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明玉……媽媽……”
“死丫頭!”蒙明玉伸手就想拍沈黛的頭,可惜沈黛的頭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好拍了。沈黛的頭微微一偏,蒙明玉的手就落了空。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手機在案幾上,更靠近沈黛,沈黛順手就拿了起來。低頭一看,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明玉,你男朋友來電話了。”
“什麽男朋友?我哪裏來的男朋友。是誰的電話?”蒙明玉一怔,一邊放下兩隻天狗,一邊問。
“除了龐士元,還能有誰?你昨天和我說的那個和我一樣有奇遇的家夥。看你昨天說他的時候的那個樣子,你說不是你男朋友,也得讓我相信啊!”沈黛滿臉不信。
昨天,兩人同床共枕說了好久的話,沈黛說的是她這段時間的奇遇,而蒙明玉說的除了自己的,家裏的事情外,還有一部分是關于龐士元的。
沈黛這麽聰明,馬上就聽出了蒙明玉話語中的一些苗頭。
蒙明玉絕不承認:“随便你怎麽說。”說着,她一把抱住了沈黛,搶過了手機。
“士元,課上完了?”
“上完了,正準備和一大幫警察去聚餐,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這合适嗎?”
“有什麽不合适的。反正是我請客,正好也叫上你的朋友。”
蒙明玉還沒有答應,一邊貼着蒙明玉偷聽的沈黛已經叫了起來:“沒問題。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我和明玉一定準時到。”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我等一下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
龐士元挂了手機,才意識到剛才答應他的聲音好像不是蒙明玉。
不過他很快猜到,應該是她的朋友,沈黛。
既然沈黛答應的時候蒙明玉也沒有反對,龐士元就覺得沒有必要重複确認。
放下手機,龐士元就問徐先寬:“徐老哥,地點确定了沒有?”
“确定了。五星級的天豪大酒店。你這樣的億萬富翁不宰,簡直對不起我們這些窮苦大衆!”衆警察已經達成了共識,狠狠宰龐士元一頓,具體地點由徐先寬宣布。
“行。那就天豪了。我們現在就去,還是再等一下?”龐士元從善如流。
“等一下吧!漢民他們還得等會兒才能下班。乘着現在還有時間,先說說昨天刺殺的調查。”
“有消息了?”龐士元倒是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是有消息了。我們調查了傅方晴這些天的活動情況,還看了大量的監控錄像,尤其是傅方晴附近一帶的,發現了一些情況。四天前,有一輛祥雲市車牌的車進入了傅方晴家,一直沒有離開。接着,傅方晴就多了一個保镖。那保镖曾多次出入傅家,最近一次外出和回來的時間和你被刺殺的時間相吻合。”徐先寬這次是真的下了大力去,去找兇手。
說起保镖,龐士元就想起了他買房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保镖,他當時就覺得這個保镖有些問題。
現在想來,也許那保镖就是刺殺他的刺客。
“那保镖現在還在傅家嗎?”
“昨天,已經開着那輛祥雲市車牌的車子離開了。從我們調集的錄像來看,他已經回了祥雲。士元,我們恐怕是拿他沒有辦法了。”徐先寬有些歉意。
龐士元卻覺得理所當然。
昨天那殺手爲了逃走,連狙擊槍都直接扔了,他就知道想要抓住這殺手的可能性很小。
不過他也知道徐先寬是盡力了,他還是表示了感謝。
天豪大酒店的豪華宴客廳裏,五桌酒席已經開席。
龐士元、蒙明玉、沈黛、徐先寬、李長青、陳漢民,還有幾個警局和特警大隊的警官坐在了主桌。
這就是中國特色的餐桌文化,當官的有當官的位置,當兵的也有當兵的位置,各居其位。
其實這樣的餐桌文化,幾乎是放之四海皆準。
人,終究是分三六九等。
哪怕全天下都在說人人平等,但三六九等的觀念永遠也不會改變。
出生的不同,地位的高低,能力的差異……各種因素交織成了如今看似和諧,其實階-級相當分明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的龐士元,他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和徐先寬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閑聊。
可現在的龐士元,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隻是,不管龐士元的武功有多好,錢有多少,地位有多高,可實際上龐士元的内心依然是一個月前的他,并沒有太多的改變。
他依然不怎麽喜歡這樣浮華、奢靡,看似真心相交,但卻無法知道有多少真心的場面。
他還是喜歡他原本簡單的生活,雖然單調,但卻有所追求,也更真實。
而他更喜歡夢境世界的生活,那裏幾乎就是他夢想的具現化,凡是他渴望的,全部都有。
所以,酒桌上的龐士元實在稱不上主動。
倒是被龐士元請來的蒙明玉,很善于應付這種場面,把龐士元無法做到的場面一下子烘托了起來。
而徐先寬他們當然都認識曾經的祥雲市宣傳部長蒙啓良的女兒,曾經的上源縣電視台主持人的蒙明玉。
他們也基本都知道蒙明玉一家這段時間的困境,但他們在酒桌上自然不會多嘴。
而且,他們都認爲蒙明玉是龐士元的女朋友,酒桌上的氣氛就很和諧。
至于沈黛,幾句話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就是一個沒有什麽心機的,心直口快,耿直豪爽的漂亮女孩。
不過她的驢友生涯,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是大開眼見。
中國所有有名沒名的風景區,她幾乎都去過。
還有中國的各種神秘之地,她也沒有錯過。原始而神秘的神農架,駭人聽聞的昆侖死亡谷,謎團重重的花山謎窟,詭異莫測的魔鬼城……
她還闖過沙漠,爬過雪山,徒步荒漠,攀登珠穆朗瑪峰……
剛開始還有人能附和一下她那豐富到極點的經曆,演變到後來,這場聚會幾乎變成了沈黛的個人演說。
不說主桌上的人,就是其它酒席上的警察也被她的話所吸引,忍不住去聽她在那裏滔滔不絕地述說她的光輝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