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星”,幾乎就是“太蒙人”的精神象征,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都不容侵犯。
“如果我們說服不了他們,再靠近過去,他們一定會開火的。”
扭頭看着雲月,奧尼恩斯議長凝重地說道。
“托托米,你跟我滾出來!”
“人類死絕了,你都不會死。”
“以前我不管,在我出現後,你還敢裝死!”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雲月的精神信息。
根本沒有一絲掩飾,雲月的精神信息就像風暴一樣席卷而出,刹那間在偌大的星域遞蕩着。
先是呆住了,随後反應過來的奧尼恩斯議長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和平靜,表情完全扭曲了。
收到雲月精神信息的,不隻是奧尼恩斯議長。
幾乎這一片星域的所有人都收到了雲月張揚的精神信息,而他們的反應和奧尼恩斯議長完全一樣。
原本護送着奧尼恩斯議長飛船的戰艦,迅速地飛遠,卻是跟其它戰艦一樣掉過頭鎖定了飛船。
甚至于在一些戰艦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能量波動和能量光芒。
“看看天堂星!”
眼見飛船可能馬上就會被毀滅,奧尼恩斯議長又驚又怒,突然明白了什麽的他急忙向駕駛艙發出了信息。
駕駛員倒也算得上優秀,在那麽多戰艦的鎖定下雖然心慌到了極點,卻還是馬上移動飛船,同時控制着飛船外的攝像設備對準了遠處的“天堂星”。
原本的生命星球,早已經變得一片荒蕪。
除了“托托米大帝”那如同巨山一樣的龐大墓碑仍舊在閃爍着微光以外,卻是什麽異常也沒有。
“怎麽?”
“我叫不動你?非得雲海來了才行嗎?”
突然,雲月又發出了一段精神信息。
“議長……您能不……能不能讓她别說……”
這段精神信息一出,别人怎麽樣不知道,駕駛員頂不住了,他那顫抖的聲音在艙室擴音設備中響了起來。
“住口!”
隻是沒等他說完,奧尼恩斯議長突然激動地喝聲打斷了他。
奧尼恩斯議長的眼睛,緊緊地鎖定着面前的桌面光屏。
桌面光屏上,那采用了特殊材料吸收恒星光熱輻射就會持續發光的墓碑突然動了一下。
起先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緊張出現了錯覺,不過很快奧尼恩斯議長就确定了。
墓碑的震動,很快越來越劇烈。
這個時候,那些大概已經準備下手的戰艦或許也是發現了這個異常,開始有幾艘距離最近的戰艦飛向了緩緩流浪似的“天堂星”。
劇烈的晃動,很快就平靜下來。
突然,龐大的墓碑沖天而起,随後又重重地跌落下去摔斷開來。
一道綠光,從墓碑下露出了洞中疾蹿而出。
瞬間就掠過了已經飛過來的幾艘戰艦,那道綠光從包圍了奧尼恩斯議長飛船的艦隊中插過,最終停在了飛船前。
這個瞬間,所有的戰艦攝像設備都鎖定了那墨綠色的身軀。
當他們看清了身上長出了一些枝桠嫩葉的人形身軀,當他們看到了那幾乎每顆星球每座城市都矗立着雕像的原型時,所有人驚呆了。
“打開艙門!”
奧尼恩斯議長也呆住了,隻是相比其他人他還算冷靜一些,卻是用顫抖的聲音向駕駛員下達了命令。
飛船的艙門,很快就開啓了。
在所有“太蒙人”震驚或者說激動的目光中,他們那已經死亡了上千萬年的“托托米大帝”飛進了奧尼恩斯議長的飛船當中。
“呦,這不是托托米大帝嗎?”
“締造了一個強大文明的大帝,現成的我在你面前大概也就是寵物級别的存在了吧。”
“詐屍了?我要不提雲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裝死下去?”
看着走過來的身影,雖然托托米跟以前的變化很大,但雲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卻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先别發牢騷,我的意識有點亂,你讓我先捋一捋。”
就跟被埋在地下不久的樹樁一樣,身上到處都是枝桠嫩葉的托托米沖雲月苦笑一聲,随後走到了她的面前。
心情的大起大落,讓奧尼恩斯議長的思維和身體有些脫節了。
看着自己或者更多“太蒙人”最尊敬的“托托米大帝”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明知道自己該讓開位置,但奧尼恩斯議長身軀卻跟癱瘓了似的沒有一點力氣。
伸手将奧尼恩斯議長拎起放在了一邊,托托米坐在雲月的面前。
本身他那木質化的臉龐就沒有多少表情,此時卻隻是一對綠眸中透露出了茫然。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托托米,我跟主宰離開了,你之後都幹了什麽?”
“異形文明呢?伽諾呢?還有蟲族在哪裏?”
“你弄得好啊,當初不是我們異形,憑你們自己生存都是問題。”
“現在倒好,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你們竟然直接對我下手,還把我抓進一個小宇宙中當鬥獸來欣賞。”
“托托米,你夠牛叉的啊!你們太蒙文明夠嚣張啊!”
滿臉譏諷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雲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托托米說道。
隻是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個笑容,托托米還是什麽也沒說,那眼珠子轉動一下看起來都好像很困難似的。
“你還跟我裝。”
“告訴我聽聽,你這是睡了多少年,意識能僵滞成這樣?”
看到他這個德性,雲月火更大了。
“現在是哪一年了?”
她這麽一說,托托米好像反應了過來,卻是向一邊的奧尼恩斯議長問道。
“大帝,今年是太蒙曆一千三百六十三萬七千二百四十五年。”
奧尼恩斯議長馬上彎下腰,事實上他一直都在彎着腰,隻是在恭敬回應的時候彎得更深了。
“我想想,上次我出來轉時,太蒙文明正在跟旦巴族交戰,看到它們對我們并沒有威脅,我就又回天堂星了。”
眼睛又變得茫然起來,托托米喃喃地說道。
“大帝,那……那已經是三百七十萬多萬前的事情了。”
奧尼恩斯議長臉皮抽搐了一下,彎下腰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