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意識。”
“母文明。”
“靈魂和意識。”
“融合。”
心裏喃喃着,芷寒卻沒有說出來。
“我不明白,什麽樣的靈魂和意識,可以與一顆星球融合?”
“這簡直……”
芷寒忍住了沒說,雲葉卻是沒能忍住,就像聽到了全宇宙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她吃驚地反問道。
“你說到了關鍵。”
“的确,一個意識想與一顆星球融合,這個難度比一個人類的大腦與一艘超級戰艦融合還要難上千萬倍。”
“同樣,我們用人類來舉例。”
“在母文明當中,他們能做到的極限就是用一個最大開發限度的人類大腦與一艘中型運輸艦結合。”
“人類的大腦,确實很神奇。”
“如果人類的大腦能夠全部開發,或許他們能成爲大多數文明認知中的神。”
“母文明用上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也隻是将人類大腦開發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與中型運輸艦結合的大腦,還沒能徹底完成第一次試驗便徹底死亡了。”
“一艘運輸艦從飛行前的例行檢查到最終到達目的地卸貨,在這個過程中,飛船中央智腦需要處理的信息指令超過了數百億條。”
“顯然,隻是開發了百分之二十的人類大腦無法勝任。”
“而一個意識與一顆星球融合,這跟我剛剛說到的例子根本沒有可比性,後者的難度呈幾何倍數遞增着。”
伽諾說到這裏,卻是投射出了一道道光線,在虛空中構成了一副立體圖像。
“在我已知的所有生物當中,主宰的精神力量最爲強悍。”
“精神力量,就是靈魂意識的源泉,隻有精神力量強大了,靈魂和意識才能更加的強大。”
“以我對主宰的精神力量的估計,再加上對它的意識以及精神力量的評估,我構建了這個模型,大家可以看看結果。”
在立體圖像出現的同時,伽諾解釋了一句。
這個“它”自然是指飄忽不定的未知的意義,這個所有人自然都清楚。
立體的圖像是一顆星球的模型,而明顯它就是“地球”。
惟妙惟肖的立體投影圖像中,一個人影出現了。
在靠近“地球”時,這個大概就是代表雲海的身軀突然分裂開來。
扭曲不定的光影取代了他的身軀,随後又變成了無數道光點,随後迅速地飄向了“地球”不同的區域。
光點開始沒入到了“地球”模型當中,在這個過程中,不同的光點之間蔓延出了一道道絲線,彼此連接在了一起。
卻就在絲線就要在兩極連接,完全貫通全球的徹底銜接時,突然所有的線條徹底崩潰了。
與此同時,那些迷蒙的光點也消散開來,最終徹底地消失在了“地球”中。
“主宰可以毀滅地球,這我毫不懷疑。”
“這就像一隻兇獸可以毀滅一架精密的飛行器一樣,它可以把飛行器撕成碎片,但想讓它完美地融合和控制飛行器,沒有其它力量的幹涉,而且自身并不具備特殊的能力,單憑它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主宰,以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判定,他也做不到可以與一顆星球意識融合。”
面對衆人,伽諾用平靜而肯定地語氣說道。
“雲朵,就算她的精神力量再強大,我現在都做不到的,她肯定也做不到。”
“這麽說,這個意識确實跟她沒有什麽關系了。”
選擇相信了伽諾的判斷,雲海心中失望到了極點,整個人在瞬間都仿佛被抽空了。
“當然,宇宙中并不存在絕對的事情。”
“如果說某個和主宰差不多的存在能做到這一點,那麽就有一個前提條件了。”
就在雲海徹底失望時,伽諾的下一句話又勾起了他的希望。
“什麽前提條件?”
雲海忍不住問道。
“你們看完就知道了。”
伽諾這樣回應道。
先前的立體投影圖像消失了,當畫面再一次出現時,卻還是先前的樣子。
同樣的“地球”立體圖像,同樣的出現的雲海。
隻是在他的靈魂或者說意識融入“地球”的時候,突然“地球”的内部出現了一些藍色的光點。
這些光點迅速地與代表着雲海意識的光點融合在了一起,原本眼見就要崩潰的光點迅速地光芒大盛,随後完美地完成了所有光點間的銜接。
一個光點,被伽諾迅速地放大。
所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代表着雲海意識的銀白色光點和另外一個藍色光點彼此糾纏、沖撞,直至最終變成了淡藍色的光點。
随後,光點以及連接不同光點的絲線在光芒大作之後,徹底地消失不見。
顯然,特殊的融合已經完成了。
“你的意思是,地球本身就有意識。”
“這個意識與另外一個意識融合,才造成了眼前的狀況?”
雲海驚喜交加地問道。
“我不能肯定這個判斷,隻是現在看來有這種可能。”
“無論是地球本身就有朦胧的意識存在,或者說地球上存在着一個朦胧的意識,在地球進入蟲洞的瞬間,這個意識因爲地球本身遭遇的危機蘇醒了。”
“要麽這個意識就是它本身,要麽就是它在另外一個意識自主守護地球的時候兩者融合,最終才形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伽諾謹慎地回應道。
“所以這才解釋了,它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的原因?”
雲海又急問了一句。
“是的。”
“這也是我給你們看最後一個建模圖形的原因,意識的沖撞會造成什麽後果,現在我們不得而知。”
“我們權當意識的沖撞融合,是會造成記憶丢失的。”
“所以這就是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的原因。”
伽諾馬上做出了回應。
“你認得我嗎?”
“仔細想想,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顫抖地轉過了身軀,雲海面對那虛幻扭曲的霧霭人面。
這一次他不是精神意識的交流,卻是用語言交流。
在場的人,除了雲葉以外,卻沒有一個人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麽。
甚至于他這種拗口的方言,就是雲葉也隻是聽了個大概。
根本不及仔細去想雲海說了什麽,聰明的雲葉馬上聯想到了某種可能,随即就是神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