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參觀,穆嘉一直都在龐士元的身邊,爲他講解飛鴻堂的一切。
穆嘉是不擅長和人打交道——說起話來滿嘴專業術語,還喜歡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他,也很難讓不熟悉的人喜歡得起來——也沒有太強的實力,可作爲飛鴻堂技術組組長,他真的很稱職。
他對飛鴻堂的一切,真的是了如指掌。
有了他的介紹,龐士元算是對飛鴻堂這個岱山武館的情報、通訊、監控中心有了比較全面地認識。
飛鴻堂,可以說是岱山武館整體防禦的前沿陣地。
通過風靈陣和一系列相關新型設備的輔助,坐鎮于飛鴻堂的人,能夠傾聽整個岱山武館範圍内和方圓百裏之外的所有聲音。
當然,真要這麽全部傾聽的話,即便是夢予者,也要被無窮無盡的聲音給沖暈大腦。因此,飛鴻堂的監聽程度是比較寬泛的,而範圍也是局限在岱山武館附近不遠。
同時,飛鴻堂還有規律與随機相互作用的視頻監控。
龐士元之前所迷惑的那個監控屏幕,就是監控系統的一部分。
有了飛鴻堂的監控和監聽,不管是誰要進攻岱山武館,都很難做到不被發現。而發現了的岱山武館,自然就擁有了寶貴的反應時間。
而隻要有反應時間,岱山武館并不懼怕任何對手。
而且監控和監聽,除了對外對敵,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用來對内。
當然,這個作用,哪怕知道飛鴻堂厲害的人都能想到,可誰也不會光明正大地拿出來說。就像當初老美監視自己的國民一樣。也是藏着掖着的。
一圈下來,龐士元就發現,飛鴻堂的工作人員明顯以變異人居多。
剛開始他還有些不解,後來一想也就明白了。
修者的心。總是自由自在的。
大多數的修者都不願意被局限在這麽一個和秘密監控中心類似的地方,不得伸展。而且修者能夠發揮能力的地方也多,選擇自然也就多,并不需要非把自己局限在這裏不可。
除非是有特殊的竊聽興趣,一般修者是不願意留在這裏的。
而變異人就不同了。他們很多都有過被人歧視的經曆。這就導緻一些變異人,并不是那麽喜歡和人打交道。再加上很多變異人的變異方向,并不會增加武力和生存能力——比如穆嘉進化的就以才智爲主,這就讓他們在選擇工作的時候,沒有多少選擇餘地。
于是,監控中心,也就成了一個不錯地選擇。
福利不錯,而且安全,還離群索居。
還有一點,龐士元在心裏偷偷地補充了一點:正因爲變異人的處境并不好。反而讓他們更加可信。
這從包括穆嘉在内的這些形态各異的變異人,看到龐士元的激動和敬仰,就可見一斑。
他們在岱山武館,受到了公平地對待。
這樣的公平,在平常人根本不算待遇,對于他們卻彌足珍貴,讓他們對岱山武館的認同度無形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而這也是顧景天在武軍、巫軍之後,再臨時增加了以變異人爲主體的妖軍的一大原因。
離開了科幻和玄幻融合一體的飛鴻堂,龐士元他們繼續往雁來峰深處走去。
一路之上,衆人的興緻都很高。
大家都在爲岱山武館、飛鴻堂的技術進步而高興。都認爲,以現在的發展速度來看,真的很有希望發展出一條結合科技、科幻、玄幻等多種元素爲一體的全新科技樹。
有人期待能夠制造适合武者的戰甲,有人希望能不修真也能憑借裝備禦劍飛行。還有人已經在設想激光炮、粒子炮的可能性……
一時間,真的是浮想翩翩、衆說紛纭。
在場的衆人,除了顧景天是八旬老人之外,其他人其實都相當年輕。最大的梁室銘和張思武,都不超過四十。而小一些的侯聖、田兆和楊茗,更是隻有二十歲左右。其實。就算是顧景天,在夢境世界也隻是一青少年罷了。
因此,他們這一展開聯想,氣氛頓時就變得非常活躍。
大家都認爲自己的臆想能夠成爲現實,爲此誰也不甘心落後,頓時就是一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争論。
龐士元其實也很想加入讨論,可惜梁室銘正抓緊時間給他介紹“身在此山中”的三軍軍營,讓他能有更深刻地認識。
終于,梁室銘的介紹告一段落,顧景天就把話插了進來:“士元,有個事,你得盡快拿出主意。”
顧景天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鄭重,這讓龐士元也嚴肅了起來:“顧老哥,是什麽事這麽着急?”
“就是武館裏那些上蹿下跳的家夥。你準備怎麽處理他們?”
“情況很嚴重?”早上的一番接觸,龐士元對岱山武館主要人員的心理情況已經有了相當地了解。可那畢竟隻是一時的心理活動,無法作爲最終判決。
因此,一直坐鎮武館的顧景天的意見就非常重要。
“挺嚴重。必須得盡快處理,否則就會留下後患。”顧景天的聲音透着一些嚴肅,“由于你滞留古戰場的時間實在太久了,讓很多人都相信,你再也無法回來了。于是在一波有心人的挑撥下,武館裏就有了一股名爲“民-主”。而且,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其實,我當時也有些舉棋不定了。”說到這裏,顧景天就轉頭看了龐士元一眼,微微有些慚愧,“這點,我得向你緻歉,士元!”
顧景天有些嚴肅的話已經引來了正在激烈讨論的其他人的注意。
聽到他鄭重道歉,田兆就急着道:“士元,這可真不能說是顧老的錯。顧老爲岱山武館的付出,那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這幾個月你一直無法回來,其實大家嘴裏不說,心裏都做了最壞地打算,覺得你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