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福星”高照,可镖隊也不會把生命安全完全寄托在看不見摸不着的幸運上,因此該有的警戒,還是有的。可奇怪的是,那守門之人卻就好像得了夜盲症一樣,對從他上頭飄過的人影視而不見。
而人影,似乎也覺得本該如此,就那麽施施然地跨過了前院。
接着,他又輕車熟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魏家父女的房間前。
面對緊閉的房門,人影很淡定地伸出了右手,搭在了房門上。
隻要内力稍稍一吐,他就能讓門栓聽話地移開。可還不等他吐出内力,他搭在房門上的手就陡然一僵。繼而連他整個人都好像僵了一下,以緻之前的淡定從容,都被他收了起來。
他收回了手,接着環顧四周。四周是一片夜色下的安甯,毫無異常。
可他卻不會認爲真的一切正常,要是真的一切正常的話,他的手就不會明明按在房門上,可實實在在地按在了空處。
他知道,小院的主人肯定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而且還出了手。
而他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招,出了醜。
對此,他并不覺得太意外。
小院裏的镖隊能在重重圍堵下來到這裏,而且看起來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武功、能力、幸運肯定是一樣不缺。其中再隐藏着一個絕頂高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目前來看,這高手并不想和他撕破臉,隻是在警告他。
隻是,他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就能驚退的人。
不過,他也不想和暗中之人直接放對。于是他就抱拳爲禮,狀似抱歉地道:“百曉門百言見過此間閣下。百某對聖人寶物并無觊觎之心,隻是好奇它們到底是何模樣,又有何威能,這才冒昧而來,還望閣下莫要見怪!”
百言說完,就靜靜地等着,并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不過百言也不是光等待而不做點别的,他一直都在觀察周邊。可他不管怎麽觀察,都無法發現周邊的異常。
小院還是小院,走廊也是走廊,連眼前的廂房也依舊真實。
哪怕他已經凝聚真氣于雙眼,并以洞察武意偵查周邊一切,可四周的景象該是什麽樣,卻還是什麽樣,毫無變化。
似乎,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可之前的觸感,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那就是假的。
那麽,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就在百言斟酌不定的時候,一個略帶不滿的聲音居然就在他的腦海裏直接響起:“原來是百曉門左門主百言閣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百門主如果真隻是好奇,爲何不白日直接登門拜訪?相信隻是一觀的話,本座應該不會拒絕。如今夜深人靜,偷偷上門,可非君子所爲。”
百曉門結構特殊,有左右門主之分。
曆代傳統,左右門主,分别爲百氏和曉氏所掌。
而百言,顯然就是當代百曉門左門主。
“這是什麽武功?居然能讓聲音直接在人的腦子裏響起?”百言猛然一驚,但卻并不害怕,隻是赫然一笑道,“閣下說得在理,是百某失禮了。其實,除了想一觀‘山河社稷圖’和‘紫府八景燈’之外,百某也好奇閣下的實力,這才故意試探。”
“閣下知道本座的存在?”龐士元知道百曉門消息靈通,沒想到這麽靈通。
百言微微點頭道:“知道,可并不确認。如今才完全證實。”
“那麽,如今試探也試探過了,你有何感想?”
“深不可測。百某更無意爲敵了!”
“既然無意爲敵,那你就請便吧!不速之客,恕不招待。”龐士元直接開口逐客。
可百言卻還不想走:“百某自知行事失當,閣下心有不快,也是應當。隻是,百某還是想一觀‘山河社稷圖’和‘紫府八景燈’。還望閣下能夠成全!”
“你确定這不是強搶?”龐士元的聲音開始發冷。
隻要是人,就有秘密。
而江湖人的秘密,又尤其地多。
偏偏百曉門就擁有“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能力,天下秘密不說盡知,可也知其七八。而這許許多多的秘密,就是百曉門的經濟來源和立身之本。
因此,江湖中人,很少願意得罪百曉門。
龐士元同樣忌憚百言和百曉門,可還不至于害怕。
真要欺上門,那當然是打TM的。
百言看龐士元有些誤會,連忙指天發誓:“百某以百曉門曆代先人名譽保證:今日來此,隻爲一觀‘山河社稷圖’和‘紫府八景燈’,并武強奪之意!而且,百某願意以一消息作爲報酬,相信這個消息會對閣下等人的處境有所幫助!”
“看閣下信心滿滿的樣子,看來這消息非同小可。不知能否先行告知?”龐士元似乎是想空手套白狼。
“沒問題。”百言根本不害怕龐士元反悔,很坦然地說出了他帶來的重大消息,“五天前,真神教真神蘇醒,和教主敖啓聯手,一舉平定内亂。”
“真神教真神的傷這麽快就好了?”龐士元有些意外,預言的反噬這麽弱?
百言否定道:“應該還沒有。所以,平定内亂那一戰,打得挺慘烈,以緻真神教内耗嚴重。爲此,在敖啓率領高手進入魯國的同時,不得不還以大代價,請動了還真道的太上長老助陣。他們這一次,可是勢在必得。”
還真道,魯國大派之一,其勢力範圍和巫山地域接壤。
爲了争奪地盤、信衆等利益,兩大教派不說是死對頭,可也是常看兩相厭的對手。如今真神教低頭去請真神教出手,以足夠說明真神教的情況真不怎麽好。
隻是真神教再怎麽凄涼,也比龐士元一行要好。
話音落下,雙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龐士元在思考百言的消息帶來的後續影響,而百言則等着他回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