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明知道女子(師姐)被“欺負”,他們也隻能忍着。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爲了不被殺人奪寶,他們也算是忍辱負重了。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當魏思語的大眼睛裏開始有微微濕意的時候,終于有聲音忍不住響了起來:“福兄,欺負一個七歲小孩,真這麽有意思?”
聲音是從車廂内響起的,可車廂内卻根本沒有說話之人的身影。哪怕是凝神傾聽,也無法确定聲音的源頭在哪裏,隻覺得整個車廂都在說話一樣。這本是相當詭異的一幕,可福星照卻似乎早有預見一般,毫無驚訝之意。
事實上,福星照也确實早有預見。
龐士元有準确性驚人的直覺,讓他總能在生活、事業、戰鬥中占到先機。福星照則有百試百靈的靈覺,讓他趨吉避兇,不懼任何陰謀暗算、人心詭谲,以及無法匹敵的強敵。
直覺和靈覺誰強誰弱,不好說,但龐士元的存在被福星照所察覺,卻是事實。而且,福星照還隐隐覺得,龐士元應該和他有不小的淵源。也就是爲此,福星照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小姑娘。
否則,他再怎麽沒臉沒皮,也不至于這麽不着調。
他就是在逼隐身在側的龐士元現身。
而他,也做到了。
魏思語不知道龐士元和福星照暗地裏的交鋒,聽到龐士元的聲音,她頓時驚喜不已,馬上叫了起來:“師父,你出關了?快幫我打這個壞蛋,他這幾天老是欺負我!”
魏思語所說的打,當然還是幫着下棋。
可惜在棋道上,龐士元真是愛莫能助。
說起棋藝,他的水準真的很一般,也就能教育一下業餘好手。這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并不喜歡算計。而下棋,最需要的就是算計,也需要時間琢磨。而不願意花時間琢磨的他,棋術自然就普普通通了。
不過,下棋幫不了,他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
“好,師父幫你!”龐士元一口應承,而魏思語馬上就笑靥如花。
魏思語對龐士元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相信他無所不能,戰無不勝。
在師徒倆說話的時候,福星照已經收斂了有些肆意的笑容,難得地鄭重了起來。他雙手一抱拳,神色認真地道:“福某孟浪,希望閣下海涵!不過,小姑娘是真的很聰明,總能舉一反三,讓我也起了愛才之意,這才欲罷不能。”
魏思語可不會被他一句誇贊給收買,很利落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福星照笑笑,絲毫不以爲忤:“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又爲何不現身一見?”
龐士元一直未曾真正出面,福星照也就隻能對着空氣說話。可他好像一點不适都沒有,坦然自若得好像他面前就坐着一個人一樣。
這一刻的福星照,才是真正的“福星”。
氣态俨然,自有強者風範,讓人見之心折。
“神月宮神月,見過福兄。”龐士元用的,依然是化名。
可神月,也算是他的真名。畢竟,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的“他”了。
“見,不如不見。”龐士元可不想露出真身,直接就轉移了話題,“福兄,不如們繼續下棋?”
“神月兄,說笑了。我們不是一直在下嗎,怎麽還要多此一問?”福星回了一句讓魏思語莫名其妙的話。
龐士元卻是大笑了起來:“福兄說得對,是我多嘴了。那咱們就繼續,我也很想領教福兄的高招。”
原來,在龐士元和魏思語、福星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在發動了“血月”。此時的車廂,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外面根本不知道車廂裏發生了什麽。而身在車廂内的福星照,也就等于處于“血月幻境”的攻擊之中了。
不過看起來,“血月幻境”對福星照的威脅好像不大。
在魏思語下了一步棋後,福星照就馬上跟了一步,行動之間毫無遲疑。
顯然,“血月幻境”并沒能影響他的判斷。
龐士元也不奢望能這麽輕松就拿下福星照。
在持續加大“血月”威力的同時,他又祭出了“嘯月”。
“嘯月”的攻擊,可兼備神魂和内力效果,也可取其一。此時兩人的較量,更像是文鬥,龐士元就隻取神魂攻擊一道。隻聽他語氣溫和地問道:“福兄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第一次上馬車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并沒有發現什麽。到了晚上龐兄飛天辦事,我才有所察覺。之後幾天,次次如此,我這才徹底确定。”福星照據實以告,語氣同樣平和。
不過,看他微微有些緊的神情,顯然已經不是那麽輕松了。而他接下來的一步棋,也明顯下得要比之前慢了不少。
福星照的感覺,确實不怎麽好了。
龐士元的聲音很溫和,溫和到幾乎讓人無法生起戒心。
而更厲害的是,這溫和的聲音中,似乎還有一種舒緩人心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放松,再放松。同時,他開始想起許許多多久遠的往事,那都是一些溫馨和愉快的往事,讓他忍不住去追思、去回憶。
而随着他不斷地追思和回憶,他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過去一樣,曆曆往事開始一一重現,讓他不忍割舍。
不過,再怎麽不忍,他也得割舍。
他還記得他此時是在哪裏,又正在做什麽。
因此,他拴住了心猿,也套牢了意馬,沉穩以對。
其實,沉穩以對的福星照很不喜歡自己的被動挨打,可他卻無法改變局面。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發現神月的真身所在,他無往不利的靈覺和武意,都失去了作用,這就讓他有力無處使。(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