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人,在一個地方生活了一輩子,卻認識不了幾個人。
龐士元雖然沒有前面兩種人那麽極端,但也确實更像後者。
他在來鳳鎮也生活三年了,但他真正認識的人,真的不算多。而其中稱得上熟識的,不算學校師生的話,那更是寥寥可數。
所以,盡管因爲最近不斷發生的事情,他在來鳳鎮已經是家喻戶曉,但當他走在路上的時候,鎮上的人更多的隻是對他行注目禮,隻有少數才和他打招呼,至于說過來和他套近乎的,基本上是沒有的。
像昨天清晨被人圍堵的情況,那是特例。
當時那特殊的情景才會引發那種特殊的群衆行爲——那麽熱情,那麽激動,真正到了平常狀态,他們和他依然還是陌生人的關系。
就算他們心中有一些想法,也不會如昨天清晨那般了。
龐士元以爲,他就要如昨天早上那般不受打擾地走到學校,可惜最終還是無法如願。
攔住他去路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似乎龐士元本身就讓他緊張不已。
但不管如何,青年還是把話給說清楚了:“龐老師,您好,我是你的崇拜者,您真的是太厲害了!我想問一下,您的武館什麽時候開張?我和我的朋友都想去拜師學藝。”
聽到青年的話,龐士元沒有如以前那般直接閃人,而是停下了腳步,道:“武館還在裝修之中,我想下個星期應該就可以了。你們還需要耐心等幾天。”
得到了答案的青年卻并不滿足,繼續道:“龐老師,其實武館沒有裝修好也沒有關系,在野外我們也可以學的。我們幾個朋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急切的青年,龐士元仿佛看到了當初的他,笑容溫和地問道:“真有這麽着急,一個星期都等不了?”
被龐士元這麽一問,青年似乎擔心給龐士元留下不好印象,連忙解釋道:“等是等得了。隻是,我們都想早點學武,有些迫不及待。而且,我們也擔心武館招生名額有限,想早點占一個名額。”
龐士元和青年的對話就在大街上進行,聽到的人自然很多。
聽到青年這麽一說,街上居然就有青年附和了:“是啊,龐老師!亞恒說的也是我擔心的。我也想早點報名,免得到時候報不上名。”
龐士元眼睛一轉,就看到不少同樣表情的人,才知道想要學武的人遠比他以爲的要多。
他還擔心武館開起來沒有人來學武,可看看這些熱切的人,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龐士元想了一下,道:“名額确實是有限的。畢竟我要對每一個學員負責,人多了,顧不過來,那還不如不收,免得誤人子弟。大家說是吧?”
那叫亞恒的青年非常贊同:“龐老師說的是。所以,我們才想要早點占一個名額。龐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先報名。”
“是啊,龐老師。而且,我還願意先交學費。”之前附和的那個青年還更進一步,居然願意先交學費。
面對這些熱情的人,看着街上還有更多的人想要過來詢問,龐士元絕頂快刀斬亂麻。
“大家的學武之心,我是知道了。那我就在這裏先說明一下吧!明天早上,就在牛頭山山腳下的牛頭山路32号,武館就在那裏挂牌招生。大家如果有什麽疑問的,明天就可以到那邊詢問。招生人數、學費、要求,還有規章制度什麽的,那邊都會做出說明。大家隻管去問就行。現在我要去學校,大家讓讓如何?”
龐士元這麽一說,街上的人果然不再圍着他,就是那兩個說話的青年,也讓開了路。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看看。不好意思,龐老師,不打擾你去學校了。”
走到了學校,學校門口依然有不少人在你那裏遊蕩。
他雖然一看,就看到了各種不同的身份。他根本不給這些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就閃入了學校。
留下的,是一大群失望的人。
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陳崇和李欣屏正在說話。
看到他進來,陳崇就沖着他喊了起來:“我說士元,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吧?昨天我體諒你剛剛大戰一場,你沒有叫我一起晨練,我就不說了。今天,你居然也沒有叫我,這算是個什麽意思啊?”
被陳崇這麽一興師問罪,龐士元頓時大汗,他還真的把陳崇給忘記了。
這兩天他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忙着忙着,不知不覺就把之前每天早上一起鍛煉的陳崇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不過龐士元可不會認錯,張嘴就直接打擊道:“什麽意思都沒有,就是把你小子給忘記了。誰讓你小子這麽沒有存在感呢!再說了,我忘了,你不會自己找我啊!恐怕,你小子又睡過頭了吧?”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陳崇似乎一下子被點中了穴道,頓時氣餒了下來,他還真的就是睡過頭了。
而龐士元一看到他氣勢減弱,馬上乘勝追擊:“你可别告訴我你是被你老婆教訓了,才來這裏興師問罪的?”
陳崇的臉色頓時一紅,就想出言反駁,可惜龐士元根本不給他數說話的機會:“哈,還真的是!我就說嘛,我不打電話,你怎麽還能想起來晨練,果然是被你老婆給逼的。”
陳崇終于找打了機會說話,态度前所未有地堅定:“誰說的。其實就是我自己想要晨練,想要學武。”
“哦,真的?”龐士元不信。
雖然陳崇以前也說過要和他學武,但龐士元知道陳崇對于練武絕對是三分鍾的熱度。因此,并沒有多麽放在心上。
陳崇不是宅男,但他對于運動是真的沒有興趣,他更喜歡把時間用在麻将桌上。
說起陳崇的麻将技術,絕對甩龐士元無數條街。
以前他還和陳崇那一幫人玩一下,後來幹脆就放棄了,因爲完全不是對手。每次過去,就是送錢。送得多了,也就沒有興趣了。
不過這次陳崇似乎是真的下了決心,很肯定道:“真的,百分之百真。”
龐士元再問:“這次怎麽就有這麽大的決心?”
陳崇轉頭看了一下李欣屏,接着就鬼鬼祟祟地拉着龐士元到了辦公室外,還貼着龐士元的耳朵說話:“小說裏不是都說,武功練好了,床上能力都頂呱呱嘛!我就想着,練練肯定會有好處……”
龐士元聽了陳崇的話,眼睛頓時一直。接着,手一推,就把陳崇給推開了,返身就走向辦公室。
陳崇一看急了,撲過來拉着龐士元的肩膀,哀求道:“士元,士元哥,我知道我目的不純,但我也有一顆拳拳的練武之心啊!你可不要放棄小弟啊!”
龐士元有些無奈地轉過頭,道:“行了,陳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會教你的。不過,你學成什麽樣子,我可是真的不管啊!”
“沒事。你教就行,我一定會很用心地學的。拿出當年高考沖刺的勁頭,我還不信我就練不好武功。”陳崇信誓旦旦。
而龐士元也相信爲了性福,他還真有可能做到。
“爲了性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