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然然的男朋友吧,我是蘇瑾也算是然然的姐姐。”
郁骁飛禮貌的向蘇瑾伸出了手,帥氣的臉龐充滿紳士感。
“你好,我叫郁骁飛。”
見他不否認楚然也不會解釋什麽,她現在需要他的幫助隻有以男朋友的身份是最合理不過的。
蘇瑾滿意的朝楚然點了點頭。“然然是個好女孩,以後就好好的照顧她。”
郁骁飛似有意皆無意的樣子把目光從楚然的身上遊走了一圈,最後又點了點頭。
蘇瑾見狀偷笑了一會,等了很久都沒看見蘇慕便詢問着:“咦,慕慕那丫頭呢?”
楚然想起現在蘇慕在病床上躺着的事,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那個....”
“她剛剛好像說去拿東西去了,讓我告訴你,剛剛一忙我也忘記了。”郁骁飛很快的就反應過來,笑着幫楚然解釋着。
楚然恍悟過來使勁的對着蘇瑾點了點頭。
蘇瑾也沒做多想,從包裏拿了保溫杯出來:“那你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剛剛檢查醫生怎麽說?”
一提到外婆的病楚然都不想把這個事實告訴蘇瑾他們,怕他們承受不了。
見她沒回答自己蘇瑾依舊溫柔的笑着看向楚然。“怎麽了,是不是檢查報告還沒出來?
楚然蠕動着嘴唇好幾次了也不敢把事實給說出來。
“蘇瑾姐..........”
蘇瑾明顯的感覺到了楚然的不對勁,停止自己手中的動作急切的說。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外婆的病是肝癌晚期,所以.........”她和蘇慕一樣不擅長說謊,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了更是如此。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瑾的腿都軟了下去,一個倉促差點倒在了地上。
楚然擔憂的将她扶了起來。“蘇瑾姐,你沒事吧?”
蘇瑾搖了搖頭,有些滄桑的說着:“我沒事,但這件事先别告訴我媽,我怕她承受不了。”看着病床上如同蠟像的人大家都忍着淚水。
楚然點了點頭,陪在蘇瑾的身邊,郁骁飛則讓醫生盡量多尋找調配治療方式。
病床上的蘇慕即使生着病心裏還惦記着自己外婆的病,睡了一會她就轉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偉岸的身姿站在自己床前不由讓她晃了神,一種不真實的感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夢中,他一直站着,她就一直看着。
直到顧北甯感受到自己背後有一束炙熱的目光他才轉過身子,四目相對蘇慕才驚醒了過來,隻不過眼眸中有過一秒的驚訝,轉而又變得無比陌生。
顧北甯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溫柔的說着:“先喝點水吧。”
蘇慕并沒有接了過來,憔悴的小臉固執而淡漠的說:“爲什麽會出現。”
顧北甯并未收回手,認真的看着蘇慕。“慕慕.....”
蘇慕強忍着淚水倉促的起身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針管,用一種疏離的語氣說:“别那樣叫,我和你還沒有熟到不用姓氏稱呼彼此的關系,如果是因爲覺得我現在很可憐嗎?所以才突然來憐憫我,那你可以不用出現了,我蘇慕還沒窮到那種被你施舍的地步。”說完這些她俯在床邊又咳了起來。
顧北甯見狀起身再次将水遞給她順便想給她拍拍背,蘇慕就像是防備着陌生人一樣一把就顧北甯手中的水給打掉了,冷冰冰的說:“笑話看夠你可以走了,我說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蘇慕你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見她這個樣子顧北甯也忍不住的發起了火,一直低聲下氣的想和她說句對不起,結果她倒好見着自己就像隻刺猬一樣。
蘇慕嗤笑着指着房門口。“那你就走,我沒有讓你留下來過,我說了既然分手了那就是路歸路,橋歸橋。我過我的生活礙你什麽事了。”
顧北甯立馬拿着自己的東西奪門而出,他若再不出去靜靜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将那個女人給掐死。
蘇慕看着走了的人,心裏一陣疼痛,她不過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太狼狽了,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這是她第一次吼着顧北甯,她的心又何嘗不痛。
總以爲一輩子都不會見的人卻還是以這種方式見了面,曾經假設過的情景頓時都變得更加難堪,在這個冰冷的冬天她從來都沒有擁有過溫暖,一直感受到冰冷,所以她的心也跟着涼了起來,當他說自己不如徐雅希的替代品的時候,當他當着自己的面前狠狠的丢下自己給他買的西裝的時候,她的心就真的千瘡百孔了。
路還有那麽長,沒有他了,她該怎麽走下去。
顧北甯離開的時候吩咐了護士給蘇慕送藥過去,并把蘇慕所有的住院費給處理了,一個人偷偷的守在她病房門口一個角落裏,剛好讓他可以看到蘇慕的門。
護士送藥過去的時候,見着蘇慕蹲在冰涼的地闆上立馬将她給扶起。
“蘇小姐,你現在身體很弱需要多多休息。”
蘇慕也不反抗,任由護士自己折騰,兩眼無神直視着小護士,更是像中了邪般自嘲的說:“有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腦子有點問題了,需要多多休息,可是不管我怎麽休息總會看見那張熟悉的臉,自此之後我就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了。”
小護士真的被蘇慕這種神情給吓到了,小心翼翼的給蘇慕倒好水和藥。
“蘇小姐,這個是醫生給你配的藥。”
蘇慕看着她擺動着自己的雙手,指着上面的針孔說:“打針都沒用,吃藥就可以好了嗎?這是心病,早已根深蒂固了還能治愈嗎?”她也覺得自己像是瘋了一樣,在見到顧北甯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種想靠近的魔力在拉扯着她,還有一種讓自己多多疏遠着他的魔力在拉扯着她,讓她無比的壓抑。
小護士也是剛剛來實習的,剛出社會又沒有什麽經驗,看到蘇慕那白的吓人的模樣還有說的那些話,真的以爲她是神經病患者,立馬拉着藥架驚慌的跑了。
蘇慕滿意的扯着嘴角笑了,她并不需要任何的人憐憫,撐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寒風刮動着醫院的樹枝,任由她靜靜的看着外邊的一切,荒涼冰冷終究是她人生中最好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