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這解釋再直白不過,不單單是那少女,大廳内外所有江湖中人全都明白,但根本沒有人相信。
絕大多數的反應都是嘶的一下,倒吸一口或是幾口冷氣,心裏則咋舌驚歎道:娘的,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居然敢這麽吹牛皮,就不怕破麽?
嶽風武功之高,所有人都看見了,但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卻沒有一人相信。
所以,在所有人眼中,嶽風隻是講了一個笑話。
蓮水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也被嶽風逗笑了般,冷冷的道:“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大的牛皮,膽敢觸怒我移花宮,你等死吧!”
嶽風頗有些無奈地瞧着蓮水,輕歎道:“還是适才那句話,我真懷疑你移花宮出來的全都是蠢貨不成,都已經再三告訴你了,移花宮主再厲害,可她倆不在這裏,跟你又有什麽關系?既然你這麽想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哼!盡管殺,你瞧本姑娘皺不皺眉頭!”
“啧,好漢子,有骨氣。”
嶽風輕贊一聲,打了一個響指,眼珠轉了轉,忽然道:“小魚兒,這位姑娘居然不害怕死,那你說說女人最害怕的是什麽?算了,不必回答,我一樣樣試好了,先在她臉上劃幾刀,毀了她的容,瞧她到底害不害怕。”
“你……你……”
此言一出,蓮水原本夷然不懼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無比,身體也瑟瑟發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女人天不怕地不怕,連死也不怕,但是卻怕毀容,這也着實是一件怪事。
其實倒也不怪,死則死矣,不算什麽,但倘若毀了容,她們卻還活着,這便是生不如死,她們恐懼的是害怕地活着,嶽風轉瞬已在心中想通了這個問題。
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閣下不将我移花宮放在眼裏,這不算什麽,但閣下下手未免太過狠辣了一些吧?”
這聲音雖然冰冷,但冰冷之中,卻透着一股清朗、柔和,便如一陣溫涼的清風,讓入一聽這個聲音就生出好感來,聲音未落,大廳之中已突然有一條入影飛掠而來。
來者又是一位少年公子,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年紀,身上也不過穿了套簡簡單單的白麻衣衫,但那種華貴的氣質,卻非世上任何纨绔子弟可比。
這少年公子手中拿了一柄折扇,就好像是一個聚光體,一旦出現,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即便不說話,也能成爲所有人的核心。
現在,衆人的眼睛便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花無缺,嶽風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姓甚名誰,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邀月的确很了不起,花無缺被她訓練的,無論是外表,亦或是風度、神采,倒真算得上是完美無缺。
“移花宮,花無缺。”
蓮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歡喜喊道:“少爺!“
花無缺沖周圍之人拱了拱手,便立即來到蓮水身旁,右手點了幾下,便重新将蓮水的胳膊接上了,扶起蓮水,又來到荷露的身邊,見她雙眸仍舊瞪大,顯然是死不瞑目,輕輕歎了一口氣,道:“荷露,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要回一個公道。”
說着話,他無比輕柔地合上了荷露的雙眸。
緊接着,花無缺翩然便站起身來,嶽風還道他第一時間便要找自己的茬兒,但沒想到,他卻是轉過頭,依次朝慕容縱橫、黃雞大師、神錫道長、鐵無雙、嘯雲居士等武林前輩拱手,禮數周全,一舉一動,潇灑而飄逸,令人挑不出半點瑕疵,态度更是溫文爾雅,令人生出如沐春風之感。
待做完這一切,花無缺才轉頭望向嶽風,拱手溫文爾雅的道:“在下花無缺,見過嶽兄。”
嶽風哂笑一聲,無奈聳肩。
他的心髒已經在微微抽搐,花無缺的态度沒的說,即便自己是他移花宮的仇人,他仍舊溫文爾雅,禮數周到,但就是這種态度觸怒了嶽風,令人想要痛扁他一頓。
待做完這一切,花無缺方才微笑道:“不知嶽兄可與我移花宮有仇?”
嶽風道:“沒有。”
花無缺繼續道:“既然嶽兄與我移花宮無仇,那嶽兄何必下次狠手?”
嶽風哂笑一聲,道:“先出手的可不是我,再說,我可也沒殺她們,她們一個自殺,一個自殘,說不定你移花宮向來有自殺自殘的怪癖,跟我有什麽關系?”
花無缺也不着惱,道:“嶽兄說笑了,她們率先出手,的确是她們不對,但倘若——”
嶽風冷笑道:“但倘若她們出手輕一些,也就不會死在自己的手上,受傷的也會更輕一些,不是麽?”
花無缺搖頭,輕歎道:“一個男人,無論什麽時候,對女孩子總該要客氣一些,即便她們出手重了些,你也該瞧在她們是女人的份兒上,讓她們一些。”
嶽風冷笑着反問道:“也包括那些想要置你于死地,蠻不講理的女人?”
花無缺微笑道:“無缺以爲,正該如此。”
嶽風冷冷的道:“你有病,不代表别人也有病!無缺公子,你久居移花宮,大概真當自己無論在哪兒都是王子,居高臨下已經成了你無缺公子的本能。”
花無缺搖頭道:“無缺并無此意,倒是嶽兄誤會無缺了。”
“誤會不誤會暫且不提。”
嶽風忽地一笑,打了一個響指,輕輕的道:“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既然你對女人這麽禮讓,那麽不妨做個假設……倘若有女人殺了你的親生父母,想必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嘶!!
花無缺瞳仁蓦地一縮,所有的溫文爾雅全都消失不見,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嶽風,氣氛肅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