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前面的異形放慢了速度時,不需要克裏斯多夫下令,艦隊同時開啓前置引擎控制着速度,直至和異形保持了相同的速度。
視線透過瞭望窗,克裏斯多夫卻是什麽都看不到。
如果說混亂、混沌的“原始宇宙”本身就是黑暗的,那麽這片區域幾乎接近了絕對的黑暗。
目光又落到了前面那個艦員面前的工作台上,克裏斯多夫看到了在那個光屏之上,被标準出存在空間異常的區域卻已經是極度接近了。
最終,再又行進了數十秒後,在前方的異形完全停下來時,艦隊緩緩地飛到它們不遠處也停了下來。
“這些……是黑洞?”
打開了所有可以掃描觀測的儀器,并且将它們的功率調至最大,看着光屏上那些智腦分析和建模形成的圖像,克裏斯多夫不禁奇怪地問道。
這一次,他的提問并沒有馬上得到答案。
那個工作台上,幾個艦員和“科學助理”不是在瞪大眼睛發呆,就是雙手瘋狂地在工作台上操作着。
“科學家”還沒有廉價到在一次危險的探索任務中就可以出動的地步,再加上本身這次針對“異空間”的探索,“庫魯族”的艦隊本身也沒帶上多少“科學家”。
大概能猜到問題有些嚴重,克裏斯多夫并沒有繼續開口打斷這些“科學助理”的思緒,隻是緊張而不安地等待着。
“毫無疑問,它們就是黑洞!”
一個女性“科學助理”雙手在工作平台上飛快地操作着,同時用肯定地語氣說道。
克裏斯多夫看了她一眼,他記得這個“科學助理”是專門研究“空間科學”方面的,名字叫做吉娜。
“黑洞?”
“我們現在掃描發現的疑似黑洞的天體,已經超過了數萬個。”
“它們彼此的吞噬,這個可以理解成大黑洞吞噬小黑洞。”
“吉娜,你能解釋爲什麽一個黑洞會突然變成兩個?黑洞還能分裂?”
旁邊另外一個男性“科學助理”馬上反問道。
這個“科學助理”克裏斯多夫也認識,他的名字叫做伊文,跟吉娜還是同事。
“我們對黑洞的研究,還處于摸索的階段。”
“雖然在此之前我們沒有見過黑洞能夠分裂,但這并不意味着黑洞就不能分裂吧?”
“再說了,這是一個初生的原始宇宙,在這裏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得意外。”
吉娜的雙手仍舊不停地在工作台上操作着,同時頭也不擡地說道。
“初生的原始宇宙,它也不可能違背宇宙物理規則。”
伊文生硬地回應道。
“誰能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還有,運輸艦和探測器呢?”
終于等不下去了,克裏斯多夫忍不住沉聲問道。
“副将,我們即将探索的區域,出現了我們無法理解的現象。”
“你注意看光屏,這個區域的黑洞多到我們無法想象。”
“它們密集地存在于這個區域,并且在彼此不停地吞噬。”
“如果隻是吞噬還好,雖然這個現象有些異常,但終歸還在宇宙物理規則當中。”
“但是我們發現了其中一些黑洞竟然還在不停地分裂,雖然相比彼此吞噬,分裂這個現象就相對少很多,但它的确存在。”
“副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如果它們真的是黑洞,這個發現可能會是我們文明曆史上空間科技方面最偉大的發現。”
吉娜仿佛這才注意到克裏斯多夫就站在自己身後,連忙興奮地說道。
“那不是黑洞,可能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異常宇宙自然現象。”
旁邊的伊文生硬地補充道。
“你們沒有聽到我另外一個問題嗎?”
“我們先前派出的運輸艦和探測器呢?”
根本不關心他們發現了什麽,克裏斯多夫隻想知道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你看,如果我們沒有弄錯的,光屏上的亮點就是我們的運輸艦和探測器。”
或許這才意識到了他們是來執行任務的,吉娜連忙回應道。
同時,她的雙手在操作台上移動了幾下,光屏上開始出現了一些亮點。
密密麻麻的亮點很多,隻是讓克裏斯多夫有些不解的是,那些亮點卻是在不停地移動着。
而且它們的移動看起來一點規律都沒有,當克裏斯多夫睜大眼睛試圖捕捉到一些規律時,迎來的卻隻有頭暈腦脹。
“爲什麽會是這樣?”
克裏斯多夫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同時注意力從光屏上的光點移開。
“不是運輸艦或者探測器本身在移動,而是空間在變幻。”
“黑洞間的彼此吞噬和罕見的分裂,這都對虛空本身造成了一些影響。”
“這種影響我們還無法理解,就像我們無法理解黑洞爲什麽會分裂一些。”
“這種影響作用在空間上,就會産生一些區域性的空間通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片區域中特殊的空間通道數量多到我們無法想象。”
“正是因爲如此,我們才會看到這個畫面。”
“不是我們的運輸般和探測器在移動,而是空間本身的異常讓它們就像戰艦一樣,在那片區域不停地做空間躍遷似的移動。”
吉娜說着,那臉上又泛起了紅光,顯然整個人又興奮起來。
“這隻是猜測,毫無根據的猜測!”
一邊的伊文顯然并不這麽認爲,而是鄭重地又補了一刀。
“沒有根據?”
“那你解釋一下這個。”
再三被反駁,吉娜也不爽了,雙手在工作台上操作起來。
“這是編号爲0541号探測器,你解釋一下它爲什麽會做這樣的移動?”
伸手指着光屏中剩下的唯一的亮點,吉娜盯向伊文問道。
臉色一下就漲的通紅,伊文看着那個在光屏畫面中沒有任何規律跳躍的亮點,吭哧了幾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目标呢?”
“我們在追蹤的目标呢?它在哪裏?”
這一會時間完全就是被兩個“科學助理”牽引着思維,克裏斯多夫仿佛這才反應過來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