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距離最爲緻命。
就像現在的“薩爾那加族”,通過遠望一類的設備觀測的話,他們看到的卻是早已經發生的現象。
比如“左連星系”大量的戰艦碎片碰撞爆炸産生的光,從“左連星系”到“光角恒星系”有十幾萬光年的距離,換句話說,在碰撞發生的十幾萬年後,“薩爾那加族”才能在“光角恒星系”看見。
就算是“薩爾那加族”,想要即時監測一個河系内所有的異動,都是絕無可能的。
不過如果隻是針對某一些地區的監測,這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他們有選擇地在不同的星域投放了大量的“躍遷器”,這種完全的機械體在監測到空間異常波動後,會自動空間躍遷回到最近的信息哨所,将空間異常波動的詳細信息通過信息哨所傳遞到“生命之舟”。
不得不說,這種方法是最好的。
無論是“蟲洞”或者“空間躍遷”,這兩種方式的空間穿梭都會引發空間波動。
而空間波動不像光,整個宇宙是一個完整的空間,相對距離内的一切空間異常,理論上是都可以被捕捉到的。
而不足以做到“蟲洞”和“空間躍遷”移動的文明,對“薩爾那加族”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力。
看着星圖上被标準出來的剛剛發生了空間異常波動的區域,包括“躍遷器”記錄到的那一片代表生物存在的陰影,薩蒙的眉頭緊擰了起來。
“計算這幾個空間異常波動點,查找出來正确的軌迹。”
不光是想,薩蒙同時向智腦下達了命令。
隻是數秒的時間,智腦就給出了答案。
看到智腦給出的幾個坐标,而其中一個直指“光角恒星系”邊緣區域,薩蒙反倒是輕松了下來。
“開始吧。”
他的語氣有些惆怅,也有些決然。
“請輸入密鑰。”
智腦這一次卻沒有直接執行,顯然計算出了薩蒙所謂的“開始”指的是什麽,它在發出聲音的同時,将一個生物掃描裝置從工作台彈到了薩蒙面前。
多達六項生物掃描驗證,再加上長達數十位的密鑰,薩蒙隻是用了十幾秒就完成了驗證。
“驗證通過,開始執行。”
智腦機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随後,在“生命之舟”上,數百艘微型飛船起飛了。
它們的目的地就是面前那顆已經被改造完成的生命星球,它們的目标恰恰也是這顆星球上生存着的“薩爾那加族”人,或許也是最後的“薩爾那加族”人。
隻用了十秒的時間,數百艘飛船就到達了星球不同的區域。
從飛船的底艙,一個個肉囊似的事物被投放了出來。
這些直徑在一米左右的肉囊,迅速地從高空墜落了下去。
這些飛船停留的區域,恰恰就是“薩爾那加族”人生活的區域。
當飛船投放出“肉囊”的時候,更多看到這一幕的“薩爾那加族”人并沒有在意。
生物實驗,是“薩爾那加族”人最常見的實驗,幾乎每一天在這顆星球上都有超過數萬種的生物誕生出來。
它們有的龐大如星空巨獸,有的微小如細胞。
但是無論它們是什麽樣的生物,它們的誕生卻都是爲他們服務的。
所以,在看到這些“肉囊”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在意。
相反,還有一部分人饒有興趣地鎖定了“肉囊”,試圖看看它們到底是什麽。
“肉囊”在距離地面還有數十米距離的時候,突然無聲地炸了開來。
悄無聲息地爆炸,無形無影的侵襲。
愕然的人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然而他們當中最有想象力的人,卻根本想象不到即将發生什麽。
由不同“超級生命體”基因制成的病毒抑或說進化氣體,正在大氣環境中光速地傳播着,伴随着每一個“薩爾那加族”人的呼吸侵入了他們的體内。
甚至在瘋狂的變異開始的時候,還有着最後一絲理智的“薩爾那加族”人也不會相信,他們自己的飛船,他們自己的領袖,竟然會對他們下毒手。
…………
…………
“緊急呼叫,緊急呼叫。”
“如果有人接收到這條信息,馬上通知所有人離開原駐地。”
“薩爾那加族人有陰謀,他們根本沒想結盟我們。”
“遠離這片星域,盡可能地馬上離開這個河系。”
“記住,不要複仇,無論是蟲族或者薩爾那加族,這些隻會最終毀滅我們。”
“尋找一片新的星域,沒有什麽比種族的繁衍更重要了。”
同一時間,在距離“生命之舟”還有一段距離的虛空當中,連片的“星靈族”戰艦飄浮着,在接到了命令之後,超過了三十多艘母艦不停地向他們原本臨時駐紮的星空發送着訊息。
“信息傳遞出去了沒有?”
就在先前召開會議的那艘母艦上,一個“超級聖堂武士”在通訊器中緊張地問道。
“這片星域有強烈的信息幹擾源存在,我們的信息根本發送不出去。”
負責這次信息傳遞的族人又一次低頭看了看即時情況,随後無奈地說道。
“想辦法。”
“想其它辦法,這樣不行,我們和薩爾那加族的科技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他們想要封鎖我們的信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
這時,一個“超級聖堂武士”開口了。
“有什麽辦法?”
先前那個“超級執法官”看向了他。
“動手。”
“搶一艘薩爾那加族的飛船,用它們的飛船發送信息。”
那個“超級聖堂武士”咬牙說道。
“我不是質疑尊敬的預言者的能力,隻是現在薩爾那加族還沒有動手,我們反過來動手,如果這中間有差池的話,我們這樣做,幾乎就是在親手葬送我們星靈族。”
這時,另外一個“超級聖堂武士”接過了話岔,神情異常凝重地說道。
“搶先動手?”
“已經沒這種可能了,他們已經來了。”
眼見讨論又要演變成激烈的争論,這時一直沒有作聲的“預言者”突然幽幽開口。
聽到他的聲音,其他人先是一愣。
而後,瞬間反應過來的他們,齊齊掉頭透過瞭望窗看向了外面。
隻是一眼,他們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