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就這麽有把握壓服我,到底是憑什麽啊?又或者,他真的是利欲熏心?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不過,不管這是不是方慶餘智者千慮的失着,還是方慶餘的腦子本身有問題,反正這件事在龐士元看來是結束了。
他還真不相信,方慶餘在領教了他這一掌之後,還敢打什麽武術班的主意。
其實,龐士元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随着他實力的增強,他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不自覺就變得更加直接幹脆,或者說是粗暴也行。
這不是龐士元得意忘形,而是有了實力打底的他有了更多的自信。在無意識中,他就覺得很多事情其實沒有必要這麽彎彎繞繞,完全能夠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
而他也就那麽做了,看起來效果似乎也不錯。
第二節課上完,龐士元就匆匆離開了學校。
學校的師生們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身影,都是各有各的言語。
龐士元在校長辦公室的那一掌,已經徹底傳開了。而方慶餘校長倒在破碎的書桌裏景象也讓所有人感到好笑的同時,也是心驚不已,這得是多大的破壞力啊!
然而,不管這些老師是什麽樣的語言,龐士元都毫不在乎地抛在了身後。
走進别墅大門,就看到張思武和林子墨拿着一張大圖紙對着别墅比比劃劃,嘴裏還在商量着什麽。
“房子要全面加固。你師父太厲害了,不加固我實在不放心。别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把房子給整塌了。”早上看過龐士元的劍法,張思武現在看什麽都覺得不夠牢固。
作爲房主的林子墨則更加激進,他要大刀闊斧地改造房子:“把左邊的房間全部打通,變成一個大間。有了這個大間,就不怕下雨了。右邊的房間要改建成浴室和醫療室。還有外面,要有一個大的演武場。就把那片草地給平了吧!”
“……”
聽了幾句話,龐士元就知道他們正準備改建别墅,讓它更适合武館的布局。聽兩人說話的架勢,這番改建的動作可是不小。
龐士元走了過去,向兩人招呼道:“老張,子墨,你們做得是不是有些誇張啊?”
張思武馬上反駁:“怎麽會誇張?這是一個武館必須的結構,沒有這些你招了人準備往哪裏放?你還真準備都放到太陽底下啊?”
“太陽底下有什麽不好?”龐士元很不爽,誰說太陽底下就不能修煉了?他的修煉,不少時候可不就是太陽底下嘛!
“太陽底下是沒有什麽不好,但要讓一個武館上檔次,這些就必不可少。”張思武看不上龐士元的小家子氣。
“你又知道了?”龐士元依然不服氣。
張思武很是得意:“我是不知道,不是還可以問嘛!我在網上查過,還專門請了朋友幫忙。你看看,這張就是嵩山那邊一家相當有名的武館的布局圖。雖然說我們這個武館才剛開張,比不了他們,但我們要有長遠的打算,所以該有的必須都得有。”
龐士元也懶得理會他了,轉而對林子墨道:“子墨,我需要這套别墅的房産證,房主的身份證,還有租賃合同。吃過飯,我就去上源,注冊武館。”
“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師父。”
之前,蒙明玉已經把注冊武館所需要東西的清單短信傳給了他,他則轉發給了林子墨。
隻不過蒙明玉說在跑武館手續之前,最好先見一個人。
按照她的說法,如果他能讓這個人滿意,那他的武館就算是成了。而反過來說,如果不能滿意,那這武館可就有地跑了。
單單是一個武術教練證,就能讓他焦頭爛額。
至于要見的是什麽人,蒙明玉倒是沒說,隻是說到時候自然知道,還搞得挺神秘。
香滿樓,龐士元還是被林子墨請了過來,吃了一頓拜師宴。
林子墨盛意拳拳,張思武也在一邊幫腔,龐士元實在無法拒絕。
在拜師宴上,龐士元見到了林子墨的父親林宏強——他是坐着輪椅被林子墨推進來的,他這才知道爲什麽林子墨年不滿二十就獨當一面。
林宏強因爲一次意外傷了元氣,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而林子墨的母親,又在他幼年的時候早早去世。整個家,現在就靠林子墨一個人在撐着。至于更小的妹妹,還在上初中。
林宏強原本是一個八面玲珑的成功商人,但現在卻連說話都很費力。在拜師宴上匆匆露了面後,就離開了。
很明顯,他的身體還沒有從意外中恢複過來。
看着林宏強離去,龐士元若有所思。
剛才和林宏強的短短幾句交流,讓他知道林宏強很擔心林子墨,但又無法言明。
龐士元轉而正視林子墨,嚴肅地道:“你父親的意外,不是意外吧?”
對于普通人來說,傷病是放在一起說的。但對于武者來說,傷就是傷,病就是病,那完全是兩回事。
在普通人看來,林宏強隻是病得很重,可龐士元一看就知道林宏強是先有傷,才引出了病。
林子墨點了點頭,神奇有些悲傷,但更多的還是悲憤:“不是意外,是被匕首刺傷的。”
“怎麽回事?”龐士元皺起了眉頭。
林子墨道:“一年前,我爸把香滿樓開到了上源。生意做得很不錯,但卻搶了邊上一家酒樓的生意。原本這隻是生意上的競争,商場上每天都在上演,但那家酒樓卻找了混混來找香滿樓的麻煩。一次糾纏中,我爸就被匕首刺傷了。事後,警察局也沒能抓到那些混混,而我還接到了威脅。最後我爸爲了我和妹妹的安全,讓我結束了上源那邊的香滿樓。”
聽到事情的究竟,龐士元的眉頭反而展開了,冷聲問道:“那之後?警察局有沒有繼續抓人,你們又有沒有再受到打擾?”
林子墨苦笑:“我們不催,警察局又怎麽會上心。我還聽說,那些混混的老大在官面上有關系,就是那酒樓似乎也有後台,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我和妹妹,倒是沒有再受打擾。即便是混混也知道,事情不能做絕,他們也擔心魚死網破。”
點了點頭,龐士元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你拜師學武,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
林子墨毅然承認,神情中明顯帶着一些怨憤:“确實是。”
“看你這意思,你好像是想學好武功報仇,是吧?”龐士元看到了那分怨憤。
“沒錯!憑什麽他們能傷人,我就不能報複?因爲這事,我家裏損失至少百萬。錢倒是其次,反正我家也不缺錢。但看看我爸,原本多健康的一個人,現在連說個話都沒有元氣。醫生說,需要長時間的靜養,才有‘可能’恢複過來。可能,呵呵……”林子墨再也無法隐藏心中的怨憤,幾乎是嘶吼地叫了起來。
他嘶吼的聲音并不高,那是他刻意地壓制,但卻讓龐士元覺得那是孤狼的悲嚎。
龐士元心裏同情,但他并沒有放棄詢問:“你說得沒錯。别人能做,你自然能還。你想報仇,我很支持。但你想過要怎麽做,又要怎麽做才能避免自己和家人牽連其中嗎?”
林子墨搖了搖頭,有些頹廢,但也有些堅持:“還沒有想好。但我想,先學好了武功總沒有錯。至少,再碰到意外,也不至于沒有還手之力。至于怎麽報複,我想總會讓我找到機會。”
“你這想法不錯。”龐士元點頭表示了贊許,接着問道,“需要我出手嗎?作爲師父,我有義務幫助自己的弟子。”
林子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我想自己親自動手。”
“也好!那你就好好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