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抓起一些泥土污漬,雲月将自己幹淨的衣服弄得髒兮兮的,又将袖筒衣角撕破。
臉上也沒放過,頭發打散弄亂後,她也是将臉抹髒。
很快就從一個美麗動人而又嬌邪氣息十足的少女,變成了一個蓬頭垢面的難民,做完了這些,雲月朝森田太郎抿嘴一笑,露出了白生生的細齒。
“對不住了噢。”
伸手握住森田太郎的左臂,雲月嬌笑着說道,左手捂住他的嘴唇,同時毫不客氣地的一扭。
喉嚨裏擠出痛苦的嘶吼,左臂怪異地扭曲着,森田太郎看向雲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你騙不了他們的,他們是不會讓陌生人進去的。”
因爲劇痛,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森田太郎在嗓子裏憤怒地吼着。
“就我們兩個人,是太礙眼了,人多一些的話,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在意。”
雲月笑的跟朵花似的,哪怕是蓬頭垢面,卻仍舊掩映不了她的絕色容顔。
“你們怎麽知道……”
一聽這話,森田太郎瘋狂了,先前都不曾掙紮的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一把就向雲月脖子掐了過去。
“白癡。”
雲月伸掌在他後頸砍了一記,後者應聲而倒。
“好像還不夠慘?”
眨巴着眼睛,雲月仔細打量着昏迷過去的森田太郎。
“是不夠慘。”
雲海表示同意。
“嘶……”
一隻接到精神命令的蝙蝠異形,尾刃從體後無聲地探了出來。
“不用,我來,起碼身上沾點血才像。”
雲月一腳就将那蝙蝠異形踹了個跟着,同時伸出了右手。
觸手探出來,瞬間凝聚成了一個黑漆漆的獸首。
看上去跟變異兇鼠嘴巴差不多,不說形體活靈活現,就是嘴巴都是一模一樣,黑色的細齒在透過樹葉縫隙的陽光直射下。竟然隐現着寒光。
觸手延伸出去,那獸首張開嘴巴,竟然還發出了一陣細小的“吱吱”聲,随即在昏迷的森田太郎身上噬咬起來。
頭皮、肩膀。胸前、後背,大腿、腳踝。
雲月咬的很興奮,也很認真。
将異形一族對食物、宿主近乎苛刻的節儉,雲月發揮到了極緻。
傷口湧出的鮮血,她連一滴都沒有浪費。全被都被觸化獸頭吸吮下去。
“差不多行了。”
看她咬得起勁,還想将森田太郎翻過來再咬一次,雲海皺眉阻止了她。
“好吧。那我去演戲了,應該會蠻好玩的。”
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觸手,雲月這才一手拎起森田太郎,見雲海沖自己點頭,旋即閃身消失在了叢林中。
精神命令異形大軍潛伏起來,雲海這才順着“空間罩”籠罩的範圍轉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異形出現的時候,如果被裏面的人看到了,一旦被絕望控制了思想。他們鐵定會引爆炸藥。
如果外星黑科技被毀,到那時,雲海就是将整個基地的人全部屠光,也無濟于事。
他不着急,在雲海心中,那個東西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
“大家快點,還有半個小時,必須回去了。”
距離“上井”縣有一公裏的地方,二十多個人正在無聲地忙碌着,其中一個低矮的胖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同時小聲叮囑了一聲。
六個女人正在小心地采摘着各種植物,從花朵、葉子、莖再到根部,不同的種類、部位,都是用塑料袋封裝了起來。
十幾個男人。分别在刨土,一塊塊足以人頭大小類似番薯的東西,擺了一地。
還有幾個人不停地将這些東西用竹筐裝起來,吃力地擡到了車上。
筐子放在闆車上,而且用繩索牢牢固定了起來,車軸車輪明顯是改裝過的。看上去倒是堅固。
車快裝滿了,堆積至少也有半噸左右,再加上道路幾乎被植物覆蓋,想要靠人力推拉回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限的汽油、柴油,早就被覺醒者臨時組建的團體霸占了,所以這些平民哪裏還敢奢望。
當然,即便是上面撥給他們一輛汽車,估計也沒人敢開。
身上的氣味可以用百試不爽的草汁掩蓋,包括戴上被草汁浸透的口罩掩映呼吸。
可汽車的轟鳴聲,包括排出的尾氣,這在叢林中,都是會要命的。
“森田太郎還沒回來。”
胖子是這次帶隊的首領,快要看不出來的脖子不停移動着。
“該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
胖子身邊,一個瘦小的青年接過了話岔,神情有些不安。
“應該不會吧,他的警惕性比我們加起來還強,再加上能力,隻要不是倒黴地遇上獸潮,應該不會出事。”
胖子正說着,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響起,他以與身材極不相襯的速度就蹿了過去。
一個中年男人,痛苦的在地上掙紮着。
旁邊幾個人跟見了鬼似的,離他遠遠的。
“怎麽了?”
胖子一時間也不敢去觸碰他,小聲喝問道。
“蟲子,一個蟲子咬破他的手掌,鑽進去了。”
旁邊一個人顫聲回答道。
咬了咬嘴唇,胖子一腳就将那痛嚎不已的中年人踢進他自己挖出的坑中。
“看什麽看,快埋了他。”
胖子一腳踹飛了身後一個發呆的青年。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鐵鍬掄得飛快,大塊的泥土翻飛甩向了坑中。
雙手在胸口抓着,那中年男子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抓爛,嘴角滲出鮮血的他一見此景,強忍着痛忍就想爬上來。
“蓬!”
瘦子在一邊早有防備,伸腳踢在他的太陽穴上。
連暈過去都成了一種奢望,中年人剛閉上眼睛,又被體内真正撕心裂肺的痛楚刺激醒了過來。
沒有人會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就連一邊驚恐的女人,都害怕那蟲子從他體内鑽出來襲擊自己,又或者那坑中會有更多的蟲子,竟然跑上來手腳并用,飛快地将他活埋了。
這還不算完,他們又跳上去死命踩了起來,直至将坑頂踩得跟鏡面一樣平整光滑,這才氣喘籲籲地跑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卻都釋然一笑,渾然沒有半點心理愧疚。
仿佛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