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很大,吹的樹枝沙沙作響,沒有月色也沒有星空,隻有那一盞一盞孤寂在挺立在城市中的燈火。
“這個冬天我依舊是我一個人,沒有月色沒有星空,也沒有了你。”沙啞的嗓音是她清幽而吐出來的,在哀傷的夜空中變得無比的悲涼。
聽到聲音蘇澈迷迷糊糊的走了過去敲了敲蘇慕的房門。
“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發燒了。”
蘇慕胡亂的擦了擦臉龐上的淚水,嘶啞的說着:“沒事,時差還沒調過來,你睡覺吧。”
“姐,你真的沒事嗎?”蘇澈不放心的問。
“真沒事,你趕快去休息。”
“那好吧。”聽到她肯定的聲音蘇澈才打着哈哈離開。
感覺到離開的腳步,蘇慕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這種帶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太累了。
葉雯回到G市的就急急忙忙的趕回顧氏,一路上的風火就像是皇帝巡邏一樣。
大家看着她那副氣勢洶洶樣子都自覺的讓開一條道。
一聽到消息說蘇慕就是公司的内鬼,她就坐不住了,直接在電話那頭把自己的兒子給狠狠的指責了一番,又馬不停蹄的從A市給趕回來。
顧北甯剛剛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就見自己的母親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昨天晚上在電話中就狠狠的被罵了,果不然此刻又是來找自己算賬的,他一直都很不明白爲什麽家裏的人都那麽喜歡蘇慕。
一走進來葉雯就不顧自己高貴的身份,拿着包包朝顧北甯的身上摔了過去,滿臉憤怒的說:“你個臭家夥,趕快把慕慕給我找回來。”
顧北甯也是頭疼,看着自己母親那母老虎的模樣更是有苦難言。
見他不動,葉雯也是惱怒的厲害。“我和你說話沒聽見是吧。”
“我和她分手了,她那樣算計我,我還怎麽和她在一起。”
這一句話葉雯真的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怎麽說她兒子的智商也不低吧,到這事上怎麽就像個傻子一樣,指着他的鼻子就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串:“你調查清楚了嗎?你确定那份文件就是她簽的嗎?你給了她一點信任了嗎?你覺得一個人暗戀你13年的人能在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之後,就計謀着算計你嗎?我看你是在職場待久了,腦子也不靈光了。”這是她這輩子對自己兒子說過最重的一次話了,看他那副沒思考的樣子,她就替蘇慕那孩子感到心疼。
顧北甯很快的就撲捉到了自己母親最後的一句話,“一個暗戀你13年的人。”這話聽起來像是有些莫名其妙,蘇慕是H市人13年前都從來都沒見過面。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葉雯絮絮叨叨的,看見自己兒子一臉茫然的樣子就氣不過來,半拍他着他。
“也就慕慕會那麽傻,她之所以辭職從洛氏出來,就是爲了多看你一些,如今倒好還成了别人設計的一顆棋子,而你也會傻的讓我無言以對竟然信了,更重要的是,你還把她給開除了,讓她做了一個替死鬼。”
一聲巨響他手中的文件直直的掉在地上,久久沒有回應,他是真是誤會她了嗎?還是她把這一切都編織的太完美了,讓所有人都已經信以爲真了。
醒悟過來他從辦公桌上拿起車鑰匙不顧身後的母親怎麽呼喚,他腦海中依舊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快點見到蘇慕,他隻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一路狂奔,他把車子開成漂移似得,心中卻變得無比的慌張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他們住的小區,從口袋裏拿出蘇慕給自己的備用鑰匙,直直的沖進電梯。
楚然正在整理東西,她準備先回一趟H市看看,正巧她把蘇慕的日記本給拿了出來,放在陽台上曬。
顧北甯上樓就使勁的敲打着她們的房門,楚然還以爲查房的,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去開門。
一打開那扇房門,就看見顧北甯,二話不說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門給關上。
顧北甯力氣比她大,他也不想傷害她隻想見蘇慕。
“蘇慕在哪,我要見她。”
“哼,你想見就能見嗎?顧北甯除開你是是慕慕的前男朋友,和老闆,你什麽都不是,憑什麽你想見就能讓你見。”她可不是吃素的,即使他是顧氏的總裁那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顧北甯一個用力從門縫中擠了進去,滿臉淡漠的說:“我要見蘇慕。”
楚然生氣的将門給甩開,指着蘇慕的房門說:“你去見啊,隻要你能找的到。”
顧北甯看了她一眼,提着穩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蘇慕的房間,看到那裏沒有一點點人氣的時候他的心也跟着失望起來,他不死心的把整個房子都找了一遍。
“别找了,慕慕走了。”楚然淡漠的說着,手中已經忙活着将蘇慕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她走哪去了?”顧北甯似乎有些不相信,急切的直視着楚然。
楚然無奈的吸了一口氣,繼續忙活着手中的工作全然當做顧北甯不在。
“我也很想知道她去哪了,顧北甯你把我的慕慕弄丢了。”
顧北甯滿臉的不相信,這幾個夜裏他時常守在窗戶下面都沒有見過她的窗戶亮過燈,原來是她離開了,而不是她已經休息了。
“這些都是她的東西,你拿去看看吧,你眼中一直都在算計你步步爲營的女人是究竟有多愛你,整整13年了,顧北甯你永遠也體會不了慕慕當時的那種心情,從開始到結束她到底有多痛過。”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原本是不打算将這一切告訴他的,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讓蘇慕信以爲命。
顧北甯接過,卻有些不敢看裏面的東西,從她們的租房回來之後,就感覺所有的真相在自己的面前了,可他卻不敢去看。
楚然說在他離開的時候對他說:“人生中的那一場青春雨,蘇慕是傾盡全力隻爲遇見你,而你卻讓她的心下了一輩子,她的痛和傷也許是你一輩子都不能承受的。”
不知道爲什麽,這些話總會在他的腦海中漂浮出來那麽痛那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