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武館的幾個管事之人,如今就是在自欺欺人。
而龐士元在外面盡心盡力地救人,未嘗沒有補償的心态在起作用。
顧景天、田兆等人的自欺欺人造成了别墅内衆人既感激,又恐懼,還有深深地迷惑。
丁小玲有些無奈地掃過這些關系或遠或近的男女同學,再次肯定地道:“齊樂樂、黃炅,還有你們幾個,我拜托你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她的話是說了,表情和語氣都很誠懇,可她的同學們顯然無法滿足于她的回答,那一臉的求知欲讓丁小玲覺得,這地方真是沒法呆了。于是她幹脆地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那我就給你們問問。如何?”
“那還等什麽?快去,快去!我們都等着呢!”同學們頓時起哄,那架勢幾乎是趕着她去問。
被一幹同學趕出來的丁小玲,無奈地她向着大練功房那頭正在說話的師兄林子墨和師姐伍靈英走去。
其實,同學們的疑問,也是她心中的疑問。
“爲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怎麽會發生這種隻有電影電視裏才會出現的事情?”
大練功房内有些擁擠,也有些嘈雜。
人們以家庭,以血緣,相互關系等因素一群群地聚在一起。
他們的神情還在恐懼和迷惑之間徘徊,說話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大小聲起來,又或者說着說着就沒有了語言,走了神。
盡管别墅外紛湧的動物們正在告訴他們大災難的降臨,可此時的他們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世界變得實在太快,快得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适應。
面對大災難。他們雖然不再抱怨武館突如其來地召集,又沒有合适地安排,可他們心中的疑惑和恐懼,讓他們無比地壓抑和恐慌。
感受着大練功房内的壓抑和恐慌。走在特意規劃出來的走道上的丁小玲也不覺得有些壓抑。再看着大練功房内有些亂糟糟的局面,已經有些主人翁意識的她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她對大練功房變得如此亂糟糟有什麽不滿,隻是本能地對這種壓抑的氣氛有些不喜而已。
正走着,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小玲,小玲!這邊……”
丁小玲轉過頭就看到了正在叫她的一個化着淡妝的中年女子。是她一個同學的母親,在來鳳鎮裏有一家化妝品店,她曾去逛過。
“阿姨,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大事。我隻是想問一下,你師父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還有,現在這情況會持續多久?”那中年女子有些不安地說着,引得其他人也是翹首以盼,等着丁小玲回答。
丁小玲回道:“阿姨,我隻是一個小孩,師父他們就算有什麽打算。也不會告訴我。”
“哦,那倒也是。”中年女子覺得丁小玲說得也是正理,丁小玲的年齡也确實小了些,參與不了大事。
不過,她還有一些别的訴求,就道:“小玲,這别墅裏還有别的房間嗎?我們這麽多人擠在一起,大家感覺都不怎麽舒服。”
她這話一出,頓時就引來了一陣附和。
“是啊,小玲。别墅内的房間應該不少。能不能勻出一些來啊?”
别墅内外的動物們給了他們不小的壓力,讓他們之前一直不敢有所要求。
可他們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短時間裏待在屋子裏的他們并沒有什麽危險。既然沒有危險,他們就想要更好的生活質量。
這好幾百。近千人擠在一起,實在讓人憋屈、難受。
大練功房當初設計改造的時候,考慮的就是在雨天能讓全部學員在大練功房學習修練。因此,大練功房的面積是足夠大的。
隻是如今看來,這大練功房依然不夠大。
岱山武館的擴張步伐一直不曾停歇,來求學的人是絡繹不絕。如今僅僅是學員就有四百多人。
幸好今天不是周末,稍遠一些的學員都沒有來。可就是這樣,被召集而來的學員依然還有兩百來人。
這兩百來學員加上他們的家人,還有一些以各種名義被動員而來的親朋,練功房頓時就人滿爲患。
這也就難怪這些人會覺得不舒服了。
隻是,丁小玲可沒有那麽大的權利給他們分配房間。而且,她還覺得這些人不知好歹。
在如此大災難面前,能夠有一席之地安身保命已經是相當幸運了。想想外面那些暴露在動物大軍之中的可憐之人,他們怎麽還能有更多地要求?
有了這個想法,丁小玲的臉色就不怎麽好。而她的年齡小,閱曆少,還做不到隐藏情緒,臉色自然就不怎麽好。
不過丁小玲看在同學的面子上,也沒有作色,隻是勉強道:“各位阿姨、叔叔,你們說的我會和顧老、張副館主他們說的。我想,他們會有安排的。”
說完,丁小玲就快速離開了。至于身後不停地叫喚和叮囑,她是不準備再管了。
懷着不爽的心情,丁小玲繼續前進,很快就走出了大練功房。
走出了大練功房的她倒是有些猶豫了,不知道是該去找誰。她找人當然不是爲了詢問對“客人”的安排,而是她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後,她還是決定去找華婧文。
華婧文在二樓辦公,丁小玲就快步上樓。剛上二樓,沒有走出多遠,她就聽到了一聲“糟糕”的聲音。
丁小玲一下子就分辨出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那個從湘西來的田兆。而田兆,正是發出了動物大軍來襲的人。
聽到他說出“糟糕”,丁小玲不自禁就是一個激靈:“難道,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怎麽了?”這是顧老的聲音。
田兆的聲音就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直被我們忽略的威脅——地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