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蒙與漢，是勢不兩立的。
你死我活，才是正理。
“應該是。”海川點頭道，“這些人，就是當初蒙元治下那些活不下去的漢人的靈魂。因爲無法超脫，而被困在了古戰場。”
隆薇玟不說話，也不再動作了。
雖然她依然覺得殺俘不好，但她還沒有聖母到去阻止這些有正當複仇理由的古人複仇，說什麽冤冤相報何時了。
再想想在真實的曆史裏，這些正在瘋狂殺戮的起義軍，恐怕都是蒙元軍隊屠刀下的遊魂。如今，遊魂們有機會反殺、報複，這不是理所當然嘛！
殺人者，人恒殺之！
殺戮還在繼續，不過起義軍中也不是都被殺戮**沖昏了頭腦的。
很快就有人來到了海川他們面前，感謝他們的拔刀相助。
“護法軍第二師第三團團長葉恒，多謝三位大俠鼎力相助！要不是三位及時出手，我們這次，恐怕會兇多吉少！鞑虜的兇橫，超出了我們的預計！”躬身抱拳鄭重緻謝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一身兵甲多有損壞，還血迹斑斑。不知道這血有多少是敵人的，又有多少是他自己的。而他對此顯然渾不在意，又或者早就習慣，隻是很誠摯地表示了感謝，并絲毫不忌諱剛才交戰中的不利局面。
“葉團長太謙了！以貴軍之雄風，就算沒有我等多事，也必戰而勝之。”就算是一隻手，海川的回禮也顯得非常自然，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的失禮。
多年在夢境世界的生活，很是鍛煉了他們的古代禮儀。
三人之中，毛公臉的侯聖相貌特異。又浮躁缺乏耐心，實在不怎麽适合當頭面人物。而隆薇玟年紀太輕，又是女子，在古代還是不要太出風頭的好。那就剩下殘廢的海川。而海川也确實不負衆望。
海川絲毫沒有居功自傲，反而對義軍相當敬佩。他也确實很佩服義軍剛才那悍不畏死，死戰不退的作戰風格。
在他看來，有這樣風格的軍隊，隻要撐過最初的艱難階段。發展起來了後。必然會有一番作爲。
海川發自内心的贊歎，也赢得了葉恒的好感。既然雙方都有好感，接下來的談話，自然就變得容易了起來。
兩人簡單地介紹、交流後，很快就稱兄道弟了起來。而這時，更多的義軍中人也紛紛走了過來。
他們對于幫了他們大忙的海川他們也是非常感激，更對他們各異的形态很是好奇。
海川在傭兵界混了多年，需要的時候，他知道怎麽和人打成一片。侯聖好動，沒幾下就和民兵們切磋了起來。隆薇玟什麽都不用做。僅僅是身下的大花豹，就是一個最大的話題。
短短時間，海川他們就融入了義軍，随着他們一起行動。
義軍雖然勝了一仗，但卻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他們擔心，那些逃跑的蒙元士兵會帶人回來，那将會是一場災難。
這段時間義軍發展極其迅猛，但相比蒙元朝廷的實力，還是遠遠不足。因此，他們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占了便宜就走。絕不在一個地方長期逗留。
行軍中，海川和葉恒又聊了起來。
“葉兄弟，剛才戰鬥的時候，我聽你們口口聲聲都在大叫仙尊。不知道能夠告知，仙尊是誰？”海川真的很好奇這神秘的仙尊是誰，他居然能讓這麽多的人爲其舍生忘死。
從之前的交談中，海川已經稍稍知道，像葉恒這樣的數百、近千人的護法團，仙尊座下。可是有好多支。
如果這些護法團都有葉恒這支護法團的士氣和戰力，這仙尊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割據一方了。就算是蒙元地方官府想要對付他，可沒有那麽容易。
聽到海川的問題，葉恒似乎有些意外。他看了海川一眼，那一眼裏有明顯地詫異，似乎是覺得海川怎麽會連仙尊都不知道。
這讓海川覺得，他是不是真的有些孤陋寡聞了。
幸好，葉恒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自己就爲海川的孤陋寡聞找到了理由：“是我的不是，忘了海兄弟你們都不是本地人（這是海川編造的江湖人身份），不了解我們當地這段時間的變化。還以爲，海兄弟你肯定知道仙尊呢！那我就爲兄弟細細道來……”
說起仙尊，葉恒真的是滔滔不絕，言語、神情裏的崇拜、虔誠，絕容不得半點質疑。
仙尊是在一個月前降臨的。
祂一降臨，就拯救了一個即将被蒙元漢兵血洗的村子，并順便以無上威能施展霹靂手段降服了所有的蒙元漢兵。
葉恒親眼見證（葉恒就是當初被降服的蒙元漢兵之一），仙尊飛天而行，以無上神威威壓數百蒙元漢兵，讓他們動彈不得。再以無中生有之仙劍，隔空取人之性命。
海川開始想：“難道這仙尊是修仙者？”
接着，仙尊還以無上法力分辨投降的蒙元漢兵的善惡——十惡不赦者直接被其賜死，而良知未泯者則被收爲仙尊座下護法。護法團，也由此而立。
“這聽着有些像神道了。”海川這麽想。
說到這裏的時候，葉恒的雙眼似乎都在冒星光，而他的身形姿态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海川卻從中看到了發自内心的膜拜。
海川無法明白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能力，又做了什麽，才能讓人如此發自内心地膜拜？就憑葉恒所說這點事情，真的有如此強的效果？
狂信徒，也不外如是吧！
那是把信念完全寄托于他人（或神靈），才會有的狀态。
海川扪心自問，他絕對無法做到如此程度——哪怕對象是真正的神靈，也無法讓他如此發自内心地膜拜。
他，還是更願意依靠自己。
再接着，仙尊就帶着護法團輕松攻下盤鎮，并順勢拿下整個石縣。
石縣到手後，仙尊就開始建立制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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