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靜還在等自己發表意見,林佳佳淡然笑了笑,語氣沒什麽變化地贊道:“好美的花。”
“……”李靜說,“你就沒有其它感概,比如這送花人是誰,能讓她特意拍出來,又比如今天什麽日子,她怎麽會收到花?”
“噢。”林佳佳作勢想了一想,“仰慕她的粉絲?”
李靜拿着手機一本正經地分析:“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粉絲送花她應該會說得比較官方一點吧,比如感謝感動啥的!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傅總,送這花的意思是他關系要确認了!”
雖然李靜的語氣神态很有笑點槽點,但林佳佳沒什麽調侃的心情,附合地說了聲“可能是。”便轉開了話題,“李靜,這些文件是需要交給傅總簽字的麽,晚點如果我看到他,再讓他簽。”
經由林佳佳這樣一提醒,李靜才想起自己的工作,她吐了下舌:“佳佳,那麻煩你了,我先回辦公室。”
林佳佳微笑點頭。
待李靜出去,林佳佳打開微博,搜到于嘉琪剛發的那條看了下,上面的簽名拍得也不是清析,但林佳佳每天都會送很多文件給傅世瑾簽名,所以哪怕隻是個模樣的影像,她也能辯出那是他的字迹。
林佳佳覺得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它會讓你熟悉并習慣一切,當某些事情你一旦習慣,被突然的人或事介入改變,心裏就會生出難受之感。
自己不是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麽,也決定不會沉迷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爲何看到這些還是會有些不平呢?人果然是貪心的物種。
下午,客房前廳部經理打來電話,問之前送來的文件有沒有簽好名,他們現在需要急用,能否幫他找到并送過去。
林佳佳找到其所說的文件,坐電梯出了辦公樓,到達主樓客房部,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上樓至前廳部經理的辦公間将資料交與他。
下樓出去需要經過一個面積中等的宴會廳,宴會廳與大堂相鄰,平時一些小型的時尚頒獎禮和發布會會在這裏進行。
林佳佳往裏瞟了一眼,這會因爲沒有租出去,被條金柱紅帶的隔離欄擋住顯得有些安靜。不過旁邊的長桌上放置了不少花束,大概是舉辦前一個活動留下的,在燈光照耀下,頗是豔麗;隻是長短不一,顔色品種好似也未分類,都擺到了一塊。
林佳佳左右看了看,咬了咬唇,到底忍不住擡腳躍過紅色隔離帶,進到了宴會廳。
近距離一看才知道這些花都是些仿真花,但嬌豔的程度比真花絲毫不遜色;林佳佳快速地将花朵按顔色和品種進行分類,她不明白工作人員怎麽能忍受這種亂放的,都沒了美感好麽。
“誰在那邊?”林佳佳正分着類,突然聽到前邊傳來個男聲。
她手一驚,花束掉到了地上,她轉頭看去,竟是植耀威。
林佳佳禮貌喚了聲:“植總監。”便低頭去撿花。
“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兒?”植耀威跨進狐疑問。
林佳佳将那些仿真花收攏到一起,如實說:“剛給前廳經理送份資料,路過這裏見到花漂亮就進來看了下。植總監,我先走了。”
植耀威看着那些已歸好類的花朵,算得上英毅的臉龐有了抹輕嘲,他了然道:“怎麽,你不是有人護着的麽,還能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
林佳佳搖頭:“謝謝植總監關心,我真隻是路過而已。”
植耀威輕嗤了聲,“跟我找什麽借口,你以前哪次抽風不是做這些奇怪舉動的?”
林佳佳說:“植總監,你也在說以前,所以人都是會改變的。”
“會變是麽?”植耀威将林佳佳歸類好的花朵全都弄亂,再扔到地上,“有本事你在這裏呆兩個小時都不動它們!”
“……”林佳佳強行将目光從地上的花朵收回,漠然道:“植總監,找我有公事可以去辦公室聊,至于其它,我覺得沒有可聊性,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便外走,心中懊惱自己不該忍不住進來多手的,但哪知道會遇到植耀威!
“走什麽,還是說你在心虛?”才走一步,就被植耀威拖住她胳膊。
林佳佳甩開植耀威的手,不冷不熱地說:“植總監如果沒失憶的話,那應該記得昨晚才在伯父面前保證過私下不再随意打擾我的生活,請問你現在的行爲是什麽?”
植耀威本就因昨晚的事憋了一肚子火,這會更是被林佳佳冷然的樣子弄得怒火四起,他重新抓住她手臂,将她直接拖到了宴會廳的角落,愠聲問:“林佳佳,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覺得找了傅世瑾這個靠山就可以萬事無憂,就不将任何人都放入眼中了?”
