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的是,說的是,說得太好了!這果然是優良傳統。我真希望等我們打進華夏福地的時候,他們還能繼續發揚他們的優良傳統,那才真的好啊!哈哈哈……”中年邪修說着說着,實在沒忍住就笑了起來,覺得這華夏福地的人,怎麽就這麽逗。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内鬥隻會讓他們一起滅亡嗎?
“如此說的話,我們是不是不要把玉甑聯盟打得太狠了?這樣,他們退回到華夏福地的時候,就能回頭和乘火打劫的岱宗繼續鬥?”白胖青年邪修想到了一個自認爲絕妙的主意。
中年邪修一攤手,很無奈地道:“這個,我們可管不了。不過,回去的時候稍微提一下,應該沒事。聽說通冥真人挺大氣,對于有用的意見,他還是會接納的。也許,他會記我們一功也說不定呢!”
“那就承你吉言了!”
“好了,這偵查工作先做到這裏。這次就你去彙報吧,給你一次露臉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中年邪修的慷慨讓白胖邪修非常感激,幾乎是發誓一樣地道:“沒說的。真有好處,肯定忘不了兄弟你一份。我保證!”
白胖邪修斥候很快趕回了臨時營地,也馬上得到了通冥真人的接見。
聽了邪修斥候的彙報,通冥真人雖然有些欣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可也微微有些失望:“之前聽說岱宗以有容乃大,有教無類爲宗旨,吸納各類人才,發展得相當不錯。我還以爲真的如此,還想着有機會的話,就去見識一下另一個世界大宗派的風采。卻不想,居然也是狗苟蠅營之輩,實在讓人失望啊!”
通冥真人一感慨,邊上邪修馬上捧哏道:“真人又何必爲敵人的無知無能而感歎?敵人的無知無能,可不就是我們的福氣嗎?能夠擊敗眼前敵人,再打破鐵線嶺防線,再一舉攻入飛雁盆地腹地,驅逐、消滅狗苟蠅營,不知死活的玉甑聯盟和岱宗,真人必将成就不世之功。小子在這裏,先爲真人賀!”
“爲真人賀!”
一幹邪修很讨喜地同聲賀喜,讓微微怏怏然的通冥真人頓時喜笑顔開。
“同喜,同喜!來,讓我們一起建立這不世之功!那麽,我宣布,立刻出兵,踏平敵營!”
“出兵!”
就在通冥真人懷着建立不世之功的大歡喜出兵後營的時候,後營之中已經是群雄彙聚。岱宗的龐士元、馬瀾、侯聖、徐夢真、柳生藝,玉甑聯盟的金瑩、江承陽、章煌等(部分人都在外面準備,隻是投影在這裏,方便聯絡),都在靜靜地等待着。
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
戲演的真得不能不能再真,網也已經張口以待。
再接下來,就看敵人是否配合,以及最終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戰果。
他們當然希望戰果越大越好,最好把敵人直接給包圓了一口吞。而他們的計策,也就是以一口吞爲準則而設計的。
有衆多高手在場,又有足夠的兵馬在張網以待,而敵人卻還茫然無知,準備一頭紮進來。如果大好的條件,如果還不能把敵人一口吞,他們這些人就太失敗了。
“來了!”控制着“金光大陣”的金瑩的投影說出了所有人都期待的消息。
大堂的氣氛瞬間爲之一變,戰意充盈整個大堂。
幸好衆多高手還都控制着自己的氣勢,沒有沖出大堂之外。
否則,他們好不容易營造的頹廢、頹敗氣息,恐怕就要被這沖天戰意給一沖而散。到那時,那些擁有望氣能力的邪修,絕對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特意制造的虛弱、頹廢、分裂僞裝。
沒有了“山河社稷圖”,龐士元制造“血月”幻境的能力降低了不少。
盡管在渡劫之後,他的神魂變得更加凝練,更加強大,可一件傳說級别的法寶,依然是不可替代的。
在夢境世界,他的“山河社稷圖”化爲他的身體。
因此,“山河社稷圖”雖說是消失了,可實際上一直都在,自然不會影響其使用“血月”的能力。甚至因爲“山河社稷圖”就是他的本體,反而更能發揮其威力和精妙。
可惜在現實裏,他沒有那麽好的條件。
否則他就根本不需要這麽小心,完全可以制造一個真假不分的真實幻境,來一個騙死人不償命。
不過現實世界,也有現實世界的優勢。
那就是現實裏他有玉甑聯盟的衆多高層幫助他傳播謠言,制造假象,甚至不惜爲此而犧牲生命,也就讓他制造的“血月”幻境依舊效果非凡。用來對付一下邪道聯盟的斥候,那完全是小試牛刀。即便是修真界的築基真人來了,在不使用大法術、神通的情況下,也别想看出任何端倪。
邪修和毛僵大軍越來越接近後營,也就越來越難以隐藏大軍的動靜。
盡管勝券在握,通冥真人依然以最高的要求要求自己,不敢有任何放松。他命令手下邪修使用法術盡量掩蓋大軍痕迹,從而最大限度地接近後營再發起最緻命的突襲,也就根本不給玉甑聯盟的兵馬任何反應的時間。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後營已然在望,那些散漫的巡邏隊,營防人員,依然茫無所知。
可不知爲何,越是接近後營,通冥真人就越有一種心驚肉跳的不妙感覺。
他總覺得,有一場大禍就在眼前。
隻要他行錯踏錯一步,他就有可能隕落在這裏。
哪怕他根本想不出,勝券在握的他,怎麽就會有大禍降臨。難道就憑眼裏這基本算是不設防的後營?
那絕對是搞笑。
可那種心驚肉跳的危機感如此之強,又讓他不能忽視。
而這就是修練有成的修者最難對付的地方,他們總有一些超出了常理的手段,或預感,或預知,或明察,或警兆……反正他們總有辦法在危險來臨時規避緻命危險,從而讓他們一次次地死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