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的氧氣含量很低,雲海倒沒什麽感覺,那些昏迷着的鳄人和人類,特别是後者,臉色開始有些發青起來。
好在他們很快被帶上了另外一艘小型運輸艦,在進入戰艦的同時,随着站在艙門處的機械人古闆、精準的連續注射,昏迷着的鳄人和人類都清醒了過來。
不僅清醒過來,那顯然不隻是促使“戰奴”清醒過來的藥劑,而且裏面含有其它的成份,至少雲海看到其他“戰奴”不再需要大口的呼吸,他們的膚色也正常下來。
“快點,進去。”
“往裏面走,動作快點。”
艙門口站着一個克伊族,被生物裝甲保護起來的它,機械臂上彈出一根黑沉沉的鞭子,在用鳄人和銀龍帝國通用語不耐煩地吼着的同時,鞭子在虛空中抽擊的“啪啪”直響。
粗重的**聲中,一個鳄人最先發作了。
“猡獸一樣懦弱的家夥,有本事出來我們打,給我去死。”
秉承了大多數鳄人的彪悍和暴躁,那個鳄人在嘶吼聲中,腰部微彎就朝那個克伊族人沖了過去。
“啪”地一聲爆響。
那細長的黑鞭甩過來重重地抽在了鳄人的身上,在帶起一片血肉的同時,就将那個鳄人重重地抽倒在了地上。
“殺死它們。”
“一起上!”
“沖啊!”
并沒有因爲那個鳄人直接被抽暈過去而畏懼,其他的鳄人在憤怒的嘶吼聲中,同時暴動了。
一團團灰色的事物,從船艙處一個看似笨重的機械人身上噴了出來。
那大約人頭大小的灰色事物,在靠近每個鳄人的時候,都會彈開變成一張網,而後将它們徹底束縛起來。
連人類也沒放過,雖然在鳄人動手時,爲數不多的人類相反在謹慎地向後退,但那個機械人還是沒有放過他們。
“不知死活的東西,喜歡打的話,馬上有你們打的。”
那個克伊族人長鞭在虛空中抽的“啪啪”作響,輕蔑地說着,同時轉過身軀離開了。
艙門緩緩關閉,掙紮着的鳄人和平靜的人類,在十幾個機械觸手怪的監視下,運輸艦很快飛了起來。
“它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被網束縛起來的人掙紮着坐起來,靠在了雲海身邊的艙壁上,小聲地問道。
顯得很精瘦也很幹練,哪怕此時淪爲了“戰奴”,雲海看向他的時候,都感覺像是自己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動物世界中的獵豹。
克伊族人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針對鳄人說的,說的也是鳄人通用語言。
但是這一批被俘虜的“戰奴”,裏面的人類都是在鳄人領地生活的,所以聽懂鳄人官方通用語并沒有什麽難度。
“我不知道,但聽上去沒好事。”
雲海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艙室對面一堆貨物的縫隙。
在縫隙的盡頭,對面艙壁上有一個透明的瞭望窗。
雖然運輸艦的速度很快,瞭望窗外無論是建築或者飛馳而過的穿梭機、飛行器,包括跟地球科幻電影中想象的空中列車一樣的運輸設備,它們都是一閃而過,雲海還是能看清楚一些細節的。
如果把剛才停留的艙室當成地面,現在運輸艦的飛行高度大約也在一千米左右。
但就這個高度中,一棟棟蜂巢似的密密麻麻的建築,幾乎就是一座連着一座。
顯然,母艦中特别是生活區的克伊族人人口密度非常大。
實際上,從“伯爾格”中士腦海中得到的記憶,雲海知道了生活在母艦上的克伊族人,數量已經超過了五百多億。
這還是克伊族在不同階段實行不同人口控制計劃的結果,不然如果任由它們繁衍無休止的繁衍,不說資源,母艦可能都不堪重伏了。
這樣的狀況下,更多的克伊族平民的生活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不需要勞動,機械工人會幫它們搞定一切。
克伊族平民的生活,就是每天領沒什麽味道但足夠身體能量所需的合成食物,而後在各種公共娛樂設施中無聊的打發時間。
同任何一個文明一樣,在克伊族的母艦中,同樣有階級的存在。
處在金字塔上層的那部分克伊族人,它們享受着更高的福利和待遇。
普通的平民,除了“參軍”以外,就隻有努力的學習和超凡的智慧,才有可能觸摸到金字塔的尖端。
當然,幸運隻會眷顧到少數人。
在克伊族平民的生活中,充斥着酒精、毒品和犯罪。
克伊族議會曾經三番五次探讨、研究過這個問題,無論是**或者提高福利、配給,都是治标不治本。
最後,它們得出的結論是,除非在文明受到外來的緻命威脅的前提下,想要統一民衆的思想、振奮民衆的精神,絕對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任務。
“鬥戰場”,在這樣的背景下,越發的火熱。
在克伊族母艦的生活區,一共有三千六百多個“鬥戰場”。
而這隻是明面上的,背地裏還有超過三萬多家的不合法的“地下鬥戰場”的存在。
不過雲海确定,通過前面在大型運輸艦上的克伊族“買家”的對話,他們這批戰奴即将去的地方,顯然是一家正規合法的“鬥戰場”。
“我叫菲尼,是一間綜合搏鬥教場的教官,你呢?”
那個靠在雲海不遠處的人類,小聲的地說道。
雲海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
“不管它們想讓我們做什麽,我相信那是很不好的事情。咱們都是人類,到時候我希望咱們倆個能互相照應,盡可能地生存下去。”
菲尼并沒有因爲雲海的态度死心,仍舊小聲地說道。
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雲海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運輸艦突然降低了高度。
十幾秒後,在安靜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喧嚣。
興奮的尖叫。
震天的掌聲。
激動的呐喊。
包括兇獸的嘶吼,還有糁人的慘叫。
當運輸艦在聲浪中突然懸停住時,外面的氣氛在瞬間達到了沸騰的狀态,幾乎要将運輸艦都掀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