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它進了銀心城,一直都處在最高的速度當中橫沖直撞,盡情地展現着它的暴戾。
在世紀花園廣場,它又盡情地展現出了它的殘忍。
但這是不理智的行爲,至少在這次圍剿暴熊異形的行動中,負責情報分析的人員得出了這個結論。
如果它一直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奔跑,從四面八方追趕它的特戰隊員,根本沒辦法追擊。
但它這一停下來,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沒人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從銀心城的各處交道要道,自城市的低空中,陸戰和空戰特戰隊員,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内趕了過來。
他們從四面八方,将世紀花園廣場圍了個水洩不通。
然而暴熊異形仿佛不知道這些,隻是盡情地殺戮吞噬着。
“唳……”
又是一聲清鳴,從遙遠的天盡頭迅速地飛了過來,那巨禽闊大的翼翅卷起一陣飓風。
在到達世紀花園廣場的瞬間,它的雙翅猛地一斂,巨大的身軀帶着狂暴的風聲,就似隕石一樣斜斜砸向了廣場中心位置的暴熊異形。
讓人難以相信的是,殘忍、暴戾而又強橫的暴熊異形,仿佛根本沒有注視到這一幕,前爪一探又從地上抓起一具屍體塞進了巨吻當中,甚至連頭都沒有擡。
悠遠而又清亮的唳叫聲變成了憤怒的尖唳。
巨禽什麽時候被敵人這麽看輕過,身經何止百戰的它,哪裏碰到過這麽狂妄的敵人。
憤怒充斥着它簡單的思維、靈魂,火冒三丈的巨禽決定不要盡快殺死暴熊異形,而是在盡情地折磨後再虐死。
突然,一股恐怖的威壓怒濤似的席卷而出,就連無形的空氣仿佛變得粘稠起來。
廣場上不敢再亂跑的那些人,包括周圍大量圍困的特戰隊員,饒是再鎮定再冷漠的人,都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雙腿顫抖幾乎就想轉身逃跑。
雙翅“呼”地展了開來,那承載着幾乎所有人希望的巨禽,突然猛地展開翅膀,尖叫着竭力就想控制住自己的墜落。
沒有太高的智慧。但巨禽同樣具備着優秀的本能感觀。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巨禽突然反應了過來,廣場中心那體型可怖的異獸,它并不是因爲狂妄而輕視、無視自己,隻是因爲它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
什麽念頭都沒了。隻是氣勢就如此恐怖的異獸,實力又怎麽可能弱。
毫不懷疑被撕成碎片的會是自己,巨禽沒了任何念頭,展翅就想急速升空離它遠一些。
隻是加速時間太長,在強大的重力速度下,巨禽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龐大的身形,斜斜砸向地面的同時,竭力就想低空掠過。
暴熊異形仍舊紋絲不動,隻是盡情地吞噬着。
“天啦!”
“快看,那是什麽!”
…………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其中更多是驚呼聲。
黑沉沉的天穹上,一大片烏雲似的陰影出現了。
在幾乎同時響起的音爆聲中,那片陰影進入了超音速飛行狀态,卻就是在那巨禽勉強控制住身形掠過暴熊異形頭頂的同時,就飛到了廣場上空。
最小的不過體長一米、翼展四米左右。
最大的體長超過了四米,翼展更是接近十幾米左右。
這一群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飛行異形,在降臨世紀花園廣場上空的瞬間,就展開了無情的殺戮。
至少有十幾隻在最短的時間内就迎上巨禽,這些不知寄生了什麽宿主又躲過了數次剿殺的飛行異形。甫一露面就讓巨禽陷入了恐懼惶亂。
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可言,那些飛行異形無所不用其極。
迎着墨菲騎士長達四米的鐵槍音爆攢刺,那隻飛行信使異形見難以閃避,竟然擺正姿勢用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
寒光四閃的槍尖刺入信使異形胸膛的瞬間。随着墨菲騎士手腕一種詭異的震顫出來,那隻信使異形的身軀“砰”地一聲就炸了開來。
具備極端腐蝕性的血液,暴雨似的噴灑而出,劈頭蓋臉就朝墨菲騎士及他的戰寵澆了過去。
不可能不知道異形血液具備腐蝕性這個事實,墨菲騎士并沒有驚惶,執着長槍的右手在槍柄位置輕輕扭了扭。
一片熾白的焰流從槍尖血槽中的細小孔洞中噴射出來。帶着強勁的動力和可怕的高溫,随着墨菲騎士的長槍在空間中急速揮動,那一片激濺抛灑的鮮血竟然被燒了個一幹而淨。
到底隻是一個人類,更何況隻是一個人類,哪怕他是諾斯恒星系享譽已久的騎士大人。
能在瞬間解決一隻信使異形,但他無法應付更多的異形。
尖爪揮動間就刺破了巨禽的頸部,任由後者的鐵爪撕斷了自己的下半身,一隻信使異形埋頭在巨禽頸部的創洞中,尖牙猛烈撕扯間,那内巢牙就跟打樁機似的連續彈射擊打起來。
悠長的清唳,而後憤怒的尖叫。
從初場到現在,巨禽的叫聲完全成了變了調的慘叫。
即便它可以輕易地撕碎一隻飛行異形,即便它的騎士鐵槍一掃可以擊退一片異形,可面對十幾隻異形連續不斷無視死亡威脅的異形撲擊,這根本就是它無法應付的。
感覺自己的頸部快要折斷了,巨禽在慘叫聲中伸出尖爪将那隻剩上半身的信使從頸部扯離,也顧不上鐵爪被異形血液腐蝕的火辣辣的劇痛,随即就将它遠遠抛了出去。
然而腹部又一道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它龐大的身軀都不禁蜷縮了起來。
那是一隻不過體長不到一米的很小的信使,瘦小的身軀注定了它不可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可它的内巢牙卻仍舊犀利恐怖。
尖爪卡住巨禽的翎羽縫隙,那隻小小的信使張開嘴巴,内巢牙連續不斷地彈射中将巨禽相對柔軟的腹部擊出了一大片鮮血汩汩流淌的孔洞。
旋即就是撕咬和尖爪疾爪,當那些孔洞連成一片時,殘忍的信使竟然迫不及待地伸頭進去,身軀猛力地扭動,看那情形竟是想鑽進巨禽的體内去。
這樣的劇痛,沒有多少生物可以忍受。
無法形容的劇痛,讓巨禽難以忍受。
在它痛苦的慘叫聲中,當一隻信使被它尖喙在身上劃開一個血槽時,後者的尾刃精準地刺爆了它的左眼。
宛如氣泡碎裂的聲音響起,一股黑色的液體從眼眶中飚射而出,徹底崩潰的巨禽翻滾着轟然砸落在了地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