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隻要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建。
如今這世道,強者多如過江之鲫,而願意爲自身無休止的**而堕落的,更是所在多有。
先知和技術部隻要能夠提供各方面的支持,就算四大堂全部被滅,他們也能再招到足夠的人手重組。
就如暗堂的忍殺被殺死在湘西,很快天誅盟就找到了不遜于忍殺的強者補上。
因此,滅天誅盟,先知和技術部才是關鍵。
而要找到先知和技術部,靠問是問不出來的。
哪怕這問的技巧再好,再怎麽狠毒,也是白搭。
知道先知和技術部所在的天誅盟高層,都有禁制存于大腦之中。
這禁制能讓他們不管是清醒還是昏迷,都不會洩露先知和技術部所在。
而一旦被“問”得過了火,禁制就會被激活,到時候俘虜不是死,就是瘋,自然也就無法再問了。
正是憑此,天誅盟才能在中國西南角肆虐這麽久。
爲此,誓要誅絕天誅盟的武道、龍組、巫盟在行動之前就一再計議,确保能找到天誅盟的老巢。
最終他們找到了辦法,那就是“血祭+審魂”!
祭壇很快布置完成,夏知雨還鮮血淋漓的身體被放在了祭壇的最中央,其他的風堂弟子則分布于祭壇四周。
以林家琛爲首的九個巫盟中人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其中八人各持一面黑色三角小旗把祭壇圍在中心,其方位正好分據八方;而林家琛則在他們之外,手持一面黑色長幡,主持巫陣。
看到巫盟布置的巫陣,參加過夢靥喚醒千年僵屍那一戰的人,都會眼熟。
這個巫陣和夢靥喚醒并控制千年僵屍時候所用的巫陣極其相似,說是如出一轍也不爲過。
從主持巫陣的巫器,到巫陣的布局。都一模一樣。
事實上,這個巫陣就是借鑒了夢靥的那個巫陣而創立的,隻是因爲使用的法訣、咒語不同,将産生完全不同的作用。
咒語在祭壇上空回蕩。祭壇中那些還沒有完全僵硬的屍體的流血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
而随着血液逐漸浸染祭壇,祭壇中就有黑煙慢慢升騰。
這些升騰的黑煙上升到三四米的高度後,就完全違背了常理地不再升高,反而在空中不斷凝聚。
很快,這凝聚的黑煙就有了黑雲之态。
而随着黑雲逐漸成型。一股陰森之氣開始彌漫開來,周邊環境很快就随之而變。
龐士元一直在關注巫陣的運轉,他很想從中林家琛等人的施法中學習更多和巫陣相關的經驗。
家裏的四靈大陣還在建設,期間困難遠超他設想,大大拖延了建陣速度。
不過,他對此沒有任何不滿之處。
僅僅是已經建好的三個巫陣,就給他帶來巨大的好處。因此,建陣的困難,隻會讓他更加期待完好的四靈大陣。
隻要一想到他以後能主持那樣一個神奇的四靈大陣,龐士元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正因此。龐士元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巫陣相關知識的機會,他在爲未來主持四靈大陣而做準備。
由于龐士元觀察得仔細,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大環境的變化。
原本月朗星稀,月色如洗的清冷夜色随着黑雲的成形,開始變得森寒起來。
月光不再柔美,微風也不再清爽。
兩者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陰森滲人起來。
它們一和人體皮膚接觸,就像是有爪子一般攀附在了皮膚之上,緊接着就竭盡全力地往身體裏面滲透。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鬼附了身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幸好,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各有辦法對付這種不适。
一些人直接無視,他們強悍的身體完全不怕這種程度的侵蝕;一些人則以各自力量把它們隔絕于外。
這些應對說不上哪種更好。隻是習慣不同罷了。
咒語還在繼續,黑雲在咒語的加持中持續變化,處于祭壇最中心的位置的那片黑雲開始向下延伸,逐漸覆蓋夏知雨,最終把他徹底地籠罩了進去。
這樣的變化其實并不可怕,但讓圍觀衆人感到詭異的是。黑雲籠罩中的夏知雨似乎在動。
不,準确地說,應該是在掙紮。
不,更準确地說,是夏知雨的還未完全消散的靈魂在掙紮。
隻見一道人形的詭異黑影被黑雲硬生生地從夏知雨的身體中一點點地抽了出來。
毫無疑問,那人形黑影,就是夏知雨的靈魂。
眼看着,夏知雨的靈魂就要被完全抽離他的身體,黑雲卻在這一刻停下了動作,讓夏知雨的靈魂和身體保持了最後的接觸。
那種感覺,就像是夏知雨的靈魂被吊在空中一般,無比地滲人!
