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龐士元不斷剖析自身行爲和行爲本質,他開始開始真正明悟。
他的道,應該就是洞察。
他喜歡練武,喜歡練武的同時觀察自身變化。
這變化,可以是外在的變強,也可以是内在的密藏。
同時,他也在觀察世界,從世界的表象中汲取營養,從而豐富自身。
有的時候,在觀察之餘,他也喜歡稍稍嘗試。
但總體來說,他還是喜歡觀察。
人體的奧秘,神秘得讓人沉醉。
也許,他早就走在洞察的道路上,隻是他自己從未曾察覺而已。
早年,他無意中觀察獵戶座星雲圖,他就記錄下了“星雲鳥恒星穴道運行圖”,從而誕生了讓他受益無窮的“天鷹相”,一次次挽狂瀾于既倒。
後來,他聯合武道、龍組、巫盟等在神明山大戰天誅盟和神明,一再承受神明山的神威重壓,從而心有所悟,這才能結合自身武道和武道真意創立了三大絕招之一的“絕對重力”。
還有他一手創立的“目神通”、“耳神通”,就是洞察利器。它們就像是科技世界的顯微鏡和無線電一樣,幫助巨大。
再有,就是他獨創的“天日昭昭”。那已經不隻觀察外在,而是探查他人的内心。
他真的喜歡觀察,喜歡一次次的記錄天地間的奧秘。
就像這一次,他記錄了仙磑山福地的一切。
更妙的是,因爲他擁有“玄黃功德碑”,那他就能把他記錄的一切,以因果之力直接轉換爲對他有利的功法——這是他剛剛想到的。
既然“玄黃功德碑”的功德之力能創立《武相心經》,幫助他煉化重寶“定海珠”,那麽肯定也能創造其他的功法。
這簡直就是作弊。
龐士元越想越明白,而他本就松動的瓶頸這一刻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隻不過,龐士元依然不準備馬上進階。
進階,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
至少在他的身體還沒有修養完成,并調整到最佳狀态的時候,他不适合進階。
同時,他還需要記錄更多的東西,需要更多的時間豐富自身。
一句話,他的經驗還太少。
“天鷹相”能夠對應人體的穴道,那麽“天人相”那千千萬萬的穴道,是否也可對應星辰?
那麽“天狗相”呢?
……
時間,就在修養中過去。而談判,也就在休養中結束了。
損失巨大,耗費也巨大的“天羅地網”連環計的失敗,不隻是上千精英武者的死亡,還有太師夏九州的死那麽簡單,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說明了龐士元一個人的武力就足夠威脅整個吳國。
這不是說龐士元一個人能單挑吳國,而是說他如果想,他一個人就能威脅吳國的任何一個人。一個不好,甚至還能取其性命,并逃之夭夭。這對于所有知道内情的吳國高層和衆多宗師來說,都是一個讓他們無比難堪的事情。
可事實就是這樣,現在的他們也隻能徒呼奈何。
誰讓他們的連環計失敗了,如果成功了,此時就是他們大反攻的時候了。
更何況,陰謀失敗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此,接下來的談判,心氣大喪的吳國隻能選擇了部分退讓。
既然吳國開始退讓,那麽岱宗自然要步步緊逼,最後雙方在一番激烈到幾乎要演變成真刀真槍的唇槍舌劍後,達成了結盟協議。
這次協議,沒有任何軍事協議。
有的都是民間的交流,這交流是修練、商業、文化、教育等方面的交流。
龐士元并不覺得藏着掖着,就能阻止吳國對東吳省的滲透。
此時,東吳省早就遍地都是東越人了。
雖然這東越人并不都是吳國人,可吳國人同樣不少。更何況,他們其實也可以從其他的國家那裏得到消息,無非就是代價。
當然,能夠減慢東吳省的了解速度肯定是好事。
可龐士元沒有在這方面下太多心思的意思。
在他看來,比較中國人和東越人的學習能力,以學習能力(仿造能力)著稱的中國人,學習仙磑山東越的各項文明成果的速度,絕對要比東越人想要學習地球的科技文明的速度快。
至于說地球人才發展起來沒有多久的修練文明苗頭,他們想看,那就看吧!
能看到多少,那都是他們的本事。
而他也不覺得,東越吳國有這本事。
就像岱宗,真正的傳承都有超凡者坐鎮。
而其他的勢力,也都和岱宗的所作所爲相差仿佛。
畢竟,能夠形成一方修練勢力的,基本都是以夢予者爲首腦的。
而有幸成爲夢予者,又能當一放首腦的,也基本都是超凡者。
也就是說,每一個勢力都不好對付。
想要從這些不好對付的勢力手裏得到修練傳承,那可真的是難啊!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東越人依然成功了,那其實也不是壞事。至少,能幫他和岱宗分擔壓力。想必東越人的大動作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警惕和敵對。
至于說現在已經公開的諸多修練秘籍,東越人想看就看吧!
以他們從未曾經曆過網絡轟炸,也未曾經曆過文化普及的,還隻習慣師徒傳承,各種傳承秘而不宣,而且幾乎不敢對前人傳承有所修改——修改就是冒犯先人——的态度,他們想要理解這群魔亂舞一般的衆多修練秘籍,從而融入自身的修練,可真心沒有那麽容易。
相比之下,地球人經曆過太多的文化沖擊。
他們對于很多東西有着更多的變通。
雖然這種變通,也可以說是缺少堅持。
但他們如果真的産生了堅持,那又會變得更加堅定。
夢予者,就是這樣的産物。
所以,龐士元對交流的态度是比較大方的。
而這正是吳國所想要的。
至于說岱宗所提出的一些利益上的賠償,還有岱宗弟子在吳國行走的便利,以及岱宗看重的通商等等,他們根本不在乎——一次性的賠償,再多對于一個國家來說都不算什麽。
再說了,岱宗其實也不敢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