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突然開始懷疑,他這一次的背叛,真的正确嗎?
隻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必須拿出實力,證明自己!
魔血門是邪道宗門,講究的是優勝劣汰和弱肉強食。在那裏,沒有多少溫情,弱者得到的絕不是尊重,隻能是吞并和奴役。
血刀宗确實爲魔血門出了大力,不但在玉甑福地正邪大戰爲邪道發揮了不少作用,更貢獻出宗門駐地傳播煞屍病毒。
可有功必賞,有過一樣得罰。
如果煞屍病毒擴散失敗,如果他連一支小小的武軍都拿不下,那麽他就算是千金買馬骨的“馬骨”,也隻能是一時風光,最後最好就是束之高閣,不好的話就有可能被直接吞沒。
再說了,他率領整個血刀門叛變玉甑聯盟,可不是爲了當小弟,被人吞并。當然,更不是他宣稱的邪道理念。他所坐的一切,都是爲了獲得更大的權利和更好的未來。
而要獲得,那就需要付出!
想明白了這個,薛世再不做保留。
……
先鋒開路,大軍後随。
這次出征的氛圍一直很不錯,稱得上輕松。就算龐士元等高層,雖然覺得不可大意,免得大意失荊州,可心裏也認爲這次出征有撿便宜的意思。
不過,中雁玉甑聯盟自亂陣腳,那就怪不得别人去撿漏。
隻是,這輕松的分氛圍在遇到留守難民的陳亞恒小隊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煞屍病毒的存在已經證實無疑,而且已經在中雁範圍傳染開來。
更糟糕的是,似乎還無法避免煞屍病毒的繼續擴散。
難民既然能夠順着這條路跑,那當然也能從其它的路走。
龐士元他們絕不相信,從巨石鎮跑出來的難民就隻有這一路,又恰好被他們攔住。
也就是說,更多帶着煞屍病毒的難民已經從其他方向逃散。
他們隻能祈禱,煞屍病毒擴散得不要太厲害,而且傳染性和出傳染後的煞屍也不要太厲害。如果這兩者都厲害的話,從天道大變以來剛剛有了些秩序的這個世界,恐怕又要大亂了。
隻是,他們的願望很好,現實真的會如他們的意嗎?
梁室銘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心涼如水,再不報任何幻想:“血刀宗叛變,煞屍病毒擴散,巨石鎮淪陷,這絕不是玉甑福地邪道臨時的決定。我擔心,這隻是計劃中的一個點,還有更多的地方也遭遇了同樣的災難!”
龐士元面沉如水:“傳令全軍,加速前進。”
作爲參謀長,梁室銘考慮得更多更全面:“宗主,要不要派人通知馬将軍,讓他謹慎行事。我擔心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料得更糟糕,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馬将軍和武軍恐怕會有危險。”
“說得有理!要不,我親自去通知?如果真的有意外,我應該能順手給解決了。”龐士元一想就覺得還不如他親自去看看。
不過梁室銘卻不是這麽想的:“龐宗主,你可是宗主,不能什麽事都你親自出手!如果什麽事都需要你親自出手,你還要岱宗幹什麽?你一個人行走江湖不是更自在,更方便?再說,如果每一次都是親自出動,那很容易就會被敵人摸透情況。那麽,敵人也就容易就此設下陷阱。到時候,哪怕宗主你武功蓋世,可事情總有一個萬一。是吧?”
龐士元無言以對。
他不久前,可不就剛被埋伏了一次嘛!
那一次,他還真差點就回不來了。
雖然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一次的埋伏,可在場的,不是親近之人,就是高層,又哪裏會不知道。
因此,不隻是梁室銘不贊同,其他人也都表示反對。
同時,梁室銘也是在委婉勸誡,希望龐士元做一個合格的宗主,合理使喚手下,而不是每次都身先士卒,親力親爲。
有道理的話,就要聽,龐士元就問道:“那你覺得派誰去勸馬瀾?這人的速度可要快一點,要不等他到了,馬瀾手不定都已經打進城了。還有馬瀾現在可是滿身戰意,你讓他不打戰,可不那麽容易。”
梁室銘道:“也不是不打仗,不打一下,我們怎麽知道巨石鎮的具體情況?我們隻是讓他謹慎一些,不要浪戰。我覺得柳生藝柳長老是合适人選,以他的實力,來去都快。如果真有意外出現,他也有能力幫助馬将軍。”
“好,柳長老,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龐士元轉頭對柳生藝道。
“遵命,宗主!”答應了的柳生藝馬上禦劍而去。
龐士元他們覺得他們的反應已經夠快了,不曾想馬瀾更快。
等柳生藝趕到的時候,馬瀾已經沖進了巨石鎮。
既然情況已經是這樣,那勸說也就毫無意義。柳生藝幹脆就不露面,直接隐藏起來觀戰。
接着,他就看到了好一場精彩大戰。
馬瀾和武軍在萬軍之中縱橫捭阖的強橫、強勢,讓他歎爲觀止。
看着他們的表現,柳生藝就覺得,當初就算他們雁門沒有決策失誤,把大部分高層和戰力都失陷在牛頭山,雁門恐怕也擋不住岱宗的強勢碾壓。
這根本就是一個等級的勢力較量。
怎麽說呢?
那就像是地方勢力和國家的對比一樣。
雖然在個人戰力上,兩者可能相差不大。
可如果比較綜合國力,那真就沒有可比性。無論是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科技、教育、人力資源等等,不管哪一個方面和岱宗一比,雁門幾乎都是渣,被爆得一塌糊塗。
如此巨大差距,失敗也就必然。
而且說起來,大意失荊州,雖然讓人扼腕歎息,但終究不算是完敗。
如果是被人強勢碾壓後不得不投降,那才真的窩囊。
這麽一想,當初的失敗似乎也可以接受。
柳生藝在心裏這麽想着。
當然,這也是因爲,當初死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至于其他人,就算不能接受,死了後也隻能被動接受了。
就在柳生藝心思婉轉的時候,戰場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