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擋風玻璃到兩側及後方玻璃全部都就被密密麻麻的蝗蟲覆蓋,車内衆人隻覺得一下子就從白天就進入了黑夜。
要不是手機的光屏幕還在散發的光亮,車内恐怕已經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了。
偏偏沈黛還說道:“大家把手機屏幕都關掉,留下聲音就行了。”
衆人不解,千秋就開口問道:“沈姐,爲什麽要關掉手機屏幕?這一關掉,不是什麽都看不到了?”
沈黛解釋道:“就是要什麽都看不到才好。昆蟲喜光,蝗蟲也不例外。有光在,車外的蝗蟲就會戀棧不去。而沒有了光,又沒有了食物,過會兒蝗蟲就會自行散去。”
說到這裏,沈黛停了一下。
接着似乎覺得有必要再說點,就繼續道:“蝗蟲的食譜很雜。可再雜也不包括鋼鐵和玻璃。剛才它們之所以會吃鋼鐵和玻璃,隻是一種本能地攻擊,或者說反擊。我們現在沒有了攻擊性,它們是不屑一顧。”
沈黛成年在野外跑,對于野外生物的了解自然非其他人能比。在加上她修練的是能和動植物溝通的生命魔法——德魯伊,對于生物的習性就更加了解了。
她知道蝗蟲的生活習性,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做才是正确的。
衆人聽她說得在理,就都關掉了手機屏幕。
頓時,車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蒙明玉在黑暗中道:“士元,這麽多的蝗蟲,我們還要去綿村嗎?”
龐士元想了一想,道:“先看看吧!”
看到蝗災的猖狂和可怕,他現在也有些進退維谷。
一小撮的敵人,哪怕再強大,他也自信有一戰之力。可面對數以百萬計的蝗蟲大軍,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戰鬥。
一個人一把劍。是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麽多的蝗蟲的。
一旦被海量的蝗蟲近了身(這幾乎就是必然),他可不認爲他的身體能抗住蝗蟲一咬——蝗蟲的口器可是剛剛品嘗了鋼鐵外殼和玻璃的利口。
一想到自己陷入蝗蟲群中,全身上下挂滿了張牙舞爪,準備大吃一頓的蝗蟲。龐士元也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那情景,隻是想一想都讓人無法忍受。
可他真的能就這麽放棄嗎?
龐士元不知道綿村裏的情況,可他隻要想想這些蝗蟲的厲害,他完全能夠想象綿村的人該是何等地絕望。
他這樣的夢予者都束手無策,綿村那些普通的村民又該如何對抗蝗蟲?
就算他們有房子暫時安身。可以蝗蟲能吞噬鋼鐵和玻璃的利口,這水泥磚牆加玻璃的房子又能擋多久?
村民們可不是沈黛,知道蝗蟲的習性,從而明智地關掉燈光。
他們更可能的情況是,一家人坐困家中,家裏又因爲蝗蟲的遮蔽而一片昏暗,人天生喜歡光明的一面會讓他們自然而然地打開電燈。
而隻要他們開了燈,那結果幾乎就是注定。
就在龐士元心中矛盾的時候,手機那頭傳來了遠在别墅的顧景天顧老爺子的聲音:“士元老弟,有好消息了。綿村那邊你不用去了。上源縣過來的救援隊已經在那裏實施救援了。目前一切順利!”
“太好了!”這真的是峰回路轉,蒙明玉聞言就大聲叫好,而車廂内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也頓時爲之一松。
龐士元所交的這幫朋友,他們的品性不說是純良,但也絕對是好的。
他們其實都有救人的心思,可他們也都知道什麽是量力而爲。
隻是眼看着一個村莊就這麽被蝗蟲淹沒,近千人的生命受到威脅,他們哪怕能用力不能及來安慰自己,心中的郁悶卻也不會少多少。
如今,知道綿村村民們已經有人救援。而且還救援順利,他們自然歡喜。
心情一放松,車裏、車外的說話聲就又響了起來。
他們在讨論是不是可以退走了,不過沈黛卻主張看看具體情況再說。衆人也想看看救援隊是怎麽對抗蝗災,也就同意了。
龐士元沒有參與讨論,他又開始思考并試驗怎麽以武禦靈。
盡管沒有什麽證據,但龐士元已經在心中認定,意外發現的以武禦靈可能就代表了武者之道的未來。
隻要他能成功做到以武禦靈,武者的未來将一片光明。
早就已經收回體内的劍意再一次放了出來。當然這一次就不是之前危急時刻的那種肆意和奔放了,顯得慎重而嚴謹。
劍意在釋放前,他進行了最大限度地壓縮、凝練。
然而壓縮、凝練的結果,隻能說是差強人意,反正龐士元是不怎麽滿意的。
劍意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一樣,壓得越狠反彈就越厲害。
他是搓、揉、擠、壓各種辦法使盡,想要把劍意凝練成劍形,可最終也隻是凝練出了一根棍子。
而且,還是心神稍一放松就會變形、潰散的棍子。
棍子由無形無質的劍意凝聚而成,自然是既沒有實體,也沒有質量,虛握的樣子,倒是有一種裝腔作勢的感覺。
不過,樣子雖然有些寒碜,可效果卻是真的好,而且是好得過了頭。
劍意小棍一出,車内、車外的靈氣就像是鐵遇到了鐵一般飛投而來,并迅速進入其中。
不要問車門、車窗明明是關着的,爲什麽靈氣能暢通無阻地進入車子,龐士元也不知道,就像他同樣不知道爲什麽劍意能夠暢通無阻地進出車子一樣。
原本隻能需握在手裏的劍意棍子随着靈氣地不斷投入,漸漸地似乎擁有了一點實感,更有了一絲份量。
而比這實感和份量更讓人震驚的,則是劍意棍子不斷增強的劍意。這劍意已經不隻是氣息、氣勢上的磅礴和凜冽,還有一股強烈地,想要掙脫、爆發的**。
龐士元盡管調集全部心神去束縛這股**,可僅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他就自感不堪重負。
在劍意小棍不受控制地爆發之前,龐士元做了最後地努力,它送出了車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