“植總監喜歡這樣理解也并非不可。”
林佳佳這句話是同傅世瑾學的,表情語氣都到位了七分,殺傷力更是不容小觑。
果然,植耀威火了,他咬牙切齒地道:“林佳佳,你别太天真,以爲他幫你出了次頭就是看上你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了?以爲哪個男人見到你就會圍着你轉,爲了讨你歡心連得罪股東都無所謂?傅世瑾他不過是爲他妹妹的事不平順便搭上了你而已!”
“……”林佳佳說:“我沒想過讓哪個男人圍着我轉,他能記得順便搭上我已十分不錯,畢竟相比處心積慮地設計陷害,他這點作爲已非常難得。”
“呵,處心積慮。說起這個都不知道誰更甚!你處心積慮嫁給我,又處心積慮地想要分得我植家财産,就是離婚後都還鬧了一出讨要股份的戲碼!你敢說自己比我心思少?”
一次又一次,林佳佳實在有些疲于面對這些,她幹脆道:“好,你非要揪着不放,那我們就一次性說清這些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爲這些問題來纏着我。”
“第一,嫁給你是伯父的意思,我媽想依靠植家不錯,可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想自己生活能夠更好?第二,你家的财産我沒有觊觎過,因爲我知道這并不容易,也想着能夠和你一直走下去,财産在誰名下于我而言分别不大;第三,如果我存心讨要股份,按當時的情況,伯父能夠推脫麽,即使推脫了,你們不也要付我大筆款項麽!”
對于林佳佳這些冷靜又直接的回答,植耀威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他知道她沒有說錯,可他心裏爲何會那麽不甘?特别是那句“想着能夠和你一直走下去”,讓他有種莫名的憋屈跟難受。
植耀威冷下臉,“林佳佳,你一直在把離婚之事的原由推給我,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你之前就和傅世瑾暧昧不清,我又怎會那麽做!”
林佳佳擡眸,“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最後一次,在那之前,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更沒有你所說的暧昧不清,照片之事我也真是不明白怎麽回事。”
哪知,植耀威卻抓住林佳佳話裏的重點,“你是說,現在和他有了暧昧不清的關系,所以你昨晚才會表明不會要求和我複婚?”
“……”林佳佳對植耀威的腦回路表示無語。
她直接道:“是的。”
簡單又輕便的兩個字,落入植耀威心頭卻如狠狠遭了一記悶棍;讓他瞬間胸悶氣短,腦袋充血,他雖數次譏屑她,鄙夷她,也因這個而同她離了婚,但他從未在她嘴裏得到确認過,可現在她卻坦然承認了。
植耀威氣極了反笑,語氣中帶着不易覺察的酸澀:“好,很好,林佳佳,我倒想看看你一個離異的女人能讓他保持多久的新鮮感。”
林佳佳像什麽都不介意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這點植總監大可不必擔心,無論他對我的新鮮感能保持幾天,我都甘之若饴。”
“……”植耀威再次被刺到了,他刻薄地譏諷:“你不必刻意告訴我你有多賤,你這種女人的本性我早看清楚了,表面裝得跟清純聖女似的,其實哪個男人的床都可以上!”
“是麽?”正當林佳佳準備不再理他這種瘋子離開時,身後卻響起了個清冽低潤的男聲。
林佳佳怔怔扭頭,高大的傅世瑾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他身形颀長,俊逸的臉上帶着絲絲冷意。
傅世瑾走到林佳佳身邊,宣示主權一般将她身體攬住,對植耀威清淡說道:“不知是我的意思沒表達清楚,還是植總監理解能力有問題,我說過林助理并不僅僅是我的下屬。”
傅世瑾摟林佳佳的動作讓植耀威看得十分刺眼,其實不止這一幕,醫院裏她溫馴跟在他後頭,像對待自己人一般抓着傅世瑾妹妹的手;昨晚兩人進到包房,她坐在他身邊,他替她布菜;這些都讓他很不舒服!
植耀威冷笑,“那又怎樣?”
“植總監出言污辱我的女人,作爲男人,你覺得我應當怎樣?”傅世瑾反問。
低潤悅耳的聲音聽入林佳佳耳裏,讓她心間禁不住悸動起來。
“你的女人?”植耀威聽到這話竟發出一串哈哈的笑聲。
傅世瑾蹙眉時,植耀威笑着道:“傅總的品味真奇特,愛撿别人不要的爛鞋不說,居然還把被男人玩爛了的賤人當……”
“嗷。”植耀威話未完,臉上挨了一記硬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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