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攻宋大軍總指揮部。
居中一人,面色華貴,兩隻眼睛猶如猛虎一般,灼灼有神,好似隻瞧你一言,便能将你心中想法洞穿,他臉型輪廓與不久之前在臨安城大敗而回的思漢飛有七分相似。
這人正是蒙古當今四王爺,手掌大權,僅次于蒙古大汗蒙哥的二号實權人物……忽必烈!
他一身并未學過精深武功,遠遠不能與思漢飛這位列蒙古四大高手席位的俊傑相比,但于權謀、戰術上,他卻比思漢飛強出兩籌,極有手段,思漢飛正是他最大的助力。
思漢飛位列主位,其左側站着赤紮力、程載哀等武将謀士,右側則站着金輪國師,以及“蒙古三傑”: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
這一群人中,修爲自然以金輪爲首,但此刻,幾人卻好似在等待什麽人。
大抵是等了很久,除金輪、忽必烈兩人,餘下衆人臉上盡流露出不耐煩,更有不滿之色。
尹克西嘴角一咧,忽然道:“嘿嘿,‘血手’厲工?好大的名氣,就不知道他的本事配不配得上這名氣,若是配不上,咱們還等他三個時辰,這買賣可虧得很呐王爺!”
這尹克西乃是波斯大賈,專精珠寶,相貌高鼻深目,曲發黃須,雖然是個胡人,身上穿的卻是漢服,頸懸明珠,腕帶玉镯,珠光寶氣。他祖孫三代在汴梁、長安、太原等地販賣珠寶,因而便取名尹克西。
職業是商人,所以他每件事都是以商人的眼光。
潇湘子面色慘白,宛如僵屍一般,嘿嘿冷笑三聲。森然的道:“你尹克西話,向來都不怎麽靠譜,但就是這一句,的很對。”
話間,尼摩星也跟着起哄。
一時之間,指揮營帳内,議論紛紛,争吵不休,火力全都集中在“血手”厲工身上,均躍躍欲試。心下打定主意,待他來後,非得給他個下馬威。
忽必烈大手一揮,微微一笑,朗聲●●●●,m.≥.c≦om道:“厲老師一代宗師,中原武林,六年之前,無上宗師令東來神蹤隐去,最有希望繼承令東來宗師衣缽的。便是厲老師。别三個時辰,縱然等上三天,那又何妨?”
他這一開口,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足見其強大的威懾力。
正在這時,嘿嘿一聲輕笑遙遙傳來:“早已聽聞王爺禮賢下士,跟大汗、思皇爺一樣,皆是一代雄主。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聽這聲音,話之人尚在一裏之外。但話語間,中氣十足,聽在衆人耳中,清晰異常,足見此人内功修爲之高,已臻化境,堪稱當世絕高手。
帳中衆人臉上均是一變,誰都知道,“血手”厲工終于來了!
嗖!
僅僅隻是兩個瞬息,一道身影已閃進帳中,是一個長發垂肩的男子,此人面色微紫,皮膚滑如嬰兒,雙目威電閃,白衣如雪,身材瘦削,卻骨格極大,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潇湘子面色慘白如僵屍,渾身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可就在這面色微紫的男子出現,竟将他散發的森冷氣息全部壓制,足見其恐怖,不是旁人,“血手”厲工。
中原武林,正道之中,以郭靖、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五人最高,邪道第一高手,毫無疑問便是這“血手”厲工!
自他成名以來,以“天魔手七十二式”橫行天下,手上沾滿血腥。
此人性情乖戾,高興時,一定會殺人慶祝;不高興時,也一定會殺人發洩,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枭,至于他爲何如此,江湖上鮮有人知,隻道他性格本就是如此。
厲工見到忽必烈,也不拱手,更沒跪拜,隻微微了頭,極爲倨傲。
赤紮力面色頓時一變,大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王爺無禮,來人,給我将他拿下!”
厲工雙目驟然一眯,兩道寒光爆射而出。
嘶!!
