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千年僵屍的殘魂真的還存活,它完全有比脊椎骨更好地選擇。比如最合适的頭骨,和體積最大的胸骨骨架。
再說了,冥曦劍隻是吸收了脊椎骨的一點點骨粉,又如何能夠把千年僵屍的殘魂給吸收過來。
因此,冥曦劍如果真的有了劍靈,那這劍靈也隻會是自主生成的劍靈。
想明白了這些,龐士元大大地松了口氣。
他終于可以放心地審視冥曦劍,而且心中還多了一些期待。
如果冥曦劍真的産生了劍靈,那他可就賺大了。
吸收了兩個血族的鮮血之後,冥曦劍上的黑雲劍紋和紅絲劍紋的顔色更深了,也更加地靈動了。
以前,他仔細觀摩劍身的時候,才會時不時地感覺到它們莫名地湧動和遊走。可他隻要一定神,這所有的動靜就會全部消失。該是什麽樣,它就是什麽樣。
可現在,他都不需要看,就能感覺到黑雲劍紋和紅絲劍紋由内而外自發展現的靈性。似乎,這黑雲劍紋和紅絲劍紋時刻都準備着要動起來一樣。
然而,表面的變化再厲害,都不足以讓龐士元動容。
龐士元真正在意的是冥曦劍中是否真的有了劍靈,而如果真的有了劍靈,劍靈是否又真的來自千年僵屍殘魂——盡管可能性無限小。
雙手托住劍身,内力在冥曦劍中流轉,他的心神随着内力進入劍身。
這種心神和内力的相依相随,龐士元也是武意合一後才能做到的。也就是說,想要培養劍靈,至少也得達到武意合一的武道境界。
而沒有心神相随的内力流轉,那叫養劍。
心神一進入冥曦劍,龐士元馬上感覺到了不同。
以前的冥曦劍中一片空明,就像是一張白紙,堪稱純潔無暇。雖然。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在白紙上留下痕迹——培養劍靈,可龐士元能感覺冥曦劍的無塵無垢。
可現在,冥曦劍中充滿了暴虐、饑渴、嗜血、憤怒、仇恨、欲望、肆意妄爲等負面情緒。龐士元的心神一進入冥曦劍,就和這些負面情緒進行了最直接地接觸。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自己放開了心防把他人的負面情緒一股腦兒的請進來一般。
顯然,這不是什麽美好地體驗。
瞬息之間,他人的負面情緒就全部變成了他自己的負面情緒。
龐士元就感覺,他的思想從未如現在這般,暴虐、饑渴、嗜血、憤怒、仇恨、欲望……
他很想驅逐這些他決不歡迎的負面情緒。可他發現這根本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他一身的武功對于這些負面情緒毫無辦法。
接着,他又感覺到從冥曦劍那裏傳來了更多更糟糕的負面情緒,龐士元感覺他的心靈都在堕落。
而随着心靈的堕落,他發現他的情緒,他的手腳似乎都有些不對勁了。
他突然很想要做什麽,來發洩這些讓人瘋狂的負面情緒。
“也許,幹點暴力的,出格的事情是一個不錯地選擇。”
“不對!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難道冥曦劍真的是魔劍,真的在影響我的神智?”這個想法讓龐士元讓意識到情況已經非常不妙。
可當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事情已經真的不妙了。
龐士元想要放開冥曦劍。可他發現冥曦劍就像是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根本無法甩脫。
不,不是無法甩脫,而是他的腦海裏根本就興不起甩脫的念頭。
而沒有甩脫的念頭,他又如何會去做甩脫這個動作?
龐士元意識到,情況正在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一個不好,說不定真的會出現劍控制人的災難結果!
可正邁向災難的龐士元反而沒有了被負面情緒突然襲擊時候的驚愕了。
他鎮定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陽台走去。
他的動作很自然,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他的思想。他的動作完全自主,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冥曦劍的影響。
可他手裏,依然握着冥曦劍!
龐士元沒有去想,也不會去想他爲什麽沒有放開冥曦劍。而是想着他就要用冥曦劍去做點什麽。
而他的這個念頭,并沒有受到任何地阻撓。
于是,他動了起來。
他再一次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時候,龐士元感覺到一股肆意妄爲,高人一等的痛快。
他知道,隻有隻有他這樣的強者。才能如此肆意妄爲,也才能做這種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動作。
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他再一次聽到了不斷響起地驚呼聲,可他毫不在意,甚至他還有興趣伸手和那些靜海欲絕的面孔打一聲招呼。
終于,他落到了地上。
落到地面的龐士元完全不顧地面人們的驚駭,他隻是信步走到了前面的草坪上,開始打起了岱山劍法。
在此時此刻的龐士元的眼裏,這些凡人完全不需要在意。
岱山劍法是一套相當純粹的劍法,堂堂正正,大氣凜然。
而他現在,缺少的正是堂堂正正和大氣凜然。
源源不斷的負面情緒已經快把他心中的正面思想給完全壓制了。
他此時表現出來的,是一個與平常的他截然不同的他。
更加地自由任性,也更加地高高在上。
剛開始,龐士元完全打不出岱山劍法的堂堂正正和大氣凜然。相反,倒是有些花裏胡哨和急功近利。
顯然,這是他心神中的負面情緒直接反應到他的劍法中的結果。
一套簡簡單單的岱山劍法,硬是被他打得有些花裏胡哨,看起來賣相極好。
顯然,這種賣相得到了圍觀者的欣賞。叫好聲,很快響成了一片。
對于普通人來說,漂亮的劍法,才是好劍法。
龐士元的表情有些自得,劍法施展得更加賣力了。
可在内心深處,龐士元的感覺,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神情那麽自得。
他知道,他現在的劍法根本不是真正的岱山劍法。這隻是似是而非,花裏胡哨的樣子貨。
可他并不着急,他隻是一招一式地繼續施展劍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