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政府都沒有動靜,他們又何必着急?
更重要的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政府可不就是那個高個子嘛!
結果,不管夢予者怎麽努力,世界的大勢依然沿着舊有的軌迹在運行着。
隻是誰也不知道,這舊有的軌迹還能運行多久,而一直在醞釀的巨變又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也許,等巨變真的出現的時候,這個世界的局勢早就已經進入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量變,是能釀成質變的。
這是龐士元在短短一天裏,第二次聽到有人對政府的不作爲不滿,也是第二次聽到有人對未來感到悲觀。
沈黛的不滿和悲觀,龐士元可以認爲那是她杞人憂天,畢竟沈黛平常實在不像一個這麽有遠見的人。
而藍同源,僅僅是他身上表現出來的那種學者氣質,不知道爲何,龐士元就覺得他的話可信。
似乎是因爲龐士元的到來,藍同源的講課内容開始發生改變。
少了故事,多了修煉的原理。
藍同源指出,巫、武者、修真者相對應的巫術、武功、修真,它們之間其實有着非常緊密的聯系以及不同。
按照藍同源的說法,不管是武功、巫術、修真,還有其他更多的修煉體系,其實都可以歸納爲精、氣、神的修練,也可以歸結爲魂與魄。
天下武功千千萬,其實隻是經脈、穴道、招式、武道意志等的分别,本質上就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煉精化氣練的是魄,而煉氣化神練的是魂。
武者把人體精氣化爲内力的過程,就是煉精化氣的過程。而武道意志的修煉,其實就是在煉氣化神。
而修真,同樣可以用煉精化氣和煉氣化神來概括一切。
修真者煉精化氣,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孕養自身,形成法力。
修真者煉氣化神,以法力修練神魂,從而擁有神識。
顯然。修真更偏向神魂的修練,而武功更偏向體魄的修練。
對于體魄有着足夠研究的武者,創造出了非常完備的煉精化氣功法,具體到每一個穴道,每一條經脈。
所以。武功的修煉隻要用心,幾乎每一個人都能修煉,隻是成就不同罷了。
可也因爲武者把精力幾乎都用在了體魄之上,導緻武者在神魂方面的不足。
于是,在煉氣化神這方面,武者就隻能憑借天賦和努力。
也因此,武者浩瀚如恒河之沙,可真正能有所成就的,卻并不是很多。
與之相反,修真者的數量一緻不多。可卻總能出絕頂高手,就是因爲修真者從業開始就從神魂入手。
修真者最初的築基,就是在煉精化氣的同時,也進行煉氣化神的工作。
因此,隻要修煉者能夠完成煉精化氣的築基,那就能修煉出修真者最重要的神識,從而成爲修真者。
隻是,這個過程,就像是一個小孩在揮舞碩大笨重的大錘一樣。
大多數時候,小孩連拿都拿不起來。更不要說揮舞了。
而少數能拿起來的小孩,也因爲大錘實在太大太重,結果一不小心砸到了他們自己,結果就出了很多意外。
隻有極少極少數的天賦異禀的小孩。才能夠成功拿起大錘并揮舞起來,從而成爲一個修真者。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爲神識從一開始,就和神魂相關。而任何東西,隻要和神魂一相關,就會變得玄而又玄。
哪怕修真者對于神魂有着相當地了解。依然無法降低修煉的難度。
也這,就是修真者對于修煉者的資質要求如此之高的原因所在。
藍同源講完了修真和武功的差異,修真者和武者的不同,接着猜開始講巫術。
在他看來,巫術直接包括了修真和武功的所有特點,也由此而分裂出巫師和巫士,以及巫法術和巫戰技。
在他看來,巫法術就像是修真,而巫戰技就像是武功。
巫師的巫力和修真者的法力其實沒有什麽區别,巫士的巫力和武者的内力也同樣差别不大。
前者都融合了神魂之力,而後者則都融入體魄之精。
也這,其實也就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所以,巫師使用巫法術,也能禦使巫器,和法寶沒有什麽區别;而巫士則使用巫戰技,戰力不遜于武者。
更妙的是,巫術的修煉,并不像修真和武功那樣泾渭分明——兩者幾乎不可兼修,巫法術和巫戰技是能夠兼修的。
當然,這對于想要兼修,那對于資質就需要一定的要求,否則很有可能一事無成。
而隻要不貪心,那麽巫術對于資質的要求也沒有那麽高。
擇其一而修,幾乎沒有什麽難度。
接着,藍同源又說了圖騰的好處。
所謂圖騰的崇拜,在他看來,就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練神修練。
隻是和傳統的煉氣化神不同,圖騰崇拜直接就走了煉精化神的路。
這種簡化,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讓巫法術更加詭異,但同時也降低了巫法術在攻擊威力上的下降。
似乎煉精化神而得的巫力,終究不如修真者的神魂、法力更加精純。
藍同源說着說着,漸漸地就從授課變成了巫術的推介會了。
幸好,他大講特講巫術好處的同時,可也不避諱巫術的缺點。
對于這點,龐士元就覺得很好。
不過龐士元最欣賞的,是藍同源對魂、魄,煉氣化神、煉精化氣,巫術、武功、修真,巫、武者、修真者的歸納。
龐士元和顧景天也曾有過這方面的歸納,也曾得出過相似的結論。
可像藍同源這樣清晰明白地剖析其中的關系,并總結出一個理論的,這還真的是第一次。
對此,龐士元也隻能贊歎,不愧是搞學術研究的博士教授,就是比他們這些半路出家的人要厲害得多。
由此,龐士元認可了藍同源。
而他一旦認同了藍同源,對于他現在有些假公濟私的行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藍同源真的能把學員們忽悠得去學巫術,他覺得也未嘗不可。
反正,都是岱山武館的學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