赤紮力心中莫名一顫,不知爲何,雙眸隻對上厲工的雙眼,他便覺身體墜入冰窖之中,竟不敢與之對視,心中已隐隐生出悔意,八名蒙古精銳應聲而入。
正在這時,忽必烈大手一揮,絲毫沒将厲工的不敬放在心上,微笑道:“厲老師跟蒙老師一樣,均是高人,不可以世俗常禮對待,所有人退下。”
八名蒙人勇士應了一聲,齊齊退下。
這時,忽聽一陣吵鬧聲傳來,緊跟着又有十多個人走進帳内,這些人穿着各不相同,五顔六色,形狀怪異,全都是厲工麾下,魔門陰癸派的精銳。
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外貌也隻二十歲許,面目姣好,但雙目間卻閃動着兇毒、狡猾。
魔門自厲工以下,共有四大高手,烈日炎、畢夜驚都位列其中,而這道袍女子同樣位列四大高手,她名叫符瑤紅,一條軟索已窺得魔功之秘,功力與畢夜驚不相上下。
剩下還有魔門陰葵派兩大高手,“魔影”鄧解、“鬼刀”李開素,餘下則全都是陰癸派二代弟子。
符瑤紅輕笑一聲,來到厲工身旁,低聲耳語幾句。
厲工道:“四王爺,本人之所以遲到,隻因是第一次見面,來此之前,特爲王爺準備了一份大禮。”
忽必烈來了興趣,微笑道:“哦,不知厲老師準備了什麽禮物?能讓厲老師出手,那肯定非比尋常!”
厲工面色不變,道:“王爺,敢問反蒙勢力中,你最恨的,是哪一股?”
忽必烈微笑道:“龍尊義不足爲慮,郭靖俠肝義膽,守衛襄陽城已兩年,殺了不少蒙人。但若我方最嫉恨的,還是屬于赤練仙子領導的忠勇軍,着實難纏啊。”
他與思漢飛一樣,胸懷天下,大度能容。即便是敵對勢力,隻要有所作爲,難啃下來,言語之中便帶着一些敬意。
厲工道:“今日本人特殺忠勇軍兩個營,共計九百一十六人,請四王爺驗收!”
符瑤紅嬌笑道:“還不趕緊将那群破銅爛鐵拿上來。”立即有數個雄壯漢子擡着兩個巨大的麻袋進來,麻袋口一打開,便聽叮叮當當一陣脆響,全是一些鐵片、銅片,上面镂刻着人名、編号。以及所屬的隊伍。
這自然是嶽風的手筆,由李莫愁貫徹執行,當今世界,也隻有忠勇軍擁有此種标志。
這些人,隻能是忠勇軍,毫無疑問!
兩個營,九百一十六人!
衆人面色均是一變,這不是普通人,這是忠勇軍!
這些年來。蒙方雖在與忠勇軍的搏殺中,絕大多數都取得勝利,但忠勇軍的強悍,每個蒙人都知道。而現在,厲工這些魔教妖人,竟然隻用了三個時辰,便将這九百一十六人斬殺。
忽必烈霍然起身。望着那一個個擦拭铮亮的名牌,爽朗一笑,朝厲工拱了拱手。道:“厲老師出手,果真非同可,原來這三個時辰,厲老師是做這件事去了,大夥兒都錯怪厲老師了。”
厲工道:“殺這些人比較簡單,連半個時辰都沒用到,比較難的是收集他們的名牌,再運過來,距離太遠,多費了些時間。”
半個時辰?
尹克西嘻嘻笑道:“厲宗師出馬果真非同可,但這九百一十六人,不是九百一十六隻狗,半個時辰,厲宗師有些誇大了吧?”
非但是他,其餘幾人也多有不信,隻是藏在心頭,沒如尹克西那般出來罷了。
符瑤紅勃然大怒,冷喝道:“你算什麽東西?竟敢質疑我厲師兄的話?我陰癸派殺人方式何止千萬,别這九百多人,就算是九千,那又如何?”
尹克西嘻嘻一笑,道:“你問我算什麽東西,可先得回答我,你算什麽東西。你算什麽東西,我便算什麽……你竟敢下毒!”
他正在話,臉色頓時一變,呼的一下,立即飄身後掠,與厲工拉開距離,不忿怒瞪厲工,便在這轉瞬之間,厲工身形不動,已于悄無聲息之間,朝他身上施了毒。
尹克西面色原本潤紅,中毒之後,瞬間變得慘白,簡直跟僵屍潇湘子沒區别,甚至更凄慘——他已凍得瑟瑟發抖起來。
唰!
