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幹戈爲玉帛,虧你有臉說?你們以爲打仗是過家家啊?想打就打,想和就和。這一次,不殺你們個血流成河,你們還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就是!這天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是打是和,都是你們東靈教說了算。你真當我們岱山武館是泥捏的啊!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想求和,等我們打完了再說。”
“說得好!不打過一場,就想求和,沒門。”
“還說什麽說?這樣不知進退的家夥,拉出去殺了算了。”
“對,先殺了他!再滅了他們的大軍。”
“……”
短短時間,喊打喊殺聲就響成了一片。
就在這洶湧的喊打喊殺聲浪中,身心俱喪的孫濤再也無法維持僞裝的堂而皇之,他幾乎是以帶着顫音的疾聲道:“‘武神’冕下,我們是帶着誠意來求和的。兩國相争,不殺來使。請諸位先聽一下,我們的誠意,我們的誠意……”
看着誠惶誠恐,又極力求生的孫濤,已經知道了内情的龐士元,就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于是他就擡了擡手,衆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龐士元的威信頓顯無疑:“把你們的誠意說出來聽聽。”
有些人喜歡貓戲老鼠。
看着老鼠自以爲強壯、機智,實則不堪一擊的可笑表演;看着它們一次次竭力逃生,卻一次次地失望,乃至最後的絕望,他們似乎就能從中感到權力、實力在握的高高在上。
而有些人則喜歡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問題。
在他們看來,對弱者的調戲,對已成定局的事情多做多餘之事,完全是浪費生命。而浪費生命,無疑是可恥的。
龐士元顯然是屬于後者,因此他就想盡快解決麻煩。
“我願意提供這一次東靈教大軍主将,也就是吳棱主祭的具體逃跑路線,還有他身邊的武力和兵力情況。而且,我們還願意讓三萬大軍無條件繳械投降。我們隻求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孫濤趕緊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深怕慢了就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急切之下,孫濤把原本就很低的底線又拉低了一線,連衆将軍的親衛都給忘記了。
……
林松柏剛剛經曆了一個瘋狂的下午,讓他幾疑身在夢中。
中午時分,他們就知道了出征岱山武館的東靈教大軍正在原路返回之事。
爲此,淡水鎮的頭頭腦腦連忙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會議的議題:是否攔截東靈教大軍。
最後,淡水鎮武道分館館主林松柏一錘定音:攔截,必須攔截!
幾天前東靈教三萬多大軍經過淡水鎮時對他們的侮辱,他們可沒有那麽容易忘記。
不過僅僅是侮辱,他們還不至于如此堅決。
真正讓他們深深銘記,且切齒痛恨的,是東靈教大軍過處四起的煙火——那是淡水鎮周邊來不及或者不願意離開的鄉村正在遭難。
在東靈教大軍過去之後,他們派人去查看,那些曾經美麗而熱鬧的鄉村,如今要不就是一片狼藉,要不就被燒成了一片白地。
聽着幸存者的悲慘描述,他們對東靈教的痛恨,達到了極點。
可惜,力量不足的他們,隻能深深記憶,而無法複仇。
身在亂世,就是這樣的身不由己。
忍,一忍再忍,就是大多數人在力不能及之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而這也是政府威信喪盡的原因,因爲一次次的危機證明,他們無力保護民衆。既然政府無力,那麽民衆當然隻能求助于實力更強的人和勢力。
于是,權力就在理所當然中開始交接。
當然,血腥依舊是在所難免——享受過權力的人,肯定不會主動讓出權力。
現在,林松柏他們終于不用再忍了,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同時也是立功的機會。
不過想到那畢竟是三萬大軍,他們也不敢大意。
因此,他們就很明智地制定了騷擾戰術,想要延緩東靈教大軍的撤退速度。
隻要他們能拖住東靈教大軍的撤退腳步,等到龐士元和岱山武館的大軍到來,那麽複仇、勝利和功勞就都在向他們招手。
他們的想法很好,爲此還得到了超凡強者龐士元龐館主的親電嘉獎。
可就在他們躍躍欲試地要一展身手的時候,卻在半路得到了一個怎麽也想不到的命令——接收戰俘。
原來在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東靈教三萬大軍已經全部繳械投降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難道就是超凡強者的可怕之處,三萬大軍也舉手可滅?”
懷着弄弄的疑問和深深的敬仰,林松柏他們急趕慢趕,終于和民兵團會師,也終于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那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最終,他隻能深深地感慨了一句:豬隊友,果然是要不得啊!
好好的一支大軍,要是不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就算岱山武館有兩大超凡強者坐鎮,想要拿下他們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如果事情不順利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他們逃走。
可現在,卻因爲内讧,就這麽被兵不血刃地全軍拿下。
說起來,真的是太不值了。
林松柏有些遺憾的是,他未能見到他深深敬仰的“武神”龐士元。
龐士元在繳械了三萬大軍後不久,就帶着出賣了三萬大軍的錢潤、孫濤等東靈教将領和他們的親衛隊,還有一批岱山武館、雁門精銳離開了。
……
龐士元走得很急,而他也不能不急。
不過急有急的好處,他們現在已經趕在了主祭他們的前頭。
由于繳械三萬大軍的耽擱,主祭等人就算是要繞遠路,也已經走得相當遠了。
幸好,他們有錢潤他們帶路,省去了大量的走彎路時間,硬是在主祭他們之前,先一步趕到主祭他們回去的必經之地——斜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