此時,林家琛手中的黑色長幡高高舉起。
接着他用力一振手臂,長幡幡面無風自揚。
同時,那分據八方的八面黑色三角小旗也被其他人舉了起來,八面小旗的旗面也同樣飄揚了起來。
咒語聲中,不管是長幡,還是小旗,其幡面、旗面全部都指向了那将離不離的夏知雨的靈魂。
幡面和旗面上的雲紋風起雲湧,九道幽光同時打在了夏知雨的靈魂之上。
沒有人能知道此時夏知雨的靈魂正在遭遇着怎樣的痛苦,但從那靈魂痛苦到極點地掙紮中,所有人都能想象一二。
祭壇中,剛剛還在流血的風堂弟子屍體此時已經停止了流血。
可他們此時的模樣比他們之前流血的時候還要恐怖,他們在詭異力量的作用下,正在收縮,再收縮。
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抽取這些屍體内的本源能量一般。
事實上,祭壇确實是在抽取屍體本源能量,并用于拖住夏知雨的靈魂。
也因此,那靈魂不管怎麽痛苦掙紮。卻怎麽也無法脫離肉體。
這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施法一直持續了五分鍾。
等林家琛大漢淋漓、疲憊至極地放下長幡的時候,祭壇中分布在周邊的屍體都已經縮成了隻有三四歲幼兒般大小。而且全身都是毫無光彩的黝黑,連色彩似乎也抛棄了它們。
屍體中所有的本源能量。在短短的施法中已經被抽取一空。
如果此時有人用什麽東西觸碰一下這些屍體,就會發現它們像松垮的積木一般直接塌陷。
而夏知雨,他倒是沒有遭受抽取屍體能量的可怕待遇,但他所遭受的和最後的結局,隻是更加的北倉。
他那原本無比美麗的面龐。此時顯得無比猙獰,靈魂上極端的痛苦居然反饋到了他已經死去的屍體之上。
那種猙獰,讓人不敢直視。
似乎連做法的巫盟中人也覺得無法直視,一個大火球飛去,臨時祭壇瞬間就籠罩于熊熊火焰之中。
龐士元他們不關心夏知雨的遭遇,他們想關心的僅僅是林家琛是否從夏知雨的靈魂裏拷問出了先知和技術部的藏身之地。
緩了口氣的林家琛轉頭就看到了眼巴巴地看着他的龐士元他們,疲憊但卻振奮地點了點頭,笑容瞬間綻放。
“好!”
“哈哈……”
“天誅盟,你們的末日到了!”
“哈哈,哈哈……啊!”
現場一片歡呼(鬼哭狼嚎)!
……
麗江普濟寺内。一座普通禅房中,一向好眠的靜剛很是反常地輾轉反側,怎麽也無法安枕。
心中那隐隐的不安讓靜剛起了身,靜心自省,可還是毫無頭緒。想要誦經以心安,依然無濟于事。
反而,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越發不安了,似乎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一樣。
實在無法,靜剛着衣走出了禅房。
禅房正面遠處。正是層巒疊嶂的普濟山。
此時夜月當空,萬籁俱靜。本是生機盎然的普濟山山景也變得甯靜而安詳,整個天地似乎都陷入安眠之中。
然而,如此甯靜而安詳的世界。卻還是無法安撫靜剛浮動的心。相反,看着普濟山的這份甯靜安詳,靜剛的心緒浮動得越發厲害了。
而靜剛,終有所悟!
作爲一個信了一輩子小乘佛法,也因爲小乘佛而得到巨大機緣的比庫(遵守剃除須發、三衣一缽、托缽乞食、半月誦戒、雨季安居、不持金錢等如法如律生活的佛教徒),靜剛有着凡人所無法企及的佛家神通。
正是憑借這玄而又玄的佛家神通。他才能在異國他鄉一手創立起震怖中國西南的夢予者恐怖組織——天誅盟。
然而,靜剛雖然創立了天誅盟,但靜剛不是先知,也是先知。
佛家将因果,佛家也将超脫。
因果歸于分身,超脫源于自我!
普濟寺裏的比庫是今生的靜剛,普濟山下的分身則是前世的吳珀——緬甸人吳珀。
吳珀有執念,以執念爲信念,罪惡于他不過是資糧,反而讓他更加強大。
然而,因果畢竟還是因果,并不會因爲報應未到而消失。
而今天,就是因果報應之時!
靜剛突然變得無比平靜,他看着甯靜而安詳的普濟山,靜剛合十而坐,默默誦經,靜等報應降臨。
報應很快降臨,天空中一連串的光華劃過,直奔普濟山而去。
地動山搖,驚天動地,普濟山裏那無名的山頭,在那一連串的鑽地導彈的攻擊下,直接被下沉了數十米。
從此,世間再無先知!
隻有,靜剛!(未完待續。)
ps: 寫着寫着,漸漸開始找回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