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下一個亭子。
這亭子實實在在的古迹,雖然隻是一個古樸的石亭。
歲月,賦予它不一樣的氣質。
和盤古董一樣,盤的久了,不隻是包漿,更是歲月幽香。
現在興沖沖的建再多,四不像且不說,更是少了這種韻味。時間獨有的,山寨不了。
索靜苓就喜歡這,就像冬天蘊藏的生機。
一個古亭,需要幾百年多少人去維護?從概率說,它有多少次被毀的可能?
正是這種凝結,有區别于那些新造的人氣。
索靜苓又有所悟。
登望湖閣的時候,覺得人不如閣,多少年後閣還能望着湖;此時更清晰,閣、亭、都是一代代人接力、如聚沙成塔。
萬衆一心才能千古。需要一些耐心,急匆匆難以成事。
周圍好多人,雖然亭呆不了好多,但東坡、坡地平緩,冬天綠樹少視線開,看着索靜苓。
幾個老的看出來,又有所悟?
仙鶴在天上飛着。
索靜苓拿古琴,教董音唱《青玉案》。
這餘韻悠長,又有不同的味兒,簡單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從坐在河邊翠芬亭看歲月,看到了現在,又看到望湖閣其實更老。
索靜苓若與東坡比,十足的小字輩。
青山在,不言老。
一共六十七個字,猶如道德經,或春秋經,春秋一萬八千字記載了多少内容?
《春秋》用于記事的語言極爲簡練,然而幾乎每個句子都暗含褒貶之意,被稱爲“春秋筆法”、“微言大義”。
這首《青玉案》,内涵套内涵,深深淺淺,又像兩山排闼送青來。
經過雕琢,比起《鶴》随手寫的,更有味道。
董音都不敢唱了,唱吧反正她弄不懂,和很多唱歌的一樣單純把字唱出來。
聽的有點懵,董音唱與清一差太多了。
說好聽是複印的差别,把《鶴》放到網上,與真迹差不知道哪兒。
真迹被收起來不能看,平時覺得網上能解饞,現在才知道。
有的在想,書聖、草聖、那真迹一定更美。
這是事實,真欣賞就得去看。
對于那些消失的,無比遺憾。
直升機停在石亭上方。
一圈人盯着,氣的、氣氛壓抑!
直升機差點撞死一隻仙鶴,地上能幹他的老娘!
張旋殺過來。
光天化日!
不少追過來看的,這光天化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以爲他敢這是敢不敢的事嗎?這隻是遺臭萬年嗎?以爲都能洗乂白?
直升機上跳下兩位,一男一女,直盯着索靜苓。
女的三十來歲,打扮古怪,手裏拿的、捆仙繩?
圍觀的能逗笑了!一群作妖,還能用捆仙繩?無非是能作。
姜黼拿着繩子勒死了蒼蠅,雖然不用這麽複雜。
張旋氣的跳腳:“老五!”
姜黼怼回去:“你想進姜家的門,就這下場。”
溫稷冷笑:“這是給你個痛快。你若是喜歡不痛快,老天會如你願。”
張旋回過神,盯着索靜苓:“大家都有數!”
索靜苓走出來。
姜黼拉着她,沒有人能動她。
張旋對着姜黼,冷酷。
索靜苓推開醫生,看着男的。
男的吓一跳,不過他極強大,抓着索靜苓就走。
張旋安慰:“老五好好想清楚。”
姜黼看她一眼,在衆人簇擁下走了。
在他眼前帶走他的人,一塊想對他下手,以爲他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
鶴唳!
東坡、很多人看着,鶴在憤怒!
仙鶴也做不了什麽,但鶴唳傳遍北城,傳遍古城!
金凝在自家店,客人擠滿,大家好像都聽到、不祥的預感。
紛紛到街上,隻見天地變色,從北邊、一片白,下雪了。
預報上沒有的雪,一陣風刮過,北邊暴雪。古城大雪。
大家都知道,仙鶴是白的。這白的、是鶴的血?
桂馥院,大家都看着。
離桂馥院不遠,董音看着狂躁的仙鶴,想着索靜苓教她的歌,一下懂了很多。
索靜苓有什麽、董音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切都來自于經曆。
以前的經曆,董音成熟多了。這次,她成熟了更多。
不隻是用她天賦的嗓音去唱,要賦予天賦、更多的内涵。光有天賦像空有美貌,不會長久。誰說唱歌隻靠天賦?
三分天賦如何發揮到十分,還得苦練、探索。
愛音樂,董音瘋魔。别的她做不到,這首、她要做到高仿的程度。
姜家大院,關門。
既然各方都盯着,姜家徹底關門。流感,最先擊倒的是人心。
不管他們有着什麽博弈,姜家隻想守着一畝三分地。
三春市不是姜家的,誰要作就作,作死了,姜家還活着。
張旋在門口,等的不耐煩,氣的,以爲她在乎?
保镖冷漠,自私的人沒在乎,想動姜家也沒那麽容易。姜家誰都不靠,就像清一,靠自己。
一路往北,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直升機好容易挺穩,一個女的一把将索靜苓拽下來。
索靜苓慢悠悠的。
女人一巴掌、差點将她抽飛。
後邊一個男的拉住,怒視女的,像樣點。
女的冷笑:“賤乂人。”
男的拖着索靜苓。
這刮大風,一群人走得快,索靜苓走得慢、被拖的跌跌撞撞。
終于到一個院子,進屋。
屋裏一個老頭,看着索靜苓腫起半邊的臉,皺眉:“這怎麽回事?”
沒人解釋。
老頭不再問,淡淡的說道:“坐吧。”
男的抓着索靜苓往沙發上一扔。
索靜苓站起來。
男男女女都激動。
索靜苓看着地毯,席地而坐。
老頭說:“倒茶來。”
一個女的忙倒茶來。
老頭坐在單人沙發,對着索靜苓:“請你來,是有些事要談談。”
索靜苓看他一眼,張嘴,一顆牙混着血吐到他臉上。
老頭隻覺得老臉火辣辣的疼,比索靜苓挨的一巴掌還疼,心裏亂七八糟的,再看她打坐、氣定神閑,再看外邊、暴雪,實在叫人煩躁。
老頭不是那麽好打倒,但對上姜家,肯定是忌憚。逼的姜家退一步、其實更危險。
姜家若是留着索靜苓,大家好提條件。
姜家肯退,就像老虎吃素了,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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