傷害,但卻無法把到處都是的狂風和飓風也破除、閃避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