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主宰——母皇,它可以誕下王蟲。
這個王蟲成長起來後,便是蟲後。
蟲後,可以繁殖出更多的母蟲。
母蟲,又會繁衍出蟲子。
沒有母皇存在的情況下,王蟲誕生出的蟲後,有可能進化成母皇。
但是母蟲就不行,它們隻能繁衍普通的蟲子。
當然,在母皇和蟲後全部死亡後,當基因中隐藏的某些信息激活後,它可能會進化成蟲後,但進化成最終的母皇,希望缥缈。
這一點,它們和異形文明很相似。
異形文明,到現在爲止,隻有初代皇後才具備誕生皇後抱臉蟲的能力。
其它的異形皇後,至少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任何一隻誕下過皇後抱臉蟲。
從這一點上,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在真實的大宇宙中生存、進化超過了一個紀元的異蟲刺族,它們要比異形更“先進”一些。
異形文明,如果現在失去了初代皇後,除非出現進化或者異變,否則雲海就要面臨很長的時間内,沒有新的異形皇後誕生的尴尬困境。
當然,這隻是異形主宰的認知。
他卻是不清楚,生命的進化,總是充滿着各種各樣的奇迹。
否則,曾經的創世族,也不會死在自己創造出來的蟲子手中。
不計其數的“王蟲蟲卵”,間隔分布在差不多要占據了整顆母巢星的菌毯上。
粘液滴淌的肉膜上,布滿了蛛網似的筋絡、血管,蠕動着的巨大肉卵,就像是一座座小山。
這些巨大的“王蟲蟲卵”,數量其實并不多,差不多有百萬左右。
隻是在“王蟲蟲卵”之間聳立的更多的其它蟲卵,會給高空俯瞰的視角造成錯覺——整顆母巢星上滿是正在成長的蟲後。
其它這些蟲卵,數量更多。
而且它的體積,看上去也不比“王蟲蟲卵”小多少。
這些,就是異蟲刺族母皇的“殺手锏”。
智能微觀文明,隐藏了它們已經找到可以無視異蟲刺族“磁爆蟲”能量輻射攻擊的材料,雖然這種材料很少很少。
隻是智能微觀文明并不清楚,異蟲刺族的母皇,也已經替它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爲了這份大禮,異蟲刺族的母皇,甚至連自己在這顆荒涼的母巢星待了多久都快要忘記了。
以刺犴爲首的蟲将,替代了它的職責。
而母皇,隻是将母巢星打造成了最适合“研究”和“創造”的生命實驗星球,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卻仍舊锲而不舍。
智能微觀文明不知道,異獸應睨也不知道,蟲皇在這顆星球的内部,在巨大的血池下,花費了不知多少心血建造出了多少詭異的事物。
直至,它終于成功地制造出了針對智能微觀文明最有效的“武器”。
此時此刻,血池中恐怖的能量潮汐,正在迅速地減弱。
伴随着血池中能量氤氲的綠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小,慢慢顯露出來的異蟲母皇的身軀,至少就先前露出來的頭顱,明顯比剛才小了一些。
極力地壓榨自己,一次産下上百萬的“王蟲”,包括制造數百億的秘密武器,哪怕有消耗了無數顆星球形成的高能晶石支撐,哪怕有蘊含着恐怖能量的血池支持,這對母皇的身軀、精力都是一次嚴重的透支。
甚至于,在最後的時候,它都是在透支生命力,才完成了這一切。
布滿了倒刺的顱骨,随着血池中慘綠色能量液的急速下降完全展露出來。
直至,蟲皇的身軀和一直隐藏在綠液中的“建築”同時顯露出來。
不同形狀、大小的肉山,就像是人類建造的建築。
基因巢。
進化池。
分裂室。
萃能巢穴……
外形、大小不同的“生物建築”,本身就是具備生命特質的蟲族特有的建築。
而根本不是完整意義上的異蟲刺族母皇,它自己很清楚,比起完整的蟲族,它耗盡了精力、心血制造的這一切,根本不算什麽。
如果把真正的蟲族基地中的“生物建築”,比成人類文明制造出來的精美的建築。
那麽異蟲刺族母皇制造的這些,大概就是小孩子在沙灘上用泥沙堆出來的粗制濫造的城堡。
不過,如果隻是爲了提防智能微觀文明的話,在異蟲刺族母皇看來足夠了。
更何況,沒有蟲族主宰的能力,也沒有蟲族那樣的底蘊。
有着“原始異蟲”基因的母皇,它相信異蟲刺族的未來,必定會百蟲齊鳴,徹底成爲不遜色真正蟲族的存在。
血池中的池水,漸漸地幹涸了。
并不在意這些,比原來小了一些的母皇,不僅不顯單薄,反而多了幾分精悍的意味。
當血池快要露出深深的河床時,它的身軀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
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它耗費了心血建造的“生物建築”,一個接一個被它暴力擊碎開來。
堪比一座城市的“生物建築群”,很快就七零八落破碎開來,最終融化成了綠液。
“不夠,還不夠!”
奇特的“幽能”連接,讓母皇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每一隻正在成長的蟲後狀況,确定了剩餘的能量不足以讓百萬蟲後和數百億的“秘密武器”成長、誕生,母皇擡起了巨大的顱骨。
更遠的星空,還有更多的礦蟲攜帶着少量的高能晶石正在趕回來。
隻是時間,顯然來不及了。
不過母皇并不擔心,這些早已經在它的考慮當中。
母巢星的宇宙外太空,上千億的刺蟲突然脫離了無邊的蟲潮。
從不同的方向,它們隕石似的墜向了母巢星。
眼見要狠狠砸落下去時,最先接近血池的上百刺蟲硬生生減緩了下墜的速度。
從兩個方向,上百億的刺蟲突然彈射出了骨刺。
它們的目标,俨然就是對立方向的刺蟲。
犀利的骨刺,在蟲群中掀起了腥風血雨。
一個個噴灑着鮮血的蟲子,一具具蟲屍,下餃子似的落進了血池當中。
原本幾近幹涸的綠液,在母皇的“幽能”控制下,貪婪地包裹了一隻隻鮮血噴湧的蟲子,盡情地吞噬、融化一具具蟲屍。
随着暴雨似的蟲屍不停掉落在血池中,漲潮的綠液中,先前幾乎闆結的菌毯再一次變得濕潤起來,而那些大大小小的蟲卵,更是開始了急劇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