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點頭,淡淡的道:“挺老實……很好,你的移花接玉我已經領教了,接下來就讓你來領教下我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扛不住那便去死吧。”
平淡無奇的話語,透露的,卻是毋庸置疑的殺機!
花無缺已身受重傷,但此時他居然仍舊不失君子之風,溫文爾雅的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正該如此。”
嗆啷!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勁響,嶽風揮手便是一劍,仍舊是迅捷如電,無人能看清他手上的動作,一道青光如青泓一般,洋洋灑灑,傾瀉而出,浩瀚無際,直往花無缺斬了過去。
所有人面色大變,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原本以爲自己距離人家是多遠的距離,但直到現在才赫然發現,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夢想固然是好的,但現在卻是一種誇父逐日的罪惡。
不知爲什麽,小魚兒雖然十分讨厭花無缺,但瞧見嶽風這一劍,竟不自覺爲花無缺擔心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爲何會産生這種感覺,但心底卻有一個小人不住告訴自己。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嶽大哥手下留情,這厮交給小魚兒料理便可,何必髒了大哥你的手。”即便是求情,小魚兒也仍舊是笑嘻嘻的。
但是很可惜,這一次,嶽風并沒有将他的話聽進去。
正在這時,一聲冷叱突兀響起,“嶽風,你找死!”
這一道聲音就好像是來自九天之外,靈動飄逸,不可捉摸,又像是自森羅地獄中發出,冷厲無情,讓人戰栗!
與此同時,一股森寒、蕭殺之意,籠罩下來,充斥于天地之間,似乎連氣溫也驟降了下去。
一個宮裝麗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她出現的同時,雙手便一推一卷,便引來一股宛如飓風般強悍的氣流,轟然的悶響中,兩道同樣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強大勁氣相撞在一起,氣波四散而出,哀嚎遍起。
那往四下飚散的沖擊波,便當真有如刀劍一般,狠狠刮過江湖中人的肌膚,一道道血痕出現,令絕大多數人痛苦哀嚎起來。
更有十餘位修爲較低的江湖中人,脖頸也被劃開,鮮血飚射而出,嗚嗚哀嚎幾聲,直接斃命。
無論是這宮裝麗人,亦或是嶽風,都沒将這些人的生死放在眼裏。
因爲适才那兩道勁氣相撞,那宮裝麗人的勁氣已經完全消散,但嶽風那輕描淡寫揮出的劍氣,卻仍舊未消散,那宮裝麗人也似早有所料,順勢一卷,便将剩下的勁氣轉向了東南側。
“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又有數十人被殃及,丢掉了性命,而也直到這時,這一波對轟方才算結束。
嘶!!
在場所有江湖中人倒吸數口涼氣,腦袋轟的一下全都炸開,情不自禁遠離那宮裝麗人,以及嶽風。
在所有人的預料與計劃中,應該是先拿下嶽風,這是第一環,繼而再與移花宮抗衡,但随後發生的一切,卻沒有一件事是依照衆人心中想法進行的。
種種出乎意料的苦逼就不提了,但現在他們已經徹底失去想法,根本沒想将這兩方怎麽着了,但他娘的,就這樣也躺了槍,這就着實令人難以接受。
打擊人,太他娘打擊人了!
根本無需其他人提議,最外圍,已經有不少江湖中人飛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直到這時,院内諸人才瞧清這身材纖細、苗條的宮裝麗人,卻又大吃一驚,誰都知道眼前這人必定是移花宮兩位宮主中的一位,但眼前宮裝麗人看上去也就隻有二十歲的模樣!
适才那聲音,将冷酷的成分剔除,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天真稚氣,誰都會以爲她必定是個豆蔻年華,稚氣未脫,既美麗、又嬌甜的少女。
她身上穿的是雲霞般的錦繡宮裝,長裙及地,長發披肩,宛如流雲,她嬌靥甜美,更勝春花,她那雙靈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滿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滿了稚氣。
她的确有稚氣的資格!
誰也沒有料到,數十年前便已名動天下的移花宮主,相貌居然這般年輕。
當然,更令人吃驚的是,這絕代麗人,竟是個天生的殘廢,那流雲長袖,及地長裙,無論如何也掩不了她左手與左足的畸形,隻要她身形輕輕一動。
移花宮二宮主,憐星。
憐星目光如電,橫掃全場,在場所有人便不由低下了頭,竟是不敢與之對視,心中同樣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移花宮二宮主之威,恐怖如斯。
但嶽風卻搖了搖頭,輕歎道:“原本以爲是邀月親至,我還多了些期待,但沒想到卻是憐星宮主。雖然二宮主你也修煉了明玉神功,但終究是不如邀月的。”
他居然還嫌憐星不夠強?!所有人心中都咋舌不已,但同時亦在輕歎,他也的确有這個本事。
憐星道:“哼,好大的口氣!”
嶽風輕輕一笑,緩緩的道:“口氣大是因爲本事大,而嶽某的本事,二宮主應該已經有所領教了。”
憐星哼了一聲,冷傲一笑道:“不過擊敗了一些凡夫俗子,便自以爲無敵天下了麽?”
嶽風竟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若放眼當世,嶽某的确稱得上是無敵天下。”
“好!”
憐星眯了眯眼,跟着冷冷的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嶽風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了。”
憐星道:“既然沒有,那便去死吧。”
嶽風卻忽然笑了起來:“死不得,憐星宮主這是要殺人滅口麽?”
憐星一雙好看的眉頭忽然一皺,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該立即殺了眼前這人,但卻禁不住好奇,仍不由問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嶽風灑然一笑,道:“憐星宮主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花無缺和小魚兒……”
嘶!!
刹那之間,森寒凜冽的殺機,驟然彌漫開來,宛如冰雪忽降,充斥于天地之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