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書本上見證了金針渡穴之術從強大到到沒落,再到失傳的整個過程,也看到了那些古代醫者眼看着金針渡穴之術消失的無奈和悲哀。
終于,安千月不再翻閱書本,她已經徹底失望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好不容易從失望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把目光對準了一直都在看着她的父親安重謹,神情依然有些難過地問道:“爸,這些書确實有關于金針渡穴的記載,可這些記載隻能說明金針渡穴确實是失傳了。你把它們找出來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要不我找它們幹什麽?”安重謹卻懷有希望。
安千月不相信:“有什麽用?”
“它們證明了金針渡穴确實是需要内力才能施展的技藝。”安重謹給出了他的答案。
隻是他的答案卻不是安千月所渴望的,所以她失望依舊:“就算你證明了金針渡穴确實是需要内力才能施展,那又如何?不說金針渡穴已經失傳,就是這内力,似乎也早就成了傳說了吧!你看這些書上說的,内力失傳的時間甚至要早于金針渡穴。”
然而,安重謹卻抛出了一個新的希望:“不,内力未必就失傳了!你忘記了,我剛才說的新聞了?那個殺死變異人殺人犯的人,他就很有可能擁有内力。”
可惜,這些年的遭遇已經讓安千月對生活不再抱有太多的希望,她語氣并不怎麽興奮:“爸,你還是别抱太大希望了,說不定又是一個騙子。以前那些氣功、内功大師難道還少嗎?可不都是騙子嘛!”
安重謹卻不放棄,鄭重地對安千月道:“不管是不是騙子,我們都需要求證一下。”
“怎麽求證?這些人都狡猾的很,就算我們能找到那人,我想他也不會承認他到底會不會内力吧?”安千月還是不抱希望。
“不。我想你問他的話,他是有可能會說真話的。”安重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似乎有些詭異。
不過安千月并沒有發現這個,隻是問道:“爲什麽我問,那人就會說真話?難道我還認識他?”
“你還就認識他。”安重謹有些開懷地笑起來,“這些天你都忙着藥店的事情,沒有關注新聞。要是你看了新聞的話,就會知道,那殺死了變異人殺人犯的就是那經常到藥店買藥的年輕老師。”
安千月大吃一驚:“是龐老師?怎麽可能是他?”
安千月這些天一直忙着店裏的事情,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安重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以緻臉上的皺紋都快擠成花了:“可不就是他嘛!我可是聽你媽說了,那年輕老師對你有好感,我想你隻要一問,他肯定會回答你的。”
安千月連忙否認:“爸,你可不要亂說。龐老師怎麽就對我有好感了?我怎麽都不知道?”
“那可是那龐老師的同事,李老師說的,還能有錯?所以,你隻要問他,我想他應該會給你證實的答案的。”
“是李老師說的?”安千月這下子也是真的懷疑龐士元對她有好感了。
安千月從小在來鳳鎮長大,自然也是在來鳳鎮上小學。她那個時候,擇校的情況是很少的。
她上小學的時候,李欣屏已經是來鳳鎮一小的老師。雖然,李欣屏不是她的班主任,但也确實教過她的課。
因此,對于李欣屏的話,安千月也是相當相信的。
“沒錯。所以,你隻管去問。他會回答你的。”安重謹繼續慫恿。
也許,在安重謹的心裏除了關心孫女(原本應該是外孫女)安穎瑩之外,恐怕還有撮合安千月和龐士元的意思。
這兩年,安千月可以說是心如止水,一心隻想要把安穎瑩撫養長大,其它的根本不加考慮。
安重謹倆老夫妻自然不希望女兒就這麽孤單一生,可惜安千月的态度太堅決,他們也沒有辦法。
如今借着孫女的病,說不定就是一次機緣也說不定呢!
安千月依然有些躊躇,問道:“爸,我先不說龐老師是不是真的有内力吧!就算他有内力,可我們不還是缺少金針渡穴的技藝嗎?”
安重謹卻顯得信心滿滿:“沒事。你盡管去找龐老師先。如果他真的有内力,那麽金針渡穴就不是問題。”
“真的?”安千月無法相信。
要知道他們尋找金針渡穴技藝可是很久了,但卻一直沒有成果。難道,突然之間金針渡穴技藝就變得唾手可得。
“真的。”安重謹信心滿滿地道,“其實,金針渡穴沒有我們以爲的那麽難。我們以前隻是進入了誤區,所以才一直找不到。”
安千月不解:“怎麽說,爸爸?”
安重謹道:“以前,我們其實并不是在尋找金針渡穴這門技藝,而是找會金針渡穴的中醫國手。你想一下,是不是這樣?”
安千月被安重謹這麽一提醒,發現還真的是這麽回事:“是這樣,沒錯。”
安重謹一拍桌子,神情微微激動地道:“這樣就沒錯了。其實我們都走入了誤區。金針渡穴這門技藝其實沒有我們以爲的那麽難,真正難的是找到會内力的人。你看看剛才那些書的記載,多少人因爲無法修煉出内力而不得不放棄金針渡穴。可如果你仔細看這些醫書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醫書的字裏行間其實都有金針渡穴的施展手法。我們完全可以從這些書本中複原出金針渡穴。也許這過程會有些困難,但絕對有很大的成功可能。所以,我們真正缺少的,隻是一個有内力的人。隻要讓這個有内力的人學會金針渡穴,那麽穎瑩的病就再不是問題了。”
安重謹的話看似異想天開,但安千月仔細一想,就發現還真的是這麽回事。
金針渡穴的技巧,還真的有可能在他們的手裏複原,而缺少的僅僅是施展金針渡穴的人——一個會内功的人!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要落在龐士元的身上。
看到了希望的安千月頓時有些坐立不安,似乎一刻都等不了就想去找龐士元。
幸好,她也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很好的按捺了自己的心情。
這個晚上,父女兩人一直翻閱着書本,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