現場氣氛頓時爲之一變,緊張、壓抑。
帳内衆人臉色大變,均警惕看着厲工,生怕一個不留神,着了這不世魔枭的道,金輪更緊緊守在忽必烈身側,以防不測。
忽必烈爽朗一笑,道:“厲老師,克西并無惡意,既然能群聚于此,大戰之前,自己人不可大動幹戈。切莫内讧,傷了和氣,煩請厲老師賜予解藥。”
尹克西噗的一下,連吐幾口血,先前三口是黑血,最後一口是鮮血,怨毒瞪着厲工,硬聲道:“多謝王爺美意,尹某已自行解毒!厲宗師賜教,尹某銘記在心!”
厲工完全無視,忽然道:“嶽風此子殺鄙師弟畢夜驚、烈日炎,鄙派講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個深仇,必定要報。嶽風此人,鄙派必須誅殺,本人此次前來相助,便是爲了誅殺此子而來!”
帳内頓時升起一股肅殺之意。
忽必烈眯了眯眼,肅聲道:“此子,非但是貴派之死敵,更是令本王五弟被遠派歐洲的罪魁禍首,着實可惡!不僅厲老師要殺他,本王五弟離開之前,曾特地找到本王,千叮萬囑,務必要将此人擊殺。更言,誰若能擊殺此人,便可封爲蒙古第一勇士!”
唰!
此言一出,營帳内的氣氛再度爲之一變。
魔門陰葵派單純隻爲誅殺嶽風報仇,沒覺有什麽,但金輪、尹克西、尼摩星、潇湘子,眸中均是精光閃閃,很明顯,蒙古第一勇士的稱号,對他們還是有着無窮吸引力的。
在原著中,這原本是擊殺郭靖後獲得的殊榮,但嶽風的橫空出世,再加上兩個世界的融合,大敗思漢飛之後,獲得這無上榮耀的條件便成了擊殺嶽風。
尹克西嘿嘿一笑道:“厲宗師,什麽蒙古第一勇士的虛名,不要也罷。但大夥兒都是給王爺效力,自然需要傾盡全力。既然是思皇爺那麽了,我等自是竭力完成,至于誰能誅殺嶽風……”
尼摩星、潇湘子同時道:“嘿嘿……那可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金輪城府最深,隻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厲工冷冷的道:“好,那便誰有能力誅殺,便算誰的。”
忽必烈看所有人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心下也很滿意,不論是金輪,亦或是厲工,一家獨大,總不是好的,蒙人起于荒漠,于馬上得天下,深知競争的重要性。
厲工道:“王爺,不知此人現今身在何處?”
忽必烈正色道:“本王不欲隐瞞厲老師。嶽風此人當真了得,本王派出數撥探子,但要麽被甩開,要麽直接被斬殺,現今他到底在哪兒,本王也不知曉。”
厲工皺了皺眉頭,這個答案,他很不滿意。
他之所以跟忽必烈合作,便是看重了蒙方的情報系統,但他們連嶽風的蹤迹都搞不清楚,最大的優勢都沒了,那還談什麽合作?
不等厲工話,忽必烈又微笑道:“不過厲老師放心,十日之後,郭靖便要在襄陽城中舉行武林大會,根據本王彙總得到的判斷,此人必定會出現在襄陽城!我方後勤正在準備,三個月後才能發動攻擊,厲老師跟國師等人若提前趕至襄陽城,定能馬到成功,誅殺此子!”
厲工面色稍緩,眯了眯眼,沖忽必烈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先行一步,告辭。”
忽必烈拱手還禮道:“本王靜候厲老師佳音!”
厲工再不瞧衆人一眼,轉身領着陰葵派精銳,離開大帳。其餘衆多高手,也是蠢蠢欲動,顯然不願厲工專美,搶了先機,忽必烈心知肚明,擺了擺手,其餘高手也出了營帳,稍作準備,便要趕往襄陽城。
正邪即将聚首襄陽城,一場大戰,蓄勢待發。
[ps:正文字數已夠,四千字,兩章合而爲一。已經了,這幾天太忙,昨天的斷更,抱歉下。另外,特地告訴一隻看d吃白食的青矜悠心一聲,就算你他麽太監了,老子也不會太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