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世尊的問題(下)
“如果我不願意呢?”王勝飛快的反問道。
“那我說不定會食言。”世尊也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王勝直接很輕蔑的搖了搖頭:“你都到了這個境界還想學着人家改風格,沒戲了。”
世尊一愣,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想知道血刀是怎麽死的?”王勝不等世尊再說什麽, 直接問了出來。現在已經不是血刀剛死的時候,那時候世尊說不定會忍不住出手,過了這麽多天,師尊就是再想動手,也不會在沒答案之前就殺王勝。
這并不難猜,世尊這次連意外都沒有, 直接點頭。
“那你告訴我,千絕地的核心裏面,到底有什麽?”王勝也不多廢話了, 抛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想知道這個?”世尊這次有些意外了:“你難道不想知道神威獄爲什麽會對你出手?爲什麽又不對你出手嗎?”
“無聊的原因。”王勝想都不想的直接搖頭:“無外乎就是以前欠下了什麽人情債,到這會得還而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那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要殺你嗎?”世尊又問了一句。
王勝還是搖頭:“不外乎就那幾個,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麽區别。”
世尊直接無語了。原以爲他能用一個簡單問題的答案來換取到殺死血刀的秘密,接過王勝居然不上當。
“千絕地核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爲什麽還要問我?”世尊沒辦法,隻能實話實說。
“你們神威獄難道就沒有什麽内部記載之類的?”王勝不死心,皺着眉頭追問道。
“換個問題吧!”世尊很是無奈的說道:“神威獄隻是個殺手組織,除非和目标相關,否則不會有什麽資料的。就算和目标有關的資料,用不了多長時間也都會銷毀。”
這麽一說王勝就明白了, 神威獄是一個合格的殺手組織, 銷毀目标資料也肯定是因爲目标已經死去。這樣說起來的話,那就是說神威獄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千絕地核心有什麽東西。
王勝琢磨一會,重新問道:“既然你也是傳奇境界高手,那告訴我你和宋家那些在千絕地裏晉級的傳奇境界高手有什麽區别吧?”
世尊的表現遠比宋家那些千絕地出來的九重境高手要強上太多,王勝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境界上的不同,但具體到有多大的不同,王勝還不是很清楚。本來這問題王勝可以随随便便問問淩虛老道他們就能知道,但想到淩虛老道可能沒見過宋家那些九重境高手,所以也沒問。正好世尊過來了,那就問問他。
說起這個問題,世尊還沒等回答,臉上就帶上了一種鄙視。很顯然,他是見識過宋家的那些高手的。
“他們那也算是傳奇境界高手?”世尊輕蔑的說道:“充其量也就是靠着千絕地裏面的氣息刺激剛剛邁過那個坎的小屁孩。知道我從八重境巅峰到突破耗費了多長時間嗎?”
王勝搖頭,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必要裝高深莫測。
“整整十年!”世尊這麽問也隻是讓王勝配合一下,并不是真的等他回答:“期間殺了六十多個八重境的目标,殺了數十頭強悍的妖獸,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可他們隻是在千絕地呆了十幾年,就從幾個三四重境的小孩變成了九重境高手,你說區别在哪裏?”
“積累不足?”王勝問道。
“顯然。”世尊點頭,然後又說道:“不止,閱曆,眼光,人心,經驗差的不是一點兩點。真以爲在千絕地裏面被刺激刺激,然後殺幾頭妖獸突破就能相提并論了?”
聽着世尊的話,王勝忽的想起來地球上的一個詞彙,叫高分低能,忍不住接口道:“類似那些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世尊正愁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彙形容,王勝一說,他馬上就大起知己之感:“修爲到了,但境界其實并沒有到。”
“但以他們現在的基礎,在外面磨練上幾年,也能成爲真正的高手。”貶完了,世尊開始褒:“畢竟起點高,而且千絕地裏面的磨練并非沒有用處,再有一兩年的時間,估計他們都能到九重境中期的水準,到時候就不好對付了。”
“血刀什麽境界?”王勝又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算是送給你的。”世尊很奇異的瞅了王勝一眼,然後才回答道:“就是我剛剛說的九重境中期。”頓了頓,世尊平靜的說道:“該你了。”
“血刀估計和你頗有淵源,處處學你的手法。”王勝也不再推诿,沖着世尊說道:“連動手時的光明正大都學了個十成十。”
“他是我的弟子。”世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怪不得,血刀的行爲模式和世尊一模一樣,而且血刀死後世尊差點就要當場幹掉王勝不惜破壞自己不對王勝出手的承諾,果然是淵源頗深。
“他死在什麽手法之下其實并不重要。”王勝看着世尊的雙眼,感受着他此刻的内心情感,慢慢的說道:“真正殺死他的,其實是他的傲慢。”
“傲慢?”世尊有些不明白,皺起了眉頭。
“身爲一個殺手,還是本身有着任務目标的殺手,最應該做的,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死自己的任務目标。”王勝解釋道:“你的身份,血刀的身份,隻是一個殺手,從來也不是什麽行俠仗義的大俠,殺手就是殺手,殺掉目标就行,可你看看你們到了京城幹了些什麽?”
“主動現身,驚動老君觀和皇家的高手,同時也讓我有了警惕。”王勝很不滿意的沖着世尊說道:“不但沒有用最省力的法子殺掉我,還給了我足夠的準備時間,給你們布置下緻命陷阱。”
“見面之後也沒有馬上動手,反而在那邊說來說去,更是給了我足夠的動手時間。”王勝的不屑幾乎是發自肺腑的:“除了傲慢,我想不出來他憑什麽敢這麽做。上次我能燒死他,換個地方我能淹死他,再換個地方我還能毒死他。隻要如你這般,一直保持着這種自以爲是的傲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