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爲平南王府,他是主,身份又最高,這事自然該來他做。同時,他也很喜歡這種掌控局面的成就感,否則便也不會觊觎皇位了。
嶽風轉過頭瞧了金九齡一眼,微微一笑,道:“原來這便是金總捕頭,久仰大名。”
金九齡忙擺正身份,還了一禮,謙虛道:“是前總捕頭。君帥年紀雖輕,能力卻不知比金某強了多少。若知六扇門有君帥在,金某就不丢人現眼,早早便将總捕頭的位置騰出來了。”
嶽風笑道:“金總捕頭客氣了。寒暄喝酒,互相了解放在以後,還是先聊聊繡花大盜。”
金九齡笑道:“公門中人,職責所在,正該如是。金某與鳳捕頭這二十餘天,已經查明了所有事。繡花大盜便是紅鞋子組織的大頭目公孫三娘。”
嶽風道:“鳳路,你把詳細情況一下。”
“是。”
鳳路立即應了一聲,将證據按照時間前後,有條不紊地述了一遍,條理清晰非常,幾無任何破綻,而所有證據全都指向公孫蘭。
公孫蘭微抿着潮濕潤紅的嘴,輕輕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色,我見猶憐。隻薛冰在鳳路時,不住喝罵:“放屁!放屁!”當真不愧是武林四大母老虎,盡管是最漂亮的一條。
金九齡心中愈發得意,鳳路甚至比陸鳳還要好用,他已經夠機警,但比起陸鳳還是遜了半籌,更何況,他一介書生,出生公門,人脈也遠不及朋友遍天下的陸鳳,這當然也就更好了。
事實是,在繡花大盜一案中,若無公孫蘭相助,陸鳳未必便能揭穿金九齡的真面目。
待鳳路罷,金九齡正色道:“公孫蘭,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
公孫蘭非但沒理會,就連瞧都沒瞧他。
金九齡心中怒極,陰着一張臉,沉聲道:“君帥,這女子還是個硬骨頭,打死也不肯。看來隻能讓她嘗嘗六扇門的手段,她才能明白。來人,給我擒住他!”
“兄弟們,上!”孟偉一聲厲喝,四五個捕快應聲而動,但剩下那些捕快,卻冷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動也沒動。
于是,一度跳出來的孟偉就又灰熘熘退了回去。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就在剛剛,他們好像忘了,金九齡已經不是總捕頭,嶽風才是。而嶽風接任六扇門總捕頭之職以來,完全将六扇門訓練成了一支無敵之師。
“無敵”是旁人這麽的,事實也未必,但有一可以肯定,六扇門的紀律卻是空前絕後的嚴明。
金九齡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越權,還好面前這人是翩翩君子,趕忙拱手道:“君帥既然在此,那麽一切自然該由君帥做主。金某一時心急,還望君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嶽風笑道:“金總捕頭心急什麽?可是心急此案另有隐情,要殺人滅口,更要了結這個案子,教旁人再也不能查?”
金九齡心下一驚,立即拱手正色道:“君帥是什麽意思?”
嶽風拍了拍金九齡的肩膀,微眯着眼,笑道:“現場氣氛實在太過尴尬,我就想活躍一下氣氛,故意開個玩笑,金總捕頭應該不會介意吧?”
金九齡整張臉都在抽搐,道:“不介意,接下來怎麽做,便全權交由君帥處理。”
“這是當然,不然我爲何要來五羊城?”嶽風淡然道。
金九齡活像吞了一隻蒼蠅,偏生又卡在了喉嚨,吐出來惡心别人,吞進去惡心自己,場面二度非常尴尬。
好死不死,薛冰還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場面三度非常尴尬。
嶽風又望向孟偉、魯少華等聽了金九齡命令便動手的捕頭,緩緩的道:“金總捕頭在位之際,他爲天下第一大名捕,而六扇門内共有九大名捕。孟偉、魯少華,你們便是其中的兩個吧。”
孟偉、魯少華立即應了一聲,可根本沒給他們多的時間,嶽風已慢慢的道:“孟偉你雖然隻有一個腦袋,但卻被人稱作三頭蛇,因爲九大名捕中,你一向是手段最毒辣的,亦是對付犯人最兇的。其實那些犯人,許多都犯案無數,死有餘辜,就算再狠也不爲過,所以你很好。”
孟偉一顆心惴惴不安,原本還心驚膽顫,擔心嶽風會大怒,畢竟他們剛才的反應……實在是很不給現任總捕頭的面子,沒想到嶽風話鋒一轉,竟然會稱贊起自己的業務能力。
他笑如春風,拱手便準備給出自己早已思考許久的完美答案,正在這時
砰!
所有人再次看到了嶽風那無敵的拳,他距離孟偉尚有三四丈的距離,他也隻是話時,輕描淡寫地了孟偉一下,當他的右手捏成拳頭的時候,孟偉的胸膛直接被轟出了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
那是心髒!
孟偉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連怨恨、不甘都來不及,眼中滿滿全都是驚訝,不能置信的驚訝,旋即倒地斃命。
死不瞑目。
以魯少華爲首的四個捕快駭得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嶽帥饒命!嶽帥饒命!”
死寂。
隻有風吹的聲音,薛冰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也被震得呆住。她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是沒有看見過别人殺人,但似今天這般微笑中殺人的,卻從未見過。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有時微笑也是如此驚悚、恐怖。
在場諸人心緒也截然不同,六扇門捕快仍是一張死人臉,面無表情,好像這事根本就沒發生一般。
金九齡錯愕之餘,面上怨毒一閃而逝。
平南王世子卻是眼前一亮,掃了六扇門衆捕快一人,心中暗贊:“治軍便該如此,嶽風不愧是一代奇人!怪不得現在六扇門強勢崛起,一言一行都能對江湖的格局産生巨大影響!金九齡真是廢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