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理,就是聖上!
聖上說什麽,那便是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便是封建時代最大的道理,聖上之地位,比自己的親父親母還要高。
李可秀手心捏了一把汗,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拱手道:“不知諸位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福倫面無表情,冷聲道:“浙江水陸提督李可秀聽令,令女李沅芷勾結亂黨,皇太後特下懿旨,立即緝拿歸京!誰若阻攔,以亂黨論處,殺無赦!”
李可秀面色頓時一變,急道:“大人,是不是什麽地方搞錯了?小女足不出戶,别說是亂臣賊子,就算是一般的江湖人,也沒怎麽接觸,她怎麽可能是逆黨呢?”
福倫冷哼一聲,道:“李可秀,這便是皇太後的懿旨,我等隻是奉命辦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到皇太後跟前說去吧。來人,将李阮芷給我抓住!”
李可秀心神大亂,望着李沅芷,隻盼愛女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哪料,李沅芷卻是眶中滿是淚水,沖他盈盈一拜,随即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父親大人在上,沅芷不孝,竟給您惹下如此大禍!”
“啊?”
李可秀腦袋轟的一下炸開,無數念頭在腦中盤旋:什麽時候?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李沅芷繼續道:“父親、母親大人的大恩,沅芷此生怕是再也報答不了了,來世沅芷還願做您的女兒,做您的好女兒,您不讓女兒做的,女兒打死也不做。隻是這一世,就允許女兒任性一回,爲我郎君而死!女兒以前沒後悔過,現在更沒有後悔!”
說着話,李沅芷霍然起身,面上浮上一層寒光,冷聲道:“此事皆是我李沅芷一人而爲,與我父親無關!但你們想捉我去京城威脅他,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嗆!的一聲。
一柄森然鐵劍出現在李沅芷手上,劍出鞘,染着決絕、堅毅。
福倫神色一變,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李小姐如此美人,竟是巾帼不讓須眉。放心,皇太後隻要你不死,路途遙遠,咱兄弟們一定陪你好好樂樂!你千萬不要自殺,隻要你一死,李可秀還有你母親,可就必死無疑了!”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像李小姐這樣的絕色,咱們兄弟們還沒怎麽玩過呢。”其他人也跟着淫i笑起來。
李沅芷呸道:“卑鄙無恥!”
福倫冷笑一聲:“卑鄙無恥?更卑鄙無恥的,你還沒有見過呢?廢話少說,給我擒住她!”說罷,拂袖一擺,嗖的一聲,一個飛爪閃電般怒射向李阮芷肩頭。
铛!
李可秀使出柔雲劍法,就在飛爪快要抓住她左肩的瞬間,才堪堪蕩開。
單單福倫一人,便是她難以抵擋的。
十餘名粘杆處特i務高手将整個前院看守起來,以福倫爲首的四個大内高手,全都閃身撲上,欲一舉拿下李沅芷,隻是片刻,李沅芷已是隻守不攻。
不出十個瞬息,便将被福倫等人緝拿!
李可秀面色大急,一對拳頭死死攥緊,臉上時而猙獰,時而糾結,最後卻是怒吼一聲:“去你奶i奶的皇太後!去你奶i奶的懿旨!來人,有刺客!有刺客意欲刺殺本官,将他們全都給我殺了!!”
嘶吼很快傳了出去,後院衛士聽到提督的嘶吼,便呼喝着,往這邊趕來。
福倫臉色一變,厲聲道:“李可秀!難道你想造i反不成?好,很好!給我殺了李可秀!”
李沅芷驚呼一聲:“不要!”
福倫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不要?這可由不得你,今日上路,晚上爺陪你樂呵樂呵,管飽你舍不得不要!”
李可秀、李沅芷同時陷入危機,一柄長刀朝着李可秀脖頸砍去,這一邊,李沅芷也已被福倫單刀架在脖頸,鐵劍落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你的嘴巴真的很臭,死之前好好洗一洗怎麽樣?”一個聲音忽然在福倫身後響起。
福倫此刻意得自滿,内心端的是無比暢快,忽然聽到背後傳來的這個聲音,吓了一跳,喝道:“你是誰?”
下一刻!
铛!
砍向李可秀的長刀一分爲二,刀尖、刀柄分向兩邊射去,刀尖刺入一個粘杆處高手的咽喉,一穿而過,死死定在橫梁上,顫動不已,仍在嗡嗡作響。
刀柄反射而出,撞在使刀者腦袋上,bia叽一聲,腦袋跟西瓜一般,被撞出一個大窟窿,鮮血四濺,面目全非。
這邊,福倫忽然沖天而起,高達四丈之高。
半空之中,他想做出反應,但不知怎的,渾身血脈流動受阻,臉色蓦地一變,心中驚駭萬般,這……這不是普通的點穴,而是傳說中閉血鎖脈的神功!
咔嚓!
福倫摔倒在地,仰天嘶吼一聲,雙腿間的骨頭全部摔斷,鮮血流了一地。
這一刻,他堅信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此。
但是,嶽風的懲罰,遠遠沒有結束,或者說,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緊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三次過後,福倫整個人都成了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嶽風才停止。而其他粘杆處高手,全都看傻了眼。
呆若木雞。
半響過後,才有人喉嚨艱難動了動,顫聲喊道:“天下……天下無敵賽閻王!他……他就是天下無敵賽閻王!!”
李可秀還有那些已經趕來的家丁,也完全看得呆住,先前聽到與嶽風的種種傳說,總是太過神乎其神,這怎麽可能嘛,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誇張,不真實。
不僅是他們,任何隻是聽到嶽風拉風、非人戰績的,全都是這麽認爲的。
但眼前這一幕,明白無誤告訴他們,事實就是這麽誇張,也就是這麽不真實,就是這麽夢幻!
“逃!趕緊逃啊!”
剩下的粘杆處高手,認出嶽風後,也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緊接着,所有人便跟看見了惡鬼一般,慌不擇路,四散而逃。
“你們,全部都得死!”嶽風眯了眯眼,兩道寒光爆射而出。
這一刻,他胸中藏着可殺千軍萬馬的怒氣!
淡淡的一句話,随後,劍光璀璨如明月,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僅僅隻是數個呼吸,剩下十幾個粘杆處高手,皆被嶽風斬殺。
做完這一切,嶽風緩緩轉過頭,望着李沅芷,微微一笑道:“沅芷,好久不見。”
一别經年,伊人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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