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接過鈴铛,仔細一看,不由了驚疑了一聲:“咦,還真的是巫文。田兆,這上面的巫文是不是就是這鈴铛的咒語?”
“沒錯。”都已經被發現,田兆也就很大方地承認了,“沒想到龐兄居然還認識巫文。”
千秋還在低頭研究巫文,聽田兆這麽說,就插了一句:“龐大哥不但認識巫文,他還在修練巫術!”
田兆有些吃驚:“怎麽巫術能和武功同時修練?”
龐士元道:“目前看來沒有沖突。你知道我開了一家武館,爲了把學員們教好,我是什麽都願意嘗試一下的。我聽說很早以前,就曾有巫戰技融入武功之中,就想着也許兩者是能夠相通的。”
田兆很是佩服地道:“龐兄果然盡職盡責。在你的武館當學員,算是有福了。”
龐士元笑笑,理所當然地道:“我既然收了費,那就得做好。我可不想挂羊頭,賣狗肉。更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兩人正說着話,千秋已經照着巫文念了起來。
自從龐士元的巫術修爲在榴榴的幫助下進步神速之後,千秋就感覺到一股急迫感。他一個正統的巫術夢予者,如果被一個兼修的武者給超越,那未免太丢臉了。
因此,這兩個多月裏,千秋的修練和學習都非常刻苦。
現實裏就不用說了,在夢境世界的部落裏,他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和努力跟着部落長老學習巫文,讓長老都很是驚喜了一番,直歎後繼有人啊!
四個多月(夢境世界時間,龐士元把他關于時間和精神的推斷和武者的其他夢予者分享。不過分享的效果卻有不同,顧景天能達到一比三的時間比例,而千秋卻隻有一比二多點)過去,如今也算是學有所成,大部分的巫文他都已經認識。
鈴铛上的巫文并不複雜,千秋全部認了出來。可惜,他念了一遍巫文,鈴铛一點反應都沒有。
千秋就問田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念也是這樣嗎?”
田兆攤了攤手,無奈地道:“一個樣。要不你們以爲我爲什麽還沒有去收僵屍,而是跑這裏來找你們?”
龐士元就指了指田兆,道:“你今天過來,爲的恐怕就是這句話吧?”
“哈哈,果然還是被龐兄給看穿了。我今天來這裏,就是來求援的。”田兆被龐士元看穿了目的,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很開朗,看不出什麽的雜質,感覺就像是一個初入社會,心靈還非常幹淨的小青年一般。
這個樣子的他可和龐士元心目中裝神弄鬼的神漢有極大出入,不過卻更讓人喜歡。
如果田兆真的如傳言中那些裝神弄鬼的神漢一般,雲山霧罩,“高深莫測”,龐士元恐怕就要拒人以千裏之外,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言談正歡。
不過龐士元還是有些不解:“可我們也沒有對付僵屍的經驗啊?而且你要找人,爲什麽不找湘西本地的巫師,他們肯定要比我們這些武者更勝任吧?”
龐士元說得在理,千秋也有些奇怪。
田兆就有些苦惱:“我找過,可我認識的夢予者本就不多,偏偏不是有要事在身,就是不願意摻和,好像都有什麽顧慮一般。”
田兆的話讓龐士元原本就有些警覺的心頓時一緊,因爲他想到了正準備喚醒千年僵屍的夢靥。
之前田兆的話之所以引起他注意,就是因爲僵屍這兩個字。夢靥可不就是準備喚醒千年僵屍嘛!
難道田兆發現的這個僵屍和夢靥的千年僵屍有什麽關系,這才讓田兆的朋友們不敢插手此事?
一想到事情可能和千年僵屍、夢靥有關,龐士元也有些躊躇。
夢靥的實力那是不用說了,每一次出手都讓中國政府灰頭土臉。政府不說每次都大敗虧輸吧,但真的從未赢過。
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及時制止了被夢靥遠程控制的遠程導彈,避免可能發生的國際糾紛。
可政府想要抓人,卻一次次連毛都沒有抓到。
由此可知夢靥的實力!
他對政府沒有好感,但對夢靥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夢予者組織也不怎麽滿意。
盡管夢靥把他們自己打扮得好像一切行動都是爲了天下夢予者争取利益和地位,也确實爲夢予者赢得了世人的敬畏,可他們的所作所爲也在相當程度上造成了世人對夢予者的不理解,甚至對立。
可不管龐士元對夢靥有多麽不爽,他都沒有想過主動去招惹夢靥。
在他看來,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和夢靥都會是兩個沒有交集的圈子,根本就沒有發生沖突的可能。
可現在,田兆的求援似乎正在讓他的圈子開始和夢靥的圈子交彙。
想到這裏,龐士元就需要确定一些情況,就問道:“那你的朋友有和你說他們在顧慮什麽嗎?”
田兆道:“有。他們都在擔心夢靥。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性極小,基本不可能。我發現的那個僵屍隻是一個低級的跳僵,根本不可能和千年僵屍聯系起來,自然也不會和夢靥扯上關系。”
“那你再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發現這個……跳僵的!”
一番交談,龐士元和千秋最終還是同意幫忙。
就如田兆所說,這個低級跳僵和夢靥扯上關系的可能真的很小。
更重要的是,龐士元并不想因爲事涉夢靥,就退縮了。
當初衛家一再進逼,而他卻因爲種種顧慮而隻能被動防守反擊。長時間的壓抑,差點都讓人産生了心魔,導緻心境不穩。
後來他終于動手除掉了衛堯,把衛家趕出了祥雲市,這才心無挂礙,心靈舒暢,修爲再次飛速提升。
如今,又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龐士元的面前。
他難道也要如面對衛家一般退縮嗎?絕不!
龐士元甯願和夢靥發生沖突,也不要在自身心境上留下陰影,影響修爲進步,他就是要迎難而上。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很多他以前不屑一顧的故事。
爲什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爲什麽雖千萬人吾往矣,爲什麽有人非要逆流而上,原來這麽做的人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危險,而是他們的心決定了他們要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