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放出了“景秀山河圖”。
“景秀山河圖”傳承自已經失傳的“景繡山河”仙法,雖已經失去了“景繡山河”真正的核心傳承,但依然是吳國修真最強的秘傳真法之一。
隻不過,“景秀山河圖”最強的能力是防禦和困敵,在攻擊上,卻實在沒有什麽稱道的地方。而這也是雲信的初衷,她并不覺得有必要和狗急跳牆的龐士元拼命。
和其他人認爲龐士元依舊強大的不同,雖然開戰至今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可她依然自信自己的判斷,她堅信龐士元絕對是外強中幹。否則,他根本不需要返身作戰。隻要他繼續保持之前的速度拖着他們,那他們四人絕對會被第一宇宙速度拖到死,卻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可龐士元卻放棄了最穩妥的勝利方案,決然返身而戰。
不管這返身一戰的結果如何,以一對四的龐士元絕不會無損,甚至極大的可能隕落。
那麽龐士元爲什麽還要做這麽愚蠢的事情?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得不這麽做。
那事情的真相豈不明顯了?
也說明她的判斷是對的。
而她也把自己的判斷用神識傳給了其他人,也影響了其他人。
複仇心切的裴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全力防守。
而天織門太上長老雲登和太師夏九州,也同樣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防守上。不過老奸巨猾的他們,也不會忘記保留進攻的手段,以待時機。
雲登一手輕團扇,一片小橋流水人家的閑逸風景頓時就融入了雲信的“山河社稷圖”之中,顯得毫不起眼。
隻是沒有人敢小瞧這毫不起眼的閑逸風景。
因爲小橋可以是大橋、天塹大橋、天橋,流水可以是江河、天塹、天河,而人家未必不是莊園、大殿、天宮。
而小橋流水人家最終會化身什麽,隻看雲登本人的功力。
可從雲登築基以來,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能完全逼出她的極限,幾乎都隻是讓小橋流水人家呈現出天塹大橋、天塹、大殿,就已經能抵禦所有的敵人。
至于攻擊,沒看她的另一隻手還拿着一隻喜慶的紅繡球嗎?
天織門真不愧其“天織”之名,所有的攻防手段不是織的,就是繡的,而且一件件還都威力不凡。任何一件放到吳國修真界,幾乎都能作爲其他修真門派的鎮牌之寶。不過天織門作爲吳國修真界最強大的煉器(織繡)門派,吳國法寶、法器它占三分,有此物力财力也是自然。
夏九州沒有天織門那麽富裕,但作爲吳國位高權重,幾可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太師,他的财富也是一點也不遜色。
他張開大口,一尊小小的青銅鼎就從口中飛了出來。
青銅鼎見風而漲,還自發地倒扣地懸挂在夏九州的頭頂。接着,從青銅鼎射出無窮青光,把夏九州給籠罩了起來。
同時,一把鐵鞭模樣的兵器,也已經出現在夏九州的手裏。
鐵鞭輕輕揮動,明明沒有及遠,鞭影卻像是穿越了空間一樣,直打跟他還有些距離的龐士元。
對于修真手段,龐士元其實挺陌生。
正因爲陌生,他才更加慎重。
他毫不猶豫地鼓起最後的真氣,再一次扇動湛藍雙翼。頓時,他他整個人就如流星趕月一般直沖“景秀山河圖”和“小橋流水人家”混合的超強防禦,完全是一副不成功則成仁的姿态。
同時,他絕對的速度,也讓他避開了鐵鞭的鐵鞭。
龐士元的決死一般的決然,顯然大超四大宗師的預料。
這一刻他們終于徹底相信了雲信的推斷,龐士元真的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否則不會如此拼上了老命。
而有了如此判斷,他們又哪裏還會再有保留。
數百米外的裴松想要幫忙,卻根本來不及,也插不上手。
夏九州也想幫忙,可再次揮舞鐵鞭打出的鞭影,連他自己也不覺得能夠打到連殘影都無法确定的龐士元,隻能盡人事聽天命。而事實也确實隻是盡人事,天命顯然不歸于他。
而雲信,面對龐士元徹底不講理的一擊,她所能做的,隻是全力加強“景秀山河圖”。其他的,她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可即便她如此努力,龐士元依然以無可阻擋之勢,穿透“景秀山河圖”和“小球流水人家”的聯合防禦,直奔她而去。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當然不想死,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最後,她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她的師叔,也是她親姨雲登的身上。
她知道,她還有辦法!
而雲登也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在百忙之中,她扔出紅繡球。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扔,卻像是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雲登整個人都呈現虛脫之像。
而被她扔出去的紅繡球,也不負她和雲信的期望。
它似乎有自動導航能力,準确無比地找準了龐士元的進攻路線。更重要的是,紅繡球似乎還具備空間能力,居然能夠在龐士元如如雷霆一般迅速的進攻之前,跳躍空間的距離,一下子擋在了冥曦劍前面。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冥曦劍和紅繡球這一次的碰撞。
那就是火星撞地球,那就是天外星球的對撞。
劇烈的碰撞、沖擊、爆炸,激蕩得整個天空都風起雲湧……
然而,這一切驚天動地的慘烈碰撞全部都是幻想,根本就沒有出現。
雖然冥曦劍和紅繡球确實碰撞了,聲勢也不算小,可卻絕對算不上厲害。
簡直就是虎頭蛇尾!
就在無數人驚愕的目光中,剛剛還如流星趕月一般勢如破竹地破開天織門兩大宗師聯手防禦的龐士元,居然就被紅繡球給打得倒飛了出去。
這一刻,看到這一幕的人,如果知道網絡上的那句名言的話,絕對會在心中瘋狂的吐糟:“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看這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