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一直很順利,但這是龐士元第一次主動地在現實中殺人(雖然衛堯還沒有死,但結果基本注定),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萬事俱備,就等塵埃落定。
而龐士元也肯定,這塵埃必将會落定。
洗了澡,躺在床上,龐士元不由地心生感慨。
衛堯,堂堂祥雲市市長,在祥雲市堪稱隻手遮天,像蒙啓良這樣隻比他低了半級的宣傳部部長,也被他說罷免就罷免了,人們即便心有不滿,也隻能心中腹诽,而不敢光明正大的說。
可就是這麽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物,最終卻栽在了他這麽一個平民百姓的手裏。
而且,過程無比簡單輕易。
也就是龐士元的一念之間,要他死,他就死;要他活,也就活了!
這一切不由地龐士元不心生感慨,這個世界是真的不同了。
曾經讓人羨慕、追逐的金錢、權勢、地位,如今看起來都不過爾爾。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金錢、權勢、地位等傳統的強大力量,似乎都在失去其威力。
他心裏就想:“也難怪夢靥會向全世界的普通人發出宣戰書,也是就是因爲他們自覺自身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普通人,再也無法忍受普通人對他們的限制了。”
事實上,就是他自己,在經曆了決定一市市長生死的時刻後,也覺得有些自信心膨脹,有種飄飄然,飄乎乎的感覺。
感覺這兒世界變得很不真實,他自己居然已經強大如斯!
“也許,我真的沒有必要這麽壓抑自己,做什麽都要考慮影響,害怕一個不好就有雷霆之威落到頭上。我完全可以放開手腳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誰能耐我何?”龐士元心中的束縛似乎就在這一夜之間被打開了,自信心爆棚!
就在這自信心爆棚中,龐士元又意-淫了各種可能,讓他覺得自己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隻是龐士元終究不是會飄飄然不知所以的人,在意-淫了一段時間後,他終于把心思給漸漸收攏了回來。
他還是他,隻是一個來鳳鎮武館的館主,有些武功,但也不是天下無敵。如果真的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他依然有可能被人碾壓。
他還是安安生生地過自己的日子,而他現在的日子其實也不錯,沒有必要貪心不足。
但經曆了一念決定一市市長生死的夜晚後,他的思想也确實是有了巨大地改變,心中某些固化的觀念,一些成長中自然形成的束縛,都在崩塌,真正的自我越發展現。
而這整個過程,就是一個褪凡顯真的過程。
龐士元自覺,他的心境似乎都有所提升,精神無比通透。
龐士元有些不安定的心終于又落回了肚子裏,可以安心睡覺了。
在夢境時機,李家商隊終于走到了錦城了。
在和虎嘯峰大戰後,李家商隊并沒有過多休整,第二天就上了路。在蕩邙山多呆一日,就是多一天的風險,李長耕想早點走出蕩邙山。
隻是接下來的行程卻是意外地安全,商隊再沒有遇到山賊的騷擾,很順利就通過了蕩邙山。
顯然李家商隊和虎嘯峰的一戰已經被其他山賊所知,都知道李家商隊不好對付,也就不想自找沒趣。
加上李家商隊并沒有因爲打退了虎嘯峰而變得驕狂,依然依足了規矩,該交的費用也沒有少,自然就更沒有人挑事了。
讓龐士元沒有想到的是,他因爲兩劍擊敗毒士,倒是在蕩邙山山賊中有了不小的名聲。
李家商隊和蕩邙山山賊打交道的時候,不少山賊都提到了他。
龐士元微微有些得意,當然也不至于得意忘形。
到了錦城,龐士元就和依依不舍的李長耕和李緻林叔侄告了别,和龐降香再次開始了走街串巷做遊醫的日子。
其實他們兩人的腰包現在很豐厚。
在曆城,他們幫了青竹幫不少忙,得到了豐厚的謝禮。在李家商隊和虎嘯峰一戰,龐士元兩劍擊敗毒士,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結果就得到了更加豐厚的謝禮。
以他們現在的身家,完全可以放開手腳的遊玩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兩人都覺得,當遊醫其實相當有意思。
尤其是遊醫被他們當成了興趣愛好,順便浏覽錦城風光,而不是賺錢的時候,就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在遊醫、遊覽的同時,兩人還打聽了一下錦城去黔州的船,知道三天後就有一隻船隊前往黔州。
這讓兩人更加放心了,因爲這隻船隊是搭乘客人的船隊,兩人馬上預定了船艙。
其實真正預定船艙的并不是他們,而是李長耕。龐士元沒有多話,直接接受了。
黃昏,兩人登上了一家酒樓。
一邊聽着歌女的彈唱,一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順便再看看樓上樓下的風景。
在古代,酒樓就是天下消息彙總之地之一,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故事發生。
昨天,就發生了幾個武林人物之間的紛争。
而今天,倒是沒有意外發生,但卻有不錯的詩詞歌唱。
此情此景,龐士元總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覺得真實,又很不真實。
要知道,這樣的情況,他以前隻在影視小說中才會看到,也覺得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親身嘗試。
卻不想,一個突如其來的夢境世界,讓他就得償所願了。
龐士元心中微微感慨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幾句耳熟能詳的詩句。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這熟悉到極點的《将進酒》,一下子把龐士元震住了,他的思想在那一刻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空白。
好不容易,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思想,才開始奇怪,夢境世界爲什麽會有李白的《将進酒》?
是夢境世界本來就有《将進酒》,還是有夢予者把《将進酒》帶進了夢境世界?
前者的可能性極小,因爲龐士元在夢境世界五年,從未聽到一句他熟悉的詩詞。至于那些耳熟能詳的古代名人,他也同樣沒有聽到過。
可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可就大了,難道這個夢境世界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夢境世界,還有其他人存在?
龐士元的心頓時就開始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