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明玉道;“是。王笑山隻是小事,沒有必要因爲他冒不必要的風險。再說了,我這都已經遞了辭職信,以後也不會和他有什麽交集,還理他做什麽?”
蒙明玉說得很有道理,更是好意,但龐士元卻不認同她委曲求全的做法。
他認爲,很多事情并不是委曲求全就真能求全的。
何況,像他這樣的人,本身沒有後台,如果性格也任人揉捏的話,說不定就真的變成人家手裏的刀。
一旦成了刀,刀柄又被人握在手裏,那就徹底身不由己,到時候怎麽死都可能不知道。
身不由己的感覺,可不怎麽好,龐士元絕不希望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所以,再有顧慮,該出手的時候,還得出手。
于是龐士元就道:“明玉,我知道你說得都對。不過我覺得,有些人該懲罰,還得懲罰。王笑山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會讓他後悔他的所作所爲。”
沈黛一聽龐士元的話,頓時就笑開了,兩手一拍巴掌,贊道:“不錯,不愧是我沈黛的朋友,敢作敢當,我看好你。王笑山的事,也算我一份了。”
看着兩個願意爲她兩肋插刀的朋友,蒙明玉心中開心,但又非常擔心。
“……”她還想在說什麽,龐士元就直接打斷了她,“不用說了,明玉。有些人,就是得好好教訓,否則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們不惹事,但我們決不能怕事。否則,誰都能欺一下,那我們要這一身本事幹什麽?就算隻是敲山震虎,我們也得展現一下實力。我們現在還動不了衛家,但我們能斬斷他們伸出來的手。我們可以讓那些幫助衛家出手的家夥知道,出手的後果會很嚴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蒙明玉、他與衛家的恩怨,到底是誰連累了誰,還真的很難說。到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兩人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可有一點龐士元知道,那就是他不希望蒙明玉受到傷害。
他可以奉公守法,可以按照這個世界,這個國家現有規則生活,但他絕不能任人欺負。
而蒙明玉,和他是同一件事情的受害者,現在他對蒙明玉更有了朦胧的好感,而且他還感覺蒙明玉對他也未必就沒有感覺,他就更覺得他有義務保護她了。
而且,在他看來,忍氣吞聲并不是什麽保全自己的好辦法。
偶爾露一下峥嵘,才是更好地保護自己的方式。
要不是他已經知道衛家不隻是祥雲市的衛家,還有東吳省的衛家,和京城衛家,他真的想摸到祥雲市把問題徹底解決了。
衛家的人一死,衛家的勢力自然也就煙消雲散。
也許那會讓他陷入困境甚至絕境,但總比成天提心吊膽被人刺殺要強。
當然,如果他真的殺死了衛家人,那絕對是破壞了既得利益者們的規矩,讓他們心中震怒、恐懼,害怕這樣的事情變成常規,到時候就算沒有證據,說不定也會被辦成鐵案。
就像剛剛蒙明玉說的那些惡性事件一樣,很多都和他差不多的處境,隻是選擇了更加暴烈的方式。
而這些暴烈的方式,絕大多數的結局都不好,極少數還沒有結局的,也都在逃亡之中。
所以,龐士元是真的想把衛家一次搞定。
可惜的是,衛家真的有些太龐大了,搞得龐士元想伸手,都沒有機會。
沈黛也在一邊敲邊鼓:“明玉姐,我也覺得士元說得對。我們對付不了衛家,但我們可以讓衛家找不到敢出手對付我們的人。否則,讓人覺得我們軟弱可欺,那可就不妙了。你和伯父已經丢掉了工作,而士元還剛剛被刺殺,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那就做吧!”龐士元和沈黛的話讓終于還是讓蒙明玉點了頭,“不過,我們必須做得天衣無縫,決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迹,最好我們能制造成意外。”
蒙明玉本身就是堅強自立的人,她這段時間委曲求全,隻是因爲她找不到反擊的辦法,又擔心朋友的安危。
現在既然下定了決心,她就開始出謀劃策。
沈黛卻還有疑問:“明玉姐,如果王笑山隻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又怎麽會忌憚我們呢?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們出的手啊!?”
龐士元就道:“這個你可以放心。隻要王笑山出意外,哪怕沒有一點證據能證明是我們做的,其他人也會縮手縮腳,再不敢随意伸手了。有一種罪叫莫須有,就是可能有。有一種推斷,叫自由心證,根本不需要證明。我想,有能力對我們出手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他們的推理和遐想能力肯定很強。”
沈黛被龐士元說服了,覺得還真是這麽回事。
她露出了一個有些狡猾的笑容,道:“那我們就來制造意外。我想再沒有比我更在行制造意外了。”
“怎麽說?”龐士元看着沈黛笑得有些陰險的笑臉問道。
“讓你們看看我的寶貝!”沈黛的陰笑,很快就變成得意地笑。這時,龐士元和蒙明玉就聽到了“嘶嘶,嘶嘶”的聲音。
就在龐士元和蒙明玉像蛇一樣的聲音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一條隻有十幾厘米長的斑斓小蛇正在沈黛的狡辯搖頭晃腦,“嘶嘶”地吐着舌頭。
蒙明玉家地毯的色彩有些複雜,五彩斑斓,因此這條色彩同樣斑斓的小蛇不動的時候,龐士元和蒙明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過。
一直到它突然發出“嘶嘶”的聲音,兩人才陡然發現。
“這沙發下怎麽會有蛇?”蒙明玉大驚,一縮腳,整個人都縮到沙發裏面。
而龐士元的内力已經運轉到了手上,随時準備出手。
斑斓小蛇完全不在意兩人的反應,自顧自地就爬上了沈黛的拖鞋。
這個時候,兩人都反應過來這斑斓小蛇應該是沈黛的。
想想她德魯伊的身份,就更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