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薩爾那加族”的母星“艾爾星”,卻沒有任何變化。
實際上在“蟲族”入侵及徹底地擊敗了“薩爾那加族”以後,這顆星球一直都沒有變化過。
蟲來蟲往,能量光柱不時地轟擊“聖殿”,除此以外,“艾爾星”還是原來的樣子,并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
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當“英雄阿巴瑟”提出要向“艾爾星”增兵遭到了“主宰”的拒絕後,“艾爾星”上甚至連多餘的蟲子都看不到一隻。
從高空中掠過,以往都會看幾眼那顆被毀滅的“艾爾星”伴星的“英雄阿巴瑟”,這次卻隻是低着頭迅速地飛向了星球表面。
龐大的“聖殿”就像是一柄刺破了蒼穹的利劍,聳立在荒涼的大地上。
落到了“聖殿”前,感覺到虛空中彌散的能量輻射氣息,估計着能量光柱轟擊完“聖殿”并沒有多久,擡頭暼了一眼高空那兀自旋轉着的渦流,“英雄阿巴瑟”低頭走進了“聖殿”。
每一次進入“聖殿”,對“英雄阿巴瑟”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沒有事情,它肯定是不會來“聖殿”的。
而這一段時間以來,經常會來“聖殿”的它,卻都是因爲“本源文明”。
煎熬源于拒絕,在“英雄阿巴瑟”看來自己提出來的建議都是可取的,都是爲了“主宰”的安全着想,然而每一次“主宰”卻都是無情地拒絕了它。
“出什麽事情了嗎?阿巴瑟。”
走過那巨大的雕像,“英雄阿巴瑟”還沒有停下來,它的腦海中就響起了“主宰”的聲音。
“主宰,本源文明已經打到暗區了。”
對着那龐大的能量光球,“英雄阿巴瑟”深深地躬下了身軀,同時用低沉的語氣回應了“主宰”。
“很好。”
“它們沒有懷疑是我們有意放它們打進暗區的吧?”
“主宰”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一絲情緒,“英雄阿巴瑟”難以區分那是高興還是期待。
“它們應該不會懷疑,因爲我們就沒想現在放它們進來。”
“實際上,本源文明就是自己打進暗區的。”
“英雄阿巴瑟”幾乎就是匍匐在了冰冷的石地面上,精神交流中回應“主宰”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麽說,你又向蟲洞那邊增兵了?”
“主宰”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阿巴瑟怎麽敢違抗主宰您的命令,事實上我沒有直接增兵,隻是在最後一次送過去了三千多隻母蟲。”
清晰地感覺到了“主宰”的情緒波動,雖然仍舊分不清那是怎樣的情緒波動,開始恐懼起來的“英雄阿巴瑟”身軀顫抖起來。
“增派母蟲?”
“母蟲可以很快地繁衍更多的蟲子,你這還是在增兵!”
“阿巴瑟,從什麽時候開始,你敢跟我玩這種心思了?”
“主宰”的語氣不喜不怒,低沉而平靜。
“主宰,你沒有跟本源文明接觸過,你可能還不清楚它們。”
“本源生物不說,本源體太強大了。”
“數百億的蟲子封鎖着蟲洞,而本源體隻是一個閃爍出現在蟲洞前,它甚至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圍繞着蟲洞飛了一圈,我們數百億的蟲子就隻剩下了十之一二。”
“主宰,您可以處決我,您甚至不需要動手,隻要您一句話我可以馬上自殺。”
“我隻想讓您知道,我這麽做,都是爲了您的安全。”
“您活着,哪怕被禁锢在這裏,我們異蟲一族依然是會宇宙中最強大的文明。”
“如果你出事了,異蟲一族馬上就會不複存在了。”
“您的死瞞不過那些領主,您在的時候,它們就是您最忠實的子民,如果您死了,每一個領主都是一個新的主宰,異蟲一族馬上就分裂。”
“内戰毫無疑問會出現,我們強大的異蟲一族甚至不需要外敵,自己就能毀滅自己。”
“所以,主宰您一定要三思啊!”
“毀滅這個蟲洞吧,至少在本源文明還沒有發現這個蟲洞以前。”
“毀掉這個蟲洞,我們仍舊可以在安全的時期開啓它來到這裏,但本源文明就算占領了異烙斯星,就算它們占領了整個暗區,也絕對找不到艾爾星的存在,找不到您的存在,您還是安全的。”
深深地将身軀埋在地面,不會哭也沒有淚腺的“英雄阿巴瑟”隻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不用說了。”
“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更改了。”
然而讓“英雄阿巴瑟”絕望的是,“主宰”再一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它。
“至于你說的那些,有的事情不可避免,但終究還是會結束的。”
“如果我死了,那些領主也許會像你說的那樣。”
“但是,當某一天新的主宰出現時,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阿巴瑟,異蟲一族需要主宰,但像我這樣的主宰,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并沒有追究“英雄阿巴瑟”陽奉陰違的罪責,“主宰”卻是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您的存在不是沒有意義的,正是因爲您的存在,異蟲一族才能走到今天。”
“不是薩爾那加族創造了我們,而是您創造了我們,如果不是您當時的所作所爲,我們可能隻是薩爾那加族的實驗品之一。”
“還有,如果換成其它任何生物,早在這樣恐怖的能量轟擊中死了,而您還活着,我相信您一定是宇宙中最強大的生物。”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出辦法幫您脫困,現在您這樣的決定太危險了。”
仍舊沒有放棄,“英雄阿巴瑟”苦苦地哀求道。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讨論這個問題。”
“去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還有,同樣的錯誤不要再犯第二次,如果讓我知道你有意阻止本源文明來艾爾星,你知道那會是什麽後果。”
無視了“英雄阿巴瑟”的哀求,“主宰”漠然說道。
絕望的“英雄阿巴瑟”沒有再說什麽,無法拒絕“主宰”命令的它,卻隻能匍匐在地上退出了“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