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在雲海感覺到虛空波動的瞬間,一個龐大的身軀就出現了。
有那麽一瞬間,雲海直想爆粗口。
在這個瞬間,他幾乎在心裏将菲洛米娜罵了個狗血淋頭。
莫名其妙的紫光,莫名其妙的通道。
不知出現在了什麽鬼地方,星雲、艦隊、異獸。
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批“超級異形”,雲海才感覺到有了那麽一點依靠時,突然卻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大神”。
這短短的一天當中的經曆,簡直不要太精彩了。
甚至包括這個突兀出現帶着的身影,它的形态都颠覆了雲海的認知。
那是一條金魚,一條被放大了無數倍金魚。
金燦燦的身軀幾乎就像是黃金鑄造的一樣,而且本身還會發光。
在這漆黑一片的星際介質區域,簡直能亮瞎人眼。
雲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在宇宙中碰上一條跟地球金魚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東西,或者說一條“金魚異獸”。
“嗯?”
“不是輪蛇!”
“但有着輪蛇的氣息?你們跟輪蛇是什麽關系?”
雲海沒有想到會碰上一條“金魚異獸”,而對方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撞上它們,突兀從遠方出現在異形這邊,它姑媽尾鳍輕擺圍繞着異形打轉起來。
沒有做無謂的“空間躍遷”,不是雲海不想掙紮,而是沒辦法掙紮了。
就在這條“異獸金魚”接近過來的同時,虛無的空間突然微微蕩漾起來。
那情形,就像是虛無的空間突然變成了水一樣的半液态形态。
在這樣詭異的狀況下,基于空間本身才能做“空間躍遷”的雲海,又哪裏能夠做到。
至于飛着離開,雲海想都沒想。
在他的精神感官當中,這條“金魚異獸”的生命之光前所未有的強烈。
恒星,都比不上這樣的光度,那簡直就是超新星爆發的瞬間才能釋放出的光度。
這樣的異獸,巅峰實力的雲海估計自己都不是對手,更不用說現在這樣的形态了。
被“菌毯”包裹着的身軀,開始了無聲的變化。
相比一群異形中間的人類,雲海覺得還是一隻異形更合适一些。
不必巨化,可能也來不及巨化,雲海想做的就是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隻用了十分之一秒就完成了“異形化”,但那條“金魚異獸”還是在瞬間鎖定了自己。
“看上去像是沒有靈智的兇物,難不成你這個小不點就是它們的獸領?”
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雲海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在這個精神信息當中,他隻是感覺到了好奇,至少沒有惡意。
“是強大到不懼任何威脅,還是天性……”
心中才想到一半,雲海随即否定了第二種判斷。
黑暗的宇宙叢林,根本容不下溫和淳厚,這樣的文明或者異獸,不被其他文明殺死也會被玩死。
“你是誰?”
“你想幹什麽?”
沉默不是辦法,雲海警惕地反問道,甚至還正常地夾雜了一絲敵意。
“我是誰?”
“呵呵,活的時間太久太久了,我都忘記自己是誰了,不過他們都叫我裂吻。”
“不要擔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不管怎麽說,你們和輪蛇一族肯定有關系,我爲了它們而來,自然也不會傷害你們。”
“走吧,一起去看看。”
龐大的“金魚異獸裂吻”精神交流中微笑回應了雲海。
随後,雲海就覺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了自己以及所有“超級異形”,刹那間後,他再一次回到了剛剛離開的恒星系邊緣。
當然不是雲海先前所處的區域,不管用了什麽手段,“裂吻”在瞬間就将他帶到了兩個“科技文明”交戰的區域。
讓雲海有些意外的一幕出現了,就在“裂吻”帶着他出現的瞬間,從白熱化已經進入了最慘烈狀況的戰争,突然就停了下來。
除了那些已經來不及變幻方向撞擊在一起戰艦,又或者已經啓動了自爆程序的戰艦以外,哪怕前一秒還在激烈地交火,後一秒雙方戰艦都都瞬間停火。
“來晚了!”
“該死的,這一覺又睡過頭了。”
一個喃喃的意識,出現在了雲海的腦海當中。
馬上明白了這個意識來源于誰,又或者在說什麽,哪怕現在的狀況十分詭異,雲海卻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輪蛇”,顯然就是剛剛被滅族的異獸。
“裂吻”和“輪蛇”一族是什麽關系,雲海不知道。
但是通過“裂吻”短短的一句話,再結合現在的情況,雲海馬上明白過來。
“裂吻”的實力很強悍,強悍到兩個已經打成一團的“科技文明”在它出現後,竟然馬上停火了。
換句話說,如果“裂吻”早一點出現,星雲那邊的戰争能不能趕上雲海不知道,但他确定早來半天的話,“裂吻”一定能救下這個恒星系中的“輪蛇”。
而“裂吻”來晚的原因,竟然是睡過頭了。
“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是輪蛇一族的盟友,又或者守護神獸什麽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算還有一些輪蛇活着,估計也被你給氣死了。”
“睡過頭了,這算什麽理由!”
雲海越想越是好笑。
“那個……異神……獸神……”
這時,一道信息傳遞了過來。
隻是這道信息和雲海先前感覺到的信息不同,雖然還是源于戰艦,但這道信息卻是跟精神信息是相同的。
換而言之,先前那些信息雲海能感覺到信息波動,卻無法接收和理解,但這個就行。
“什麽異神、獸神的,我是裂吻,你們知道我?”
“裂吻”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
“知道,怎麽能不知道。”
“那個,您跟輪蛇一族有關系?”
又一道信息傳遞了過來。
“算不上有關系,隻是宇宙中異類生物很多,但強大的異類文明就少得可憐了。”
“在這些家夥還在母星上掙紮時,我就注意到了它們。”
“好不容易成長了進來,我都還沒跟它們好好聊聊呢,你們就把它們給毀滅了。”
“綠皮,你們說這合适嗎?”
“裂吻”慢慢地說着,語氣中盡是悲傷中不掩憤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