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追擊的麋鹿,雄獅捕獵的羚羊,雖然它們都清楚自己逃無可逃,可誰也不會停下來任由那些猛獸享用自己的血肉。
原始動物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擁有智慧的人類了。
殺氣騰騰的雲海尖爪探了過來,坎普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做什麽。
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殺,坎普僵硬的身軀猛地一弓,随後劃成一道黑色的閃電就向旁邊閃去。
他快,但是還有比他更快的。
仿佛預料到了他這個動作,雲海在體後擺動的尾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抽了出去。
伴随着他身軀暴發出一股能量,當這股能量牽引着整片虛空震蕩起來時,速度陡然減緩的坎普就被他的尾骨抽中。
體表的衣物碎裂開來,一起碎裂的還有皮膚和折斷的肋骨。
張口噴出一道血泉的坎普,身軀倒飛回去,直接就撞到了雲海張開的尖爪當中。
一團炙熱的烈火,刹那間覆蓋了坎普的體表。
這團白的發亮的火焰,卻就像病毒似的順着雲海的掌心向臂骨蔓延上去。
能被更多的“超能者”稱爲“烈焰尊者”,坎普源于特殊能力的火焰卻是真的連金屬都能點燃、融化的。
一聲冷哼,雲海沒有半點猶豫,那燃燒着的尖爪猛地攥緊。
同時,大量的“幽能”湧到了他的尖爪,卻是直接在他封閉起來的掌心形成了一個微縮版的“幽能風暴”。
猛烈燃燒的火焰,瞬間熄滅。
當一道道熾亮的白光從雲海的尖爪中飚射出來時,他卻是突然揮了揮松開的尖爪。
體表不知多少創傷,幾乎就成了一個血人的坎普,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麽,卻還沒有死去的他,卻是拼盡全力還想逃走。
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上抛的動作,雲海不是沒有目的的。
他大張的巨吻在尖爪抛動的時候就已經探了過來,剛剛得到了刹那間的自由,卻根本沒有一絲逃走的機會,坎普就被他咬中了。
巨化的雲海,内巢牙都趕上坎普的身軀大小了。
沒等這個成也教皇、敗也教皇的頂尖的“超能者”還想垂死掙紮,雲海的内巢牙猛地一彈就将他的腦袋咬住,随後大量的細齒切斷了他的頸部。
這一切,加起來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
從坎普試圖逃逸到被雲海吞掉,刹那間發生的一切讓其他人驚呆了。
這畫風,跟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
所有人以爲“異形主宰”是想制住坎碰套問情報,又或者像擊殺了張震一樣擊殺他。
他們卻沒有想到,怎麽說也是自己信奉的“異形主宰”,竟然張口活生生、殘忍地吞掉了坎普。
而這個時候,人群中還有幾個一直在尋找機會試圖逃跑的人,徹底地打消了那個念頭。
坎普的實力跟其他教宗差不多,甚至還要稍微強一些。
他在“異形主宰”面前連一秒都沒撐住,一度以爲他們自己都足夠強大的其他人,此時才真正地看清楚了差距。
他們不知道其它異形的實力達到了什麽地步,但就一個“異形主宰”,卻是已經徹底地擊潰了他們的信心。
不知道這些人心中在想什麽,也根本不在意他們在想什麽。
吞噬了坎普的腦袋,精神力已經強大到了一定地步的雲海,沒用多長時間就從他的記憶當中找到自己要想的信息。
而與此同時,他的怒火更甚。
看起來沒想動手的他,尾骨突然閃電般刺了出去。
在另外一個教宗莫裏森還不及反應之時,雲海的刃卻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随後圈住了他的身軀。
“你不能殺我!”
“你是異形主宰,你是我們信奉的神明一樣的存在。”
“我不能向你動手,但我想知道,你爲什麽要擊殺虔誠信奉你的信徒!”
這樣的緻命傷,卻也不足以讓一個強大的“超能者”死去,隻是看上去渾然沒有反抗念頭的莫裏林借着總統所在的飛船燈光盯着雲海,同時發出了精神信息。
“虔誠的信徒?”
“我在和地球人類文明接觸的時候,有沒有建造過失樂園?”
“我在地球上待着的時候,有沒有借用異形的名義大肆搜刮斂财去滿足自己的欲望?”
“上上一任總統麥斯是怎麽死的?”
“你還恬着張老臉跟我說這些?”
尾骨圈着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怒氣勃發的雲海在精神交流中嘶吼道。
“失樂園”,在場的人都知道。
那是一顆“異形教”絕對控制的行星,也被大量的教徒稱爲“天堂星”。
在那顆星球上,他們可以輕易地滿足自己的一切欲望。
就總統格林頓的了解,維持“失樂園”一年運轉的開銷,足夠十支艦隊一年的維護開銷了。
另外,“失樂園”另外一個特色就是人口失蹤。
按照統計,每年至少有超過一萬人在“失樂園”失蹤。
但是“議事會”根本沒有調查“失樂團”的資格,而那顆星球到現在都還是人滿爲患,哪怕更多人想不明白爲什麽還會有那麽多人去那裏。
至于斂财一說,這根本不算什麽,“超能文明”收入排行前一百位的企業、公司,幾乎一多半都是由“異形教”控制的。
包括上上一任總統麥斯的事情,總統格林頓此時總算是确定了,哪怕他不知道雲海是怎麽知道了。
曾經數次在公開場合抨擊“異形教”,甚至在拜訪教皇的過程中列出了數位“白衣主教”犯下了累累罪行。
做爲“超能文明”上最強勢的總統之一,麥斯的總統之路很快就終結了。
在一次公開演講中,一個“超能者”突兀襲擊了總統。
在帶走限上千群衆的性命的同時,那個“超能者”也成功地擊殺了麥斯。
随後,正在那顆星球公幹的教宗坎普出手,直接擊殺了那個“超能者”。
更多的民衆包括總統的繼任者,即使大家都在懷疑這一切都是“異形教”的陰謀,就算有證據也未必能做什麽,更何況誰也沒有确實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