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教授,我記得大學裏現在應該還在上課吧?”龐士元問道。
“是還在上課。”藍同源點頭肯定,但接下來的話卻是出人意料,“不過我已經辭了職,上不上課也就無所謂了。”
龐士元有些吃驚了:“爲什麽要辭職,難道就爲了我這裏的這點小事?那我可真是罪莫大焉!”
藍同源哈哈一笑,道:“龐館主多慮了。是我自己不想再呆在學校了,這才辭的職。”
“能告訴我原因嗎?”龐士元很好奇,是什麽原因能讓藍同源下如此大的決定,放棄大學的教授職位。
藍同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龐館主對我今天說的關于世道要變的說法,有什麽看法?”
“我也認爲極有可能。”龐士元直言不諱。
“那你覺得,政府該不該承擔起政府的責任,敲響警鍾,警醒世人,以應對莫測的世道?”藍同源追問。
“我當然認爲應該。不過我覺得,政府恐怕不會這麽以爲。”龐士元攤了攤手,顯得無奈。
藍同源就有些痛心疾首:“你說得沒錯,政府是不會這麽認爲。所以,連大學裏都不允許我傳播我的言論,說有鼓動人心,傳播末日謠言的嫌疑。爲此,我和那些頑固不化的校領導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後我就辭了職。”
龐士元這才知道了原委。
不過,他并不是很認同藍同源的辭職,他覺得藍同源應該留在大學,并想辦法掌握大學的話語權。
中國的高考,中國的大學,盡管一再被人诟病教育方式有問題,可誰也不能否認,大學依然是精英荟萃之地。
雖說世道是在變化,但世道再怎麽變化。以頭腦取勝的精英的頭腦也不會變壞,他們可能有一時間的不适應,但隻要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去轉變思想。他們依然會是社會的精英。
如果藍同源能夠掌握一所大學的話語權,那就相當于掌握了一部分未來的精英,這對于他自己,對于夢予者,其實都有相當的幫助。
所以。龐士元覺得有些可惜。可人都已經辭了職,他再說也就顯得多餘,他就不說什麽了。
龐士元并不善于隐藏表情,藍同源似乎就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點意思,就道:“不過,我雖然辭了職,但我的朋友、同事、學生都還在。他們很多都贊同我的觀點,如今就在大學裏積極運作。而我,則爲他們提供資金和人脈。目前看來,已經出現了一些效果。”
龐士元聞言。頓時精神一振:“那你不更應該留在湘西嗎?怎麽還跑到我這麽一個鄉下地方?”
藍同源就笑道:“你這可不是什麽鄉下地方,你這裏可是重地,也稱兵家必争之地。巫盟裏爲了誰來你這裏,可是好一番争奪,最後我憑借多年的教書經驗才得以勝出。”
說這個的時候,藍同源很有些得意。
龐士元還真不知巫盟那邊爲了岱山武館的一個巫術教練位置而展開競争,,就有些疑惑:“我這怎麽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這裏有什麽可争的。
藍同源就爲龐士元解釋了一番。
原來,一切都源于巫盟盟主之争。
巫盟的主要權利,集中在巫盟盟主和常任理事手裏。
隻是不管是巫盟盟主還是常任理事。都是有任期期限的。
巫盟盟主不是永久的,是爲三年一屆。而且還規定,在沒有特殊貢獻的前提下,不得連任。
也就是說。現任巫盟盟主林家琛正常情況下,隻能當三年。三年之後,就得換人來當。
而這後來者,不出意外的話,就來自六個常任理事。
至于常任理事該如何成爲巫盟盟主,其選擇方式和标準中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對巫盟的貢獻值。
于是,所有自覺有能力當巫盟盟主的常任理事都開始尋找增加貢獻值的辦法。
一番尋找,最後他們都發現借着武道推廣巫術,就是最穩妥也最快捷的辦法。更妙的是,這個想法還是武道元老,也是他們的老朋友龐士元提出的。
于是岱山武館巫術教練這個職位,就成爲了兵家必争之地了。
隻要能拿下這個職位,那麽推廣巫術的先行者的名頭就能輕輕松松拿到手。
如果能讓龐士元滿意,那麽巫術就能借着龐士元武道元老的身份向武道之下的其它武館派駐巫術教練。
那麽,巫術自然就得到了最大限度地推廣。
而能做到這個的人,自然就能在下一次的巫盟盟主競争中占據有利位置。
聽了藍同源堪稱開誠布公地解釋,龐士元這才知道了前因後果,也很滿意藍同源的坦然。
對于巫盟想要借着武道的渠道推廣巫盟和巫術,龐士元并不反對,還有些樂見其成。
至于說巫術、武功的意識之争,還有巫力、内力能共存,也能相互促進,但卻隻能側重一方修煉的缺點,他根本不在意。
隻要能增強學員的實力,龐士元就覺得無所謂。
至于到時候會不會有學員在學了巫術之後把重心轉到巫術上,龐士元覺得如果真有這樣的學員,那也随他。
一是心不在武道上的人,又何必強留。
二則是說不定巫術才是那個學員更适合的修煉方向,又何必阻攔。
畢竟再莫測的未來,有着更适合的修煉方向的學員才能擁有更強的實力。在生存面前,他又何必計較學員到底是修煉武功,還是修煉巫術?
說了不少話,藍同源端起茶杯開始喝茶解渴。
龐士元這時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問題:“那藍教授你就不管大學那邊的事情了?”
龐士元對于一個大學的大學生資源,還是有些念念不忘。
藍同源笑着放下了茶杯,道:“當然要管。我雖然人在這裏,但有電話和網絡,我想距離并不是問題。再說了,我還給他們拉了整個巫盟當靠背。如果有了巫盟的他們還無法成功掌握大學的話語權,我隻能說他們這些人爛泥扶不上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