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芷寒的眼中,異形以及異蟲刺族的“刺蟲”,抛開它們的戰鬥力不提,光體型模樣就甩開了“小咕噜”半個宇宙之多。
隻是,在這封閉的飛船内部,難得地碰上一個無害的小東西,這讓其實一直都很恐懼的芷寒找到了一絲心靈的安慰。
所以,她才沒有謹慎地殺死“小咕噜”,或者扔下它。
不過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不知才剛剛蘇醒還是被神奇的生物科技制造出來的小東西,不禁能收到她的精神交流明白她的意思,還能聰明地做出回應。
心中大喜的她,伸手左手在“小咕噜”柔軟光滑的頭顱上摸了摸,這才伸手摁向了它指向的觸鈕。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柔軟的觸鈕已經凹陷了下去,避免不了緊張起來的芷寒,不安地等了半晌,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以爲自己沒摁到位,芷寒伸出手指稍稍用力摁下去,不料仍舊沒有任何異常。
“咕噜咕噜……”
智慧程度很高的“小咕噜”嘴裏發出聲音,卻是伸出觸手纏住了芷寒的手指,随即稍稍用力扭轉了一下。
瞬間就明白了它的意思,芷寒伸手握住柔軟的觸鈕,随即以順時針的方向扭動起來。
仍然,不見任何異常。
不過心裏早有準備的芷寒,又以逆時針的方向扭動起來。
詭異的一幕刹那間出現了,當芷寒扭動了數圈之後,地面上那些屍體突然“活”了過來。
驟然出了一身冷汗的芷寒,在她看清楚了那些屍體仍舊橫七豎八躺着,真正“活”過來的隻是極其逼真的光影畫面時,她劇烈跳動的心髒這才慢慢減緩。
這些光影畫面,顯然是來源于艙室内的監控畫面回放。
因爲芷寒的逆時轉動,将監控畫面回放到了這些薩爾娜加族人還沒有死的時候。
隻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芷寒沒有再反方向轉動觸鈕,而是仔細看了起來。
十二個薩爾娜加族人,在這間大概就是主控室的艙室内,分坐在不同的位置。
他們交流的語言,同樣是芷寒聽不懂的音節。
畫面本身承載的意思,顯然是枯燥無聊的。
不過芷寒還是睜大眼睛,盡可能地注意到每一個薩爾娜加族人的動作,以及他的動作産生的意義。
在這個過程中,不時有薩爾娜加族離開,也有其他人進來。
在等了很久之後,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能理解的也理解的差不多了,卻仍舊看不到關鍵畫面的出現,芷寒漸漸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是她沒耐性,而是她沒有太多時間了。
從她進入飛船,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朗時了。
守在飛船外的異形,肯定不會等待太久。
無法與她溝通,信使異形可能會在一段時間之後,猛烈地朝飛船肆無忌憚的攻擊。
畢竟,她的安全很重要,異形主宰在臨走前絕對是再三叮囑過異形的。
估摸着觸鈕的轉動非常的靈敏,小幅度的轉動都代表了很長的時間,芷寒便握住那個綠色的觸鈕,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順時針扭動起來。
光影畫面中的一切,開始以倍速流轉起來。
集中了精神力的芷寒,睜大眼睛盡可能從至少十倍時間速度流逝的畫面中,捕捉到一些關鍵。
隻是,一個疑問始終在她的心頭盤轉着。
從看到監控畫面的回放開始,芷寒就沒看到過任何人去觸摸自己剛才碰到的觸鈕。
換句話說,也就是她現在坐着的座椅,一直都沒有從地面延伸出來過。
就這麽一走神,芷寒的耳邊就傳來了急厲的呼喝聲。
清楚自己已經錯過了關鍵的她,連忙又朝着反方向輕輕轉動了一丁點,随即松開了手。
畫面中,一切正常。
十二個薩爾娜加族人顯然在讨論什麽,卻都是朝着面相彼此發出怪異的音節。
數十秒後,兩個薩爾薩加族人走了出去。
随後,艙室中平靜下來。
那些薩爾那加族人沒有再說什麽,仿佛在等待什麽一樣,不時有人擡頭看向艙門處。
大約十幾秒後,艙門滑開了。
先前離開的兩個薩爾那加族人,押着一個佝偻着身軀穿着黑袍的人走了進來。
這時,一個薩爾那加族人站了起來。顯然很憤怒的他沖着那個身軀、臉龐全部掩映在了黑色衣袍中的人吼了起來。
怒罵或者說質問,很快蔓延開來。
甚至于,一個薩爾那加族人沖了上去,開始對着那個掩映在黑袍中瘦小的身軀拳打腳踢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被拉開。
沒有反抗,也沒有閃避,那個瘦小的黑袍人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頭都不曾擡起過。
大約五朗鍾左右的時間,一個薩爾娜加族人揮了揮手,先前那兩個薩爾娜加族人推了推黑人的肩膀,顯然想帶他離開。
這一次,那個黑袍人終于有了反應。
并不是轉過身默默離開,直起了身軀的他,瘦巴巴的右手從袖子中伸了出來。
一個類似注射器的細小的裝置,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瞬間,那些薩爾娜加族人愣住了。
緊接着,暴喝聲響起。
站在黑袍人身後的兩個薩爾那加族人一齊伸出胳膊,明顯想要抓住他的肩膀。
接下來的一幕,在芷寒的預料之中,卻也在她的預料之外。
那個她仍舊看不清楚面容的黑袍人,仿佛在瞬間化身成了十幾個人。
當十幾個黑袍人在瞬間又恢複成一個人時,一個接一個的薩爾娜加族人已經失去了性命。
有的,木頭樁子似的摔倒。
有的,坐在座椅上血泉直湧。
卻不是全部,至少有一個薩爾娜加族人還活着,卻還是先前唯一攻擊過黑袍人的那個。
芷寒的疑惑,瞬間就有了答案。
唯一活着的那個薩爾娜加族人,跪倒在黑袍人面前,用顫抖而恭謹地語氣不停地說着什麽。
看到這個畫面,芷寒百分百的确定了,黑袍人剛剛亮出的某種針劑,到底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