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士元可不需要家人的敬畏,連忙解釋道:“飛是能飛。但變化之術、點石成金、移山填海,那怎麽可能。小丫頭,你還真以爲我成仙了啊!我不過是武功修練得好,也就有了一些在普通人看來了不得的能力罷了。如果小妹你也認真修練的話,以後說不定也能飛呢!而且可能的話,隐身應該也不是問題。”
“真的,我也能飛,能隐身?”龐惜驚喜不已。
“當然,隻要你用心修練。”龐士元已經在想着,怎麽讓龐惜晉級後天了。
而這顯然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當然有他這個先天大宗師的三哥在,龐惜成就後天的路将比其他人容易很多很多。
不過能不能晉級後天,那還得看她自己。
武道之路上的積累、坎坷、瓶頸,終究還得武者自己去修練,去趟,去突破,外人不管怎麽幫也是隔了一層,使不上力。
讓他比較放心的是,龐惜對武功一直都挺有興趣。
他離家之前,曾用心教導了龐惜一段時間,而這些年龐惜看起來也沒有放下,基礎練得挺紮實。
那就說明,龐惜有心練武,而這對于武道修練來說是最重要的。
接着一家人就來到了廳堂,閑聊這些年的故事。
龐士元這些年的故事,江湖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雖不說全中,但也八九不離十。
不過,傳言終究不如本來來講。
何況,傳言再怎麽真實,也隻能說一個大概。而龐士元自己說,卻可以把其中一些經曆說得活靈活現。
那感受,絕對是完全不同的。
龐士元先說了他和龐降香爲了完成當年的承諾,縱橫萬裏從原州一直走到恒州。期間他們不但參與了多場的江湖紛争,還親自參加恒州大戰,一舉評定恒州局勢。
這故事,不可謂不驚險、精彩。
當然,龐士元把驚險的說得輕巧,把精彩得更加有趣。
一時間,廳堂内都是歡快的笑聲。
隻是,等龐士元說到他一個人進入巫山,并遇到真神教爲惡的時候,廳堂内的氣氛就有些變了。
因爲龐士元當初,就是“死”在巫山。
哪怕他現在活的好好的,可他們想起來,依然是心有餘悸。
爹娘顧慮龐士元的面子,沒有說什麽。可龐惜就沒有想那麽多了,直接就打斷了龐士元的話,不滿意地譴責道:“臭三哥,你當初明明沒有死,爲什麽就不托人帶個消息回來,說你還活着?你可知道,因爲你的死訊,爹娘,還有哥哥姐姐都難過得不得了。娘親還生了病呢!臭三哥,你沒良心哦!”
龐士元看着爹娘那比幾年前明顯蒼老了不少的容顔,心中愧疚不安。
爹娘如今都隻是四十出頭的中年,身體一向很好,而龐家的生活也算是優渥,可短短五年不見,他們的鬓角卻都已經有絲絲白發。
顯然,這白發不是因爲操勞,而是因爲兒子的“死”。
雖然他不是這個真正的龐士元,但他繼承的是這個夢境世界龐士元的身體。哪怕這個身體已經死了,但他最初能在這個夢境世界立足,并擁有現在的一切,靠的就是這個身體的恩澤延綿。
既然如此,那他就得對得起這份恩澤。
更何況,他在内心深處,實則也相當認同夢境世界的父母龐志揚和祝宜。
因此,龐士元真不想看到他們傷心。
想明白這點,龐士元就知道自己确實做得不對,馬上就承認了錯誤:“爹、娘,讓你們擔心确實是我做得不好。我應該早點托人把消息帶給你們的,也好讓你們放心的。”
“士元,沒事的。你别聽惜兒胡說八道。”母親祝宜被龐惜勾起了傷心往事,眼角就不覺就有淚水堆積,伸手拭了一下後道,“聽到你的死訊,我們當時确實是難過了好一段時間。可後來聽到你還活着,而且還成了先天大宗師,我們都不知道有多高興。這也算是否極泰來,福禍相依。”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對和錯。”說着話,龐志揚就轉頭對龐惜道,“惜兒,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亂說。你三哥當時處境危險,身懷先天機緣,又被人追殺,哪裏敢随便露面。至于說托人把消息帶回來,你怎麽能确定所托的人就不會洩露消息?一旦洩露,那你可就真見不到你三哥了。”
龐惜被父親這麽一說,也覺得在理,也就不再多話。
一家人也就不再繼續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而是說起了龐家這些年的情況。
這個話題一出,龐志揚就變得滔滔不絕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非常得意。
而他,也确實有得意之處。
原來在龐士元不在的這五年裏,龐家居然被龐志揚的發展下,成爲了附近一帶的大财主,大商人。而他名下的龐氏布行,也已經是整個原州最大的布行之一,就是龐士元也有耳聞。隻是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赫赫有名的龐氏棉行和龐氏厚棉布居然是自家産業。
當年,龐士元曾給龐家留下了一本《孫子兵法》。
他最初的想法,是想把《孫子兵法》交給要去軍中曆練的哥哥龐士宗,讓他能更好地在軍中立足。
卻不想,父親龐志揚卻先一步被《孫子兵法》的兵法要義和注解給吸引住了。他認爲,《孫子兵法》不隻是一本兵書,它還是商戰的頂級秘笈。用得好,絕對能打出一片商業天地。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他先調查市場,确定原州,乃至整個魯國的民衆對身上的衣服還有什麽或大衆、或特别的要求。
而他也就真的找出了一些在他看來很有市場的要求。
武者,希望身上的衣服更經得起折騰——他們真的太會折騰了。
而普通人,想要要自身的衣服更耐穿——這是勤儉節